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下午三點多,太陽開始下落,海風中開始摻雜上涼意,童顏將毛巾圍在下半身,拿起桌上的防曬霜去給邵默塗抹。
邵默是古銅色的皮膚,身上的肌肉漂亮而不誇張,全身上下需要抹防曬霜的地方太多了。他是躺著的,童顏將防曬霜擠到他胸前,手掌推開防曬霜,以此為中心一點點往四周蔓延,不斷重複著這個動作。
童顏的手白且細膩柔滑,邵默的肌肉微微凸起,兩相交映不隻是視覺上的衝擊,還有對邵默身體的衝擊。
邵默抿著嘴,邵默的每一下觸碰無不在考研著他的自製力,童顏的手每到一個地方就在他身上點起一團火。最後是他自己受不住了,按住了童顏還要繼續的手,一拉將童顏拉到自己身上。
他不可控製地呼吸加重,但是在毫無阻擋的海灘上什麼也做不了,隻能任由身體裡的火團燃燒。
童顏的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圓圈,手上動作不老實,臉上還是那副冷淡無辜的樣子,“怎麼了?”若不是已經對她有了了解,邵默還可能會真的以為她什麼都不懂。
每次都是這樣,若有若無地來撩撥他,裝的像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引得他身體反應後再完全不負責任地走開。
“還不是因為你!”不管是所在的地方,還是童顏的病,他都什麼都不能做,一個翻身將童顏放到躺椅上,他不敢多留一刻,躲進了附近的洗浴室。
等邵默出來後,太陽又往下移了一些,將人的影子拉長。
兩人下了海,剛一觸碰是海水微涼,慢慢就適應了水溫。邵默教童顏遊泳,這次他注意保持著距離,以免最後受罪的還是他自己。
又過了一個小時,海水徹底變涼了,童顏的身體受不了,兩人就上岸回了酒店。在沙灘上弄了一身的沙子,洗過之後才清爽了。
酒店在為他們準備晚飯,兩人躺在陽台的躺椅上欣賞著海上落日。
橘黃色的太陽像熟透了的蛋黃,一半隱入海麵,一半掛在天邊。落日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感覺到了明顯的差異。
童顏曲著腿,望著遙遠處的落日,臉上平靜,落日餘暉灑在她的身上,這副畫麵恬靜而祥和。
不過,祥和畫麵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是邵默的手機響了,這是他的私人手機號,隻有少數人知道。
童顏沒有反應,邵默起身去接電話。
“邵董!”副手的聲音很急,“您快些回來吧,晚了可能董事會可能就出大事了。”
通過落地窗,邵默的目光落在童顏的身上,沒有絲毫的猶豫,“我在休假,有天大的事情等我休完假再說。”
那邊的副手已然驚呆了,還未反應過來邵默已經掛了電話。
童顏將邵默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眼睛未動,聲音傳到邵默耳中,“你不用管我,公司的事情重要,處理完事情再談蜜月也可以。”
現在太陽隻剩下了三分之一還在海麵上,天明顯地暗了,海邊的小店全都亮起了燈,又是另一番風景。
邵默躺回躺椅,就像沒有接到那個電話一樣,“這是我們兩個的蜜月,什麼事情都破壞不掉。”
又過了一些時間,天更黑了,太陽隻有一個邊界還露在海麵上。
童顏歎了一口氣,“我就像眼前的夕陽,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就像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止夕陽西落,我的病也沒有可以挽回的餘地,你不需要可憐我,甚至為了我而耽誤了公司的事情。”
說這些話的時候,童顏的情緒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已經心如止水。
然而邵默的心卻像刀割一樣的疼,隻是聽到童顏這些話他就快要無法呼吸了。麵對死亡,童顏為什麼能夠如此的冷漠?
然而,在這個時刻一直壓在心中想說的話全都跑了出來。
邵默竟也變得異常平靜,童顏望著遠處再也卡不到的躺椅,邵默望著童顏。
“那天,我就在門外,聽到了你和翟澤的對話。”
童顏的身體一滯,邵默豈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有要和他離婚的念頭?再稍微一想,這幾日邵默的不對勁就說得通了。邵默一定是因為她有了離婚的念頭才策劃了這場蜜月。
“我是絕對不會離婚的。”邵默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異常堅決。
他手落在童顏臉上,“我愛你,所以不會同意離婚。”
“我知道你心中在擔心什麼,你不過上怕我算計的是整個葉氏,怕我和你結婚、說愛你全都是為了葉氏。”
說出來這些之後邵默反而輕鬆了。
“我可以向你承諾我絕不會插手葉氏,不過你既然懷疑我,那麼我的承諾你也無法信任。你怕我算計葉氏,可以立一份遺囑,在遺囑中指明葉氏的繼承人,並說明葉氏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指明我沒有任何繼承權。”
“如果這樣,你是否可以信任我了?”
童顏沒有回答他,邵默有些急了,握住童顏的手腕,“若是這樣你還是無法信任我,那怎樣你才能信任我!?隻要你說我就去做!”
邵默的想法童顏比誰都清楚,所以任他說的再好聽童顏也不信,漫不經心道,“你若是將你名下邵氏的所有財產都轉給我,我就信你。”
她就不信邵默可以做到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