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書房說。”
邵默的白色襯衣上麵的兩顆扣子被他大力扯開,襯衣裡古銅色的皮膚露了出來。他一隻手摟住童顏的腰,帶著童顏和他一起到書房。這一次注意了手上的力氣,沒有傷到童顏。
書房內的書架上,擺著各類的紙質書,散著淡淡的墨香氣。剛剛就是在這裡,童顏和翟澤坐在一起。
“你到底要說什麼事?”
童顏再次感到了邵默的陌生,隨著好感度的上升,邵默對她越發體貼溫柔,她能夠理解邵默的一些改變。然而現在邵默身上展現出的一些細節不是體貼溫柔可以解釋的。
據這些天的相處,他已經摸清楚邵默的脾氣。邵默冷靜自持,即使是遇到會讓他生氣的事情,也能保持著理智,快速處理,並且彆人很難察覺到他的生氣,然而這時的他卻突然帶上了衝動,甚至說的上是瘋狂的感覺,沒有任何的掩飾。
邵默欲要攬住童顏,讓童顏坐到他的腿上,他一伸手,童顏卻後退了兩步躲開了。上次的事情童顏還沒有忘記,邵默留在她皮膚上的觸感,讓她好幾天都感到不舒服。
“你躲著我?”邵默臉色陰沉,“我是你的丈夫,這點近親你就要躲著我嗎?”
童顏雖然和翟澤沒有私交,甚至私下也沒有聯係過,但是自從結婚後童顏對他也是如此,把他當做陌生人一樣,從不主動與他親近。身為夫妻他們兩個沒有正常夫妻之間的生活便罷了,竟然每天連說上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為了可以多些和童顏相處的時間,他每天都早回家,然而童顏對他的態度卻一如既往地冷淡。
他甚至有時候有種感覺,感覺童顏說愛他,說要嫁給他,這些話全都是假的,而童顏根本不愛他。
“你不願意親近我?”他站起來,一步步靠近童顏,而童顏一步步後退,直到身後是牆,退無可退。
童顏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懼意,與他對視,“在我們結婚的那天我就已經說過了,我不想與人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你答應了。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邵默立在原地,不動了,顯然是想起了他確實曾經答應過。他臉上露出可以稱之為後悔的表情,“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拒絕和我親近?”若是喜歡的話,肯定會像他一樣忍不住想去親近。
童顏將他推開,有了寬闊的空間才呼吸順暢。
“醫院待的多了,自然就開始在意起這些東西了,總感覺人都是臟的,碰上就要得病了。”
結婚那天童顏也是這麼說的,他清楚地想了起來。
那一天他並沒有把童顏的話放在心上,若不是童顏今天又說了一遍,他甚至已經忘了童顏說出的這個理由。
那時他隻是感到童顏天生心臟病,很可憐,隻安慰了她一句;而現在聽來心卻像是被一隻巨手抓住了心臟,狠狠地□□,痛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童顏說的雲淡風輕,她自己像是很不在意,而童顏表現的越是不在意,他越是感到心痛。這是第一次他有如此痛心的感覺。
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生活在對心臟病的恐懼中,每一天都可能喪命,為了活著,她遵循著醫生的條條囑托,定期去醫院檢查。
她到底經曆多少的痛苦和絕望,才會如此平淡地說出這樣的話?
邵默抬起手,想要安撫童顏,在快要觸碰到童顏的臉的時候又停住了,將手收了回去。因為他想到童顏說不想讓人觸碰。
“不要擔心,一定會好的,你會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他壓抑著心中的情緒。
就算是童顏放棄了,他也不會放棄。
在一個月前,他根本不在意童顏的生死,甚至想著童顏若是死了才好,這樣他就不用再被糾纏,現在卻比任何人都希望童顏可以活著。
“謝謝。”童顏又拉大了與他的距離。
邵默深呼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適,又恢複到童顏熟悉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