事實證明,顧劭承狗起來是他無法想象的,校服撕了隻能代表從上公交車開始的校園四部曲結束。
後續顧劭承還給他安排了未亡人四部曲。
讓鬱沅穿上圍裙在廚房給老黃瓜刷綠漆的小叔子顧劭承煮飯,然後又被亡夫的朋友顧某上門占便宜,下樓倒垃圾被流浪漢顧乞丐欺負。
而這隻是四部曲中的第一部。
鬱·小白花·沅作為男性小嬌|妻一直被丈夫養著,又不能給顧家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在丈夫死後這朵小白花自然要扛起生活的重擔,為撫養還在上高中的丈夫幼弟努力工作。
所以第一部分,鬱沅進入便利店打工,遇到人模狗樣的顧老板和身材高大健碩的送水攻,以及大金鏈子花襯衫的地痞流|氓顧某。
然而即便他再忍辱負重,皮都快磨漏了,以為總算渡過艱難的一天,卻聽說自家小叔子因惹怒富一代同學被扣在KTV需要他解救。
劇情曲折度令他歎為觀止!
鬱沅是到了KTV主題房,趁顧劭承去換衣服拿道具時癱在沙發上狗喘,突然看到遺落在沙發角落的劇本才知道。
鬱沅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到KTV才是第三部,再往後還有惹怒KTV富一代家長富一代大佬,被狠狠欺負後扣上黑鍋扭送監獄……
監獄裡又……顧劭承是真不打算讓他見到明天的太陽啊!
鬱沅怒了,決定對顧劭承施行慘無人道的報複!
然而他現在累得翻個身的力氣都沒有,完全是配合顧劭承搬來扛去的人偶。
恰在此時,鬱沅瞄到了一旁的玻璃茶幾。
雖然每間主題房的尺寸都比實際要小,但內飾軟裝卻十分精致,就好比眼下的KTV包房,頭頂上旋轉的宇宙球燈,身下是寬大的皮沙發,茶幾上擺著水果拚盤、乾果拚盤、氣氛道具,最外邊的冰桶裡還放了瓶威士忌。
鬱沅目光鎖定在冰桶上,冷笑一聲。
他現在也知道自己喝酒後是個什麼熊樣,一旦他喝醉顧劭承非但不能得逞,還要想方設法才能將他控製住……
鬱沅深吸了一口氣擰開瓶蓋,舌尖觸上瓶口才確認不對勁,難怪酒瓶這麼輕,這瓶子應該是某種硬糖做成的,摸著接近塑料質感,但在內部酒液和外麵冰桶的浸潤下,有點微微軟化。
應該是為了對應劇本裡,小白花無法接受富一代顧大佬逼他和小叔子亂來,突然奮起用酒瓶砸破了對方的頭。
鬱沅都有點佩服顧劭承了,為了搞這些設計可真沒少費心思。
他恨恨地磨了磨後槽牙,噸噸噸喝了三大口烈酒,緊接著便覺得從口腔到胃腸都像被火舌燎過一樣,濃重的酒意直衝天靈蓋。
鬱沅滿嘴火|辣辣的,頓覺傷敵一千自損一百五,哭唧唧拎起冰桶繼續噸噸噸喝冰水解辣。
顧劭承重新換上英倫風校服,調整好“高中生小叔子”的狀態後,走出換衣間看到的就是鬱沅拎起冰桶噸噸噸的模樣。
顧劭承:“……”
不等他去阻止,鬱沅已經喝完將桶放下了,酡紅著一張小臉,醉眼迷離地望向他:“嗝兒……開始了嗎?”
顧劭承這才注意到鬱沅身側還放著一瓶打開的特製威士忌,為了砸酒時效果帶勁,雖然瓶子是假的,但酒是真的……顧劭承心下一沉,已經開始頭痛了。
顧劭承將人抱起,打算趁鬱沅還沒開始“發作”前先帶人去洗澡。
這樣即便鬱沅猴癮犯了,他也能用被子將人捆在懷裡,折騰這麼久估計對方沒剩什麼體力,順勢也就睡了。
結果顧劭承摟住人還沒等起身,就被鬱沅一把掙開。
鬱沅像在和前方的空氣進行老鷹捉小雞般,紮著馬步擋在顧劭承身前,對前方空氣大著舌頭喊道:“有窩在,誰都不能傷害他!他還係個孩紙!”
醉酒都不忘照本演戲,這一段剛好是顧劭承換好衣服馬上要演到的部分,小白花大嫂KTV勇救小叔子。
顧劭承:“……”
就在顧劭承以為鬱沅這次要換種方式耍酒瘋的時候,鬱沅終究是抵抗不住源自血脈的呼喚,揚起手臂開始捶胸,邊捶邊說台詞:“顧先森,您、少爺、有什麼,不滿!豆衝窩來!”
