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見李天舒如此懦弱的一麵,有些失望,但怎麼說都是寵愛多年的兒子,感情自不可能因為失望便被磨滅,歎了口氣道:“既如此,犬子不成器,還請諸位多多操勞,將那幕後賊手早日揪出來。”
封逸飛趕忙拱手作禮:“請陛下放心,我等修仙之人,和那邪魔外道勢不兩立,必定竭力將公主救回來。”
舒明立就在楚修雲旁邊,看著雖然慚愧卻實際上眼中的冷漠的人,有些頭疼,莫名生出一些天下皆醉唯我獨醒的感覺。
這小反派,天大的鍋就要扣在腦袋上了,卻依舊是渾然不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由著自己的脾氣來。
那些正派角色,是在錯誤的劇情上越走越遠,那血手分明是為了威脅那個已經嚇到暈厥過去的貴妃,他們還尤在這裡討論一個假的李天舒...
而就在他們平定邪物商定事宜之時,皇城某處。
一個邪魅妖豔的男子突然口中溢了幾些血來,他抬手擦去,舔了舔唇角,臉上露出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邊烏使,幽鬼大人召見。”有人匆匆來報。
邊烏從榻上起身,慢斯條理的整理好衣物,啟唇:“那女人現在如何?”
“已經斷了手和舌頭,在用藥物吊著命。”來人稟報道,仿佛說的隻是些家常便飯之事而已,聲音極為淡定。
邊烏聽了之後,心情甚是愉悅,“彆讓她死了,死的東西,可沒有價值。”
從屋中出來,他很快到了另一個富麗堂皇的地方,見到那屋中之人,邊烏收斂起了那些恣意放肆之態,麵色露出幾分討好:“幽鬼大人,召見我可有何事?”
“邊烏。”那名叫幽鬼之人,坐在輪椅之上,慢慢轉了過來。
令人驚愕的是,那張臉,明明的仙風道骨的慈祥之麵,卻生生嵌著一雙猩紅的雙目,看起來分外突兀異樣。
他麵無表情,稀微透露出來的情感都是讓人心悸的冰冷,“計劃有變,從現在開始,放棄找十九,你去想辦法接觸那個鬼脈之子。”
邊烏聞言一愣,“那我們之前的計劃?”
“暫且擱置,主上有命,不惜一切代價,將鬼脈之子奪過來。”
“那丞杏兒那邊,不用管了嗎?那女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邊烏挑眉,“我剛剛才給她送去了一件大禮。”
聞言,幽鬼的眼睛動了動,那雙猩紅的雙目直直看向他:“瓊玉呢?”
“倒是還活著,不過已經廢了一半,離死不遠了。”邊烏道。
“還活著,就好。”
幽鬼的聲音冰冷,毫無感情。
“雖然說是要奪過來,可具體我應該做什麼?那個楚修雲,就現在看來,對我們可沒什麼好感。”
邊烏問道,而他剛剛話落,便有一物事突然從一側的簾後被丟了出來。
他立馬接過,低頭看去那是個通體墨色的黑石,其中氤氳起伏著絲絲縷縷的魔氣。
“皇族祭祀就在兩日之後,將這個東西,放在祭壇中間。”屋中,另一道聲音響起。
邊烏這才發現簾後有人,連忙向那邊作輯,而裡麵的人卻不再言語,也不露麵。
幽鬼擺了擺手,邊烏便應聲,很快退了下去。
人走之後,空氣中靜謐半晌,幽鬼突然動了,他從輪椅上站起,猩紅的雙目闔而又睜,竟然又變成的普通人的樣子。
“這個身份,看來你用的不錯。”簾後之人道。
“畢竟已經用了十二年,”幽鬼勾了勾唇,但很快又斂下唇角,看向簾後:“為什麼主上不再需要十九之軀,他已經恢複了?”
那人笑了笑:“非也,隻是主上發現了更有利於我們的東西罷了。”
“就是那個簡弘的大弟子?我和他有過交際,雖是鬼脈之子不錯,隻可惜已經被馴化的沒有了獠牙,”幽鬼語氣不明,透露出一些冷淡:“我主苦心十二年的計劃,目的就是將十九之體練成至怨至恨,而那單一個鬼脈之子,就值得我們放棄嗎?”
“十九那孩子,不會恨,已然十二年,那個身體還是沒有辦法使用,”簾後之人聲音淡薄,“但楚修雲不一樣。”
“無怨、無恨、不成鬼脈,簡弘居然敢將他送到我們麵前,如若不笑納...豈不是愧對於那巔主大人的一番試探?”
不會恨的人,窮極一生,隻會將所有不公視作平常。
而天生會恨的人,一旦有任何契機,就會像從地獄之中生長出飲血的黑色曼陀,攜伴著無儘的憎惡和扭曲。
“那個丞杏兒,既然無用,以防將我們的事情暴露,便殺了吧。”話罷之後,那人冷淡道。
幽鬼臉上露出一些不屑:“一個隻知道在深宮裡勾心鬥角的無知婦人,最重視的隻是她那個蠢貨兒子,就算李瓊玉死了,她也不敢多吱聲半句。”
簾後之人聞言,似乎有些意外。
那個丞貴妃,無論怎樣說都為人之母,竟會不在意自己女兒的生死?
幽鬼擺袖,又回到了那輪椅之上,麵色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來:“況且在之後,她或許對你們還有很大的用處,華先生,大可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