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海量牛飲的人,能喝酒, 也不一定是酒量好, 有可能是在暗自運氣調和, ”舒明立想到他前幾天看到書上的東西道,“還有可能是心情愉悅, 不設防備也容易醉...”
眼見著又一滴酒又要滴到他身上,舒明立琢磨著他要不要接一下, 見那盞杯一正,突然又穩了。
楚修雲淡淡看了一眼衣服上的酒漬,放下了手上的酒盞, 神色變得又不見任何異樣。
這到底是醉還是沒醉?
舒明立一頭黑線。
楚修雲一直到最後歌舞結束也沒有再碰過那個酒盞。
舒明立估摸他還是有了些醉意, 但這人自製力極強,除去一開始那短暫的神態暴露了些, 再之後麵色很是正常, 就連李天辰過來和他交談也沒發生半點異樣。
回到住宿之處後,楚修雲臉上之又出現了那種肆色之感, 眉眼鬆了開,頗有些放鬆的意味,也不打算打坐了, 脫了衣袍就躺在了床上。
一會兒之後,屋中沒了動靜。
舒明立正要去看一下他狀況時,原本闔目的楚修雲卻又突然睜開了眼。
要摸上他額頭的手猛然頓住, 舒明立愣了愣。
還醒著?
楚修雲半斂著眸子, 抬手微動, 一旁放著的折雪忽然騰空而起。
劍身在空中化成一道成咒的流光,輕盈而過,最終劍尖指著屋頂,嗡了一聲散出了熒光似的結界,將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了其中。
“這是?”舒明立稍怔,湊過去看那如水膜一般的結界,發覺自己越靠近便越被劍身牽製,半點無法邁出之外,他挑眉道:“這是劍陣結界?”
係統道:“結界靈力來源是您,所以您應該無法離開這裡。”
“我不是想要離開。”
舒明立凝神感受劍體,隱隱約約感覺出這種玄妙又自然的靈力使用方式,有些意外,心想:這就禦劍劍陣的使用方法嗎?
比起用分散的劍意護體的確更加牢固,就好像全部的靈力都可以化成防禦屏障的一部分,遇弱則弱、遇強則強。
楚修雲為什麼…
他回頭看去,剛才半眯著眼的人已然沉沉睡去。
戒備心如此之重嗎?
舒明立皺了皺眉,過去檢查了一下楚修雲的身體狀況,發覺這次是真的已然陷入沉睡後,悄然現身,將一旁的被褥抖開給他蓋了上去。
“宿主,楚修雲隻是醉睡,並無大礙。”係統提醒道:“您小心被察覺。”
舒明立恩了一聲,定定看著這小反派因為結界之後毫無戒備、乾淨又無害的麵龐,無聲息的歎了口氣。
身影漸漸變小,不過一會兒,他又恢複了劍靈的模樣,也躺到了一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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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這麼難得入睡一下,也不得清淨。
半夜中便有人匆匆過來叫人敲門。
楚修雲睜開眼,已然清醒,但顯然對彆人打擾他睡眠一事他極其反感,眼中有幾分不悅的戾氣。
但很快他就將那些不快掩了下來,換了一身衣服,收劍,抬腳走了出去。
門外,是太子李天辰。
李天辰眉頭緊皺,顯然正被什麼事困擾著,見楚修雲出來連忙拱手道:“楚公子,半夜打攪,實屬無奈,還請幾位修士和孤去皇宮一趟。”
在他身後,莊琩和彭於全已經出來了,正抱劍站在一旁等著。
“表兄,到底發生什麼事?”張著口,封逸飛也睡眼惺忪的走了出來。
李天辰見人出來,歎了口氣,轉身引著他們向外走去:“剛剛孤收到宮中之人急報,說是孤的妹妹千歲公主失蹤了,至今還尚未回來。”
“失蹤?”楚修雲啟唇。
李天辰麵色沉重:“瓊玉向來喜歡鬨騰,到四處玩樂,但從未夜不歸宿過,而剛才來人卻道到她一直沒有回宮,且公主殿裡竟無一人知道她去了那裡。”
舒明立趴在楚修雲肩膀上猶在醒眠,聞言唔了一聲:“…原來失蹤的那個公主,就是李瓊玉啊?”
幾人很快便趕去了皇宮之中。
半夜月影蕭瑟,宮中來往的太監宮女卻腳步匆匆,都提著燈籠在四處找尋人。
待見了李皇之後,他那張威嚴的臉上也不易察覺有些著急,更彆說旁邊的貴妃了,早已經哭到雙眼通紅,上不接下氣,最淡定的反倒是一旁身著淡色鳳袍,氣質出塵的皇後。
見他們進來,皇後款款起身,啟唇道:“深夜嘮擾,實屬無奈之舉,還望修士大人們海涵。”
莊琩皺眉道:“可同我們細說一下發生了何事?”
他一言罷,原本哭淒淒的貴妃丞杏兒突然起身,掛著淚珠大聲道:“一定是為了我兒,他們要像之前那樣搶走我兒,所以才帶走了本宮的瓊玉當作挾持,你們快將我兒帶走,帶去半月島上!如果不是你們!你們…”
這和李天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