顧劭承:“…………”
鬱沅說完四肢亂晃地開始圍著茶幾小跑起來,時不時夾雜一個大跳和瘋叫,顧劭承不僅興趣全消,還很不合時宜地想起那句兩岸猿聲啼不住……長臂猿在萬重青山間呼嘯奔襲的模樣,估計也不過如此。
鬱沅呼哧帶喘地瘋跑了十來圈,出了滿身熱汗後體力不濟,整個人順著慣性作用撞向顧劭承,兩人一並摔進寬大的沙發中。
大概是鬱沅記憶力太好了,哪怕是酒醉後還隱隱記得顧劭承給他安排的劇情,不過沒什麼順序,想起哪段演哪段。
他看到一旁的特製酒瓶子,立即切換到大佬逼迫叔嫂一人當眾表演,小白花寧死不屈奮起反抗,下一瞬,鬱沅就朝著顧劭承頭上砸去。
好在顧劭承即使偏頭,酒瓶碎在頭頂,高度烈酒混合著碎糖片淋了兩人一身。
鬱沅揚起手臂開始捶胸:“係可殺不可辱,窩、窩係不會和承承做辣種係情嗒!”
大葉片本來是一萎再萎的,畢竟人猿有彆,然而鬱沅這套小白花服裝也是特製的,布料不僅好撕還特彆輕薄。
被酒液打濕後,衣服就變成了一層肉粉色的水膜,看起來比裸白更有視覺效果,顧劭承深吸一口氣。
而鬱沅深陷危險而不自知,酒精令他空前膨脹,反抗起來不像是小白花的以命相搏,反到像是山裡走出的小土匪。
拿起不久前被他丟到一邊的碎瓶口,抵住男人十分立體的喉結,口齒不清地喊道:“還不、還不把銀放了?!”
如果鬱沅還是清醒的,就該注意到眼前人眼底已經不僅是濃黑一片,簡直是翻滾的岩漿。
顧劭承握住鬱沅細瘦的腕骨,迫使他手中的碎瓶口向上移到唇側,他微微偏頭咬下一片碎糖,由舌尖緩緩送入口腔。
他微揚著下頜,薄唇微微張開露出一角泛著水澤的糖片,狹長的黑眸隻剩下深不見底的貪念。
緊接著鬱沅隻覺得腰上一緊,頭便因疾速反轉而陣陣眩暈,雙臂受潛意識驅動胡亂甩動,顧劭承目的鮮明的動作從未停止。
直到做好一切準備後,將小猴猴雙臂扣在身後,桎梏在沙發中一連串的吻落在裸白的脊背上。
削薄的肩胛骨不斷掙動,像一隻振翅欲飛的羽蝶,中央綴著的精致紅痣被顧劭承的吻一點點蠶食殆儘。
鬱沅發現掄不了雙拳又開始蹬腿,每一下都是將腿筋舒展到極致的舞動。
顧劭承以前心疼鬱沅,隻要對方一哼唧就停手,現在一看喝酒也不是沒有好處,這柔韌性可比清醒時好太多了。
最後的最後,監獄到底是沒去成,潮熱腥甜的氣息終止在KTV包房。
*
鬱沅覺得自己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夢裡在睡覺,隔一段時間就會被顧劭承抱起身喂點肉粥湯羹,然後翻個身再沉沉睡去。
所以當他睜開眼,透過擋風玻璃看到破曉前昏暗的天空海麵時,人還處於十分茫然的狀態。
是夢吧?
這次怎麼沒人喂飯喂水和抱他上廁所?
鬱沅閉上眼又眯了一會兒,再次被顧劭承叫醒時,黑沉混沌的海天交際處已經出現一道鮮明的亮線。
那道線越亮,就襯得周圍越發幽深黑暗。
鬱沅迷茫地轉向一旁的顧劭承,對方已經打開了他這一側的車門,正抖開一張短絨毛毯將鬱沅罩住。
“外麵海風有點大,先披上點。”
鬱沅乖乖配合,隨後被顧劭承抱下了車,帶著淡淡鹹味的清涼海風一吹,鬱沅才徹底清醒。
這不是夢啊……
他有點睡糊塗了,顧劭承帶他過來看日出?
鬱沅宕機多時的大腦總算恢複運行,立即想起……前一晚把他搞成那樣,第一天一大早把他帶來看日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他以為他站都站不住,結果還行,靠在顧劭承身側站得很穩。
鬱沅稍微感受了一下,發現他以為會很糟糕的地方也沒什麼發腫刺痛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風舒服的功效,他渾身上下都很輕鬆。
顧劭承從身後擁住他,薄唇擦著鬱沅微涼的麵頰,低低提醒道:“太陽出來了。”
鬱沅一抬頭,剛好是太陽從海麵完全浮出的畫麵。
前一刻還霧沉沉的厚重雲層倏然分開,陽光從中奔湧而出,萬丈耀眼霞光如同燒融的濃金,瞬息間潑滿了海麵。
太陽喚醒沉睡的世界,同時將每一處溝坎都照得燦爛明媚。
鬱沅來不及和顧劭承算賬,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璀璨絕美的海上日出吸引了,唇齒微微張開,緩了好半晌才恢複呼吸訥訥感歎:“哇……好漂亮啊……”
被拖來看日出似乎也不是不行,鬱沅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美景,想用雙眼將這幅畫卷永久保存下來。
等他再回神,眼前多了一枚鉑金指環,顧劭承繞到鬱沅身前單膝跪地。
男人仰起英俊的眉眼,唇側噙著輕淺的弧度,整個人籠在金色的朝霞中夢幻又美好。
顧劭承直直地望向鬱沅,薄唇輕啟:“沅沅,嫁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