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不上去, 舒明立在原地守了半晌,也隻能轉了回去找楚修雲。
臨仙水榭,李天舒已經換了一身已經不那麼顯眼‘仙氣’的衣服,正勤勤懇懇煮茶烹酒。
舒明立目光看到楚修雲身上,他手執一本卷書,麵上淡然無波,一副閒散貴公子的模樣,正在看書。
大難臨頭猶不知。
知道劇情的舒明立見這一幕嘴抽了抽, 心裡湧出一些莫名不知所措的無力感來:
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摸清楚了大半, 除去那個和尚帶走的少年是不是十九還存疑以外,那些正派角色究竟是為什麼被混肴視線、背後又彎彎繞繞的糾葛有多少現在都明了了。
可是知道了又怎麼樣?
楚修雲現在這等人前裝模作樣,人後涼薄又不喜歡插手雜事, 隻愛看戲的性格, 怕是不到最後關頭矛頭清晰指到腦袋上, 就不會動一動。
事關他的黑化進程,有作者之心的乾涉警告壓在頭上,他又不能直接乾涉——
就像是個兜兜轉轉的圈子,就算是繞了半天, 最後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舒明立歎了口氣,頹自坐到了一邊,撐著腦袋, 對之後發展的劇情有些憂心。
他的憂心也不是空穴來風, 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中午時分, 太子李天辰到了水榭之中, 直衝著楚修雲便走了過來,含笑春風道:“楚公子,父皇道你昨日護天舒有功,特意囑孤贈你謝禮以致謝意,隻可惜凡間物事多華而不實,孤思來想去不知該送何物,不如請公子同去去寶庫一趟,自己挑選一個稱心之物?”
昨天的事情,現在李瓊玉還沒找到,居然就要找物封賞?
這事情若無貴妃從中調和,打死舒明立都不信。
而他是如此想,對於楚修雲和莊琩二人,隻是有些驚訝。
李天舒更不用說,現在滿腦子都依仗著楚修雲護他,立馬就附和:“既然如此,楚師兄便去吧,我們寶庫裡雖然靈物不及巔上多,但有各方來使相贈的一些聚靈延壽的小玩意兒...額,有些還是不錯的。”
楚修雲挑了挑眉,卻沒有要接受的意思,唇邊帶笑道:“陛下客氣了,這是在下應做之事,不求回報,何況若不是我私自帶三皇子出去,也許就沒了城外那一遭變故,修雲甚愧於心,不敢討求獎賞。”
莊琩聽他之言,有些意外的看了楚修雲一眼。
而李天辰卻躊躇道:“可若不是楚公子,天舒很可能半路就被截去,父皇道天舒性格本就任性,也不是公子之過,已然下了死命,叫孤必將謝禮送過來,如若公子不應,孤甚是難為啊。”
楚修雲有意還要拒絕,而莊琩卻在他之前開了口,笑道:“皇命難違,我們仙道之人向來敬重人間皇帝,既然已然這樣,楚師弟便去一趟吧,彆叫殿下難做。”
李天辰有些感激之色,那貴妃胡攪蠻纏要贈的禮,父皇卻叫他來送這個人情,著實叫人頭痛。
楚修雲稍怔了一下,眼中驀地劃過一絲暗光,笑道:“既如此,殿下隨意贈我一件小物便可。”
“那怎麼行,皇兄又不知道你喜好之物,師兄還是去一趟寶庫吧,那地方距離不遠。”李天舒討好道。
眉頭微蹙了一下,看眼前這兩人都打著一副不送出去裡誓不罷休的模樣,楚修雲似是有些無奈,便起了身,溫聲道:“得蒙陛下抬舉…有勞殿下引路了。”
舒明立眼睜睜的看著他半隻腳踩進陷阱裡,心裡發堵得厲害,心想還不如不聽那貴妃和什麼幽鬼的勾當,如此無力之感當真是憋氣煩人。
楚修雲很快就隨著李天辰到了皇家寶庫。
一進去,繁華璀璨,儘是奢華之物,而李天辰卻沒停留,很快引著他去了寶庫深處。
寶庫裡間,便不再是那些珍貴的玉器、瓷物,反倒沒那麼亮眼,返璞歸真,大都是一些泛著冷光的兵器、玉髓、奇珍異寶。
“這裡是我朝寶庫靈物存放之地,楚公子看有什麼喜歡的,直接取下來便好。”李天辰笑道。
楚修雲含顎,目光掃過那些東西,神色淡然。
李天辰原本還想到還有一些空間卷宗,但轉念一想那些東西巔主贈與父皇之物,身為首席弟子的楚修雲應該不會沒有,便住了嘴,沒再多言,安靜的隨在他身後。
楚修雲很快定在了一處,目光所及之物,是一把輕便的玄劍,伸手將它拿下來掂量著。
舒明立總覺這一幕有些眼熟,突然想起之前在半月島上黑市時候的景象,他嘴抽了一下:
難道楚修雲還是對折雪不滿意,還想著換劍?
就在舒明立的目光之下,楚修雲將劍取了下來,對李天辰笑道:“就這把劍吧。”
舒明立:“...”
著實沒有想到這人挑了半天挑出一個資質平平的黃品凡劍,李天辰愣了愣,接過劍看了半晌,目光不由看向那腰間彆著的那把極其漂亮的白劍:“楚公子不是已有...”
楚修雲手附在了折雪身上,點了點:“楚某好劍,太子殿下見笑了。”
聞言,李天辰頓時明了,畢竟人各有愛,也不好說什麼,笑道:“那楚公子可否將劍先給孤片刻,父皇對此事尤為關切,孤帶去給他過目之後再給公子送過來。”
楚修雲自然沒有反對,他們從寶庫中出來,楚修雲回了水榭,李天辰捧劍帶著人去找了李皇。
他回去之後,莊琩抬眸問道:“師弟選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