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裡, 秋天已經過了一半。雖然有幾天溫度較高,且有些樹上的葉子還是綠的,但是一陣風吹過,裹緊了身上衣物的人,以及那打著旋兒一片片落下的綠葉, 把一切都暴露了。
看似繁盛的一切都開始了凋零, 原來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
童顏去檢查身體了,邵默在病房內等她回來。他站在窗戶前,看著下麵三三兩兩散步的人, 有老有少, 年齡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就是都有兒女父母或是兄弟姐妹陪在身邊。
葉藍藍父母心臟病去世,沒有親生的兄弟姐妹, 其他兄弟也算計著葉氏的財產, 在她父母死後就全鬨掰了, 至今沒有往來。到了現在, 邵默是唯一親近的人了。
童顏住院的這段時間裡, 他邵默如那些人一樣,每天都會和童顏去下麵的小樹林裡、小林蔭道上,以及旁邊的草坪上去散步。他一直都陪在童顏的身邊。
在安靜的高級住院區,開著的病房門外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邵默回頭, 恰好看到童顏和忽視一起進門。他轉身很快就到了童顏跟前。
“檢查結束了嗎?”
經過一番檢查童顏的臉色好像比剛才更蒼白了, 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你怎麼看上去臉色更蒼白了?”
護士與邵默一起將童顏放到病床上, “葉小姐今天做了抽血檢查,可能是因為抽了血的緣故臉才顯得更蒼白了,這幾天的三餐加瓶奶過不了幾天就能恢複了。”說完然後檢查了一下童顏手上的針孔,換了一個酒精棉球,“不出血了就能把棉球拿下來了,如果出血就再換一個,我將酒精棉球放在桌子上了。”
童顏跟護士道了謝,護士就出去了。
邵默握起童顏被紮針抽血的那隻手,小心翼翼的,“現在還疼嗎?”剛才護士換酒精棉球的時候,他看到血染了一片,童顏那裡好像還有些鼓,可能是腫了。
“不疼了。”
童顏雖然說不疼了,然而血還是流的很快,不一會整個棉球都滲透了。邵默皺著眉,“為什麼一直流血,護士沒有說什麼處理措施嗎?”他自己受傷向來是粗糙地處理,手背上劃個傷口一般貼個創可貼就可以了,但是看著童顏手上的傷他說不出的擔心,即使傷不大,他也放心不下。
“我去叫護士過來。”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要出去的時候被童顏握住手又拉了回來,“不用去找了,護士說我凝血慢,沒有好辦法,等會就好了。”
“你看!現在已經流的很慢了。”她將自己的手舉給邵默看。邵默給她換了一個酒精棉球,觀察了一會確實如此才作罷了,不過馬上就又升起了彆的心思。
“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童顏搖頭,“沒了。我隻是看上去虛弱罷了,其實身體沒有那麼差。”
已近中午,太陽升到了最上空,人的影子、樹的影子都隱在了各自的腳下偷偷躲了起來。
“哦。”邵默眯起眼睛,看著童顏,“那就是沒有問題了?是不是就能繼續之前的事情了?”
他上了童顏的病床,一隻手伸進蓋在童顏腿上的被子下,另一隻手放到童顏後背,讓童顏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檢查身體之前你可是答應我了,不能反悔。”今早他谘詢過了郝醫生,童顏的身體雖然不能做到最後一步,但一些安慰還是可以的。這一個月他一直在忙股權轉讓的事情,碰都沒碰過童顏,就連自己都沒有解決過,現在事情忙完了,見到童顏就升起了旖旎的想法。
“這是在醫院,會被人看到。”童顏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邵默的手伸到她的後背,她並沒有反抗。
窗戶沒有拉上窗簾,對麵雖然是一片小樹林,但樹林再後麵就是高級小區,側麵也是小區,若是有人往這看,那個望遠鏡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們兩個在做什麼。
“你害怕被人看到?”
邵默並沒有去拉窗簾的意思,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嗯?你怕被彆人看到嗎?”
童顏上身的病服幾乎都被脫掉了,她是一個正常人,也有需求,在醫院一個多月什麼也沒做過,被邵默一撩撥身體也有了反應。管不了那麼多了,童顏雙手解開邵默的西裝,手摸上邵默的腹肌,“你既然不怕,那我自然也不怕。”
今天的童顏格外地不一樣,邵默的情緒完全被帶動了起來。
病房內沒有人打擾,他們兩個人到午飯的時間才離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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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一天的時間,邵默和童顏兩個人到工商部門做最後的股權變更,填寫完資料,邵默不再有邵氏的任何股權,童顏在法律上真正地成了邵氏最大的股東。
【叮!任務完成度90%!恭喜宿主童顏就差最後一步就100%完成任務!】
在邵默填寫完資料,兩人都簽完名後,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提醒著童顏任務的進度。
【最後一步是和邵默離婚,係統666在這裡善意提醒宿主童顏,係統隻判定您的任務成果,並不判斷您的任務過程,也就是說隻要最後離婚成功,不管您使用什麼方法,都是允許的。】
工商局門口的樹葉子全都黃了,黃色的葉子落了一地,掃都掃不乾淨。樹上稀稀落落地樹葉,大概沒幾天就得落光。
邵默與童顏一同從工商局門口出來,童顏一抬腳,一陣風將墜落的發黃樹葉吹到了她的腳下。她來不及躲,一腳就踩了上去,再抬腳的時候葉子就粘在了腳底。她穿的是高跟鞋,身上的褲子是緊身的不方便蹲下,腳上的葉子在地上蹭了幾下都沒有蹭掉。
邵默就在他身旁,扶住她沒有站穩的身體,“我來幫你。”
一到秋天,落葉多,風卻更大,此時一陣更大的風吹來,卷起地上層層落葉,撲簌簌地就迎著兩人的麵而來。邵默的反應快,一手攔住童顏的腰,身體旋轉,眨眼睛就擋在了童顏麵前。樹葉嘩啦啦地打在了他的後背上。
風來的快去的也快,馬上就停了下來。
本來散在地上的那些落葉全都堆成了一堆聚在一起,比清掃的還要整齊。邵默背後的落葉大都又落回了地上,隻有幾片粘在了他的身上。經曆了一陣風,童顏腳上的那片落葉也還在頑強地粘在腳上。
邵默直接蹲下了身,握住童顏那隻腳的腳腕,童顏稍稍一抬腳他就將樹葉取了下來。
“卡在了上麵,所以才會粘的這麼牢固。”
剛才一陣風吹過,吹得一片落葉沾到了邵默的頭發上,他蹲下來之後,從童顏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或者說心情好,或者說出於彆的原因,童顏一彎腰就把邵默頭上以及後背上的落葉全都摘了下來。
他們兩個的動作熟悉而和諧,好像真的是一對恩愛夫妻一樣。
在童顏將手收回去的時候,邵默突然抓住了童顏的手腕,他用的力氣不大,但是足以讓童顏掙脫不掉。
“謝謝。”
他的聲音撩人,溫柔的不像話,蹲在原地猶如中世紀的騎士親吻公主一般,親吻了童顏的手指。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個動作,每一次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