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祭祀, 自然是聲勢浩大,白色的祭壇就修在一下山腰的位置,四處皇族禦軍看守。
祭祀流程實際並不複雜, 皇族宗族弟子皆穿著象征至純、高貴,由飛禽羽毛所製成的羽服,從山腳徒步走上來, 繞著祭壇順繞三圈, 而後聽主持歌吟梵咒, 敬謝皇天後土,而後再派一宗族弟子在祭壇中央的神柱附近以悅神舞, 最後叩拜三次結束, 再徒步下山, 其間不成任何差錯便算是禮成。
李天舒向來是被當做皇家裡最有仙氣的存在,悅神舞從他十五歲開始便是信手捏來, 此次他在, 便也自然沒有用旁人, 舒明立遠遠的就看見了他一聲抖擻的白羽衣站在最中間等李皇他們繞祭壇。
饒祭壇的步子也極其有講究, 三步一停,擊祭壇壁一下, 口中念一個成字再走, 如此停停走走,又穿的袍袍褂褂, 進展著實不能說快。
舒明立仗著自己無人能看見, 很輕易就到了祭壇最中間四處打量。
文裡說過祭壇進行到最後的時候, 那三叩拜結束,原本神柱要升起的明炎卻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磅礴的魔氣,魔氣肆虐,大壞祭祀、傷了若乾的侍衛,極其具有破壞性,到最後直衝向楚修雲待的地方,才消失不見。
如此一來,自然是有不少人對楚修雲產生了懷疑,就連對他極為信任的封逸飛,看到這一幕也有些猶豫,加之前丞杏兒的指派,他就是百口莫辯。
所以那祭壇到底是為什麼會竄出魔氣來...
舒明立皺眉,飛到了那神柱出火的地方。
神柱頂上有一個凹坑,裡麵放著的全都是灰白色的香灰,他手觸上那凹處的邊緣,因為羽山這邊昨天有雨的原因這柱子還有些潮,因而觸上去的感覺也是有些冰涼,凝眉看著,他看到一處突然愣了愣。
那香灰表麵,有一處異常的凸起。
伸手撥開,很快裡麵的東西就顯現了出來,是一個拳頭大的黑石,其中氤氳起伏著一些絲縷的黑煙狀的東西。
這是魔氣?
舒明立回頭看去,這神柱是祭祀的最中央,那些所有祭祀正對的位置,李天舒的悅神舞是繞著這柱子來,李皇他們最後跪拜的地方也是朝著這邊,可以說是集所有敬仰朝禮的一個中心點...
也就是說,很可能就是在祭祀的催動之下這魔氣從石頭裡鑽出來了?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舒明立眉頭緊鎖,將那石頭放了回去,有了之前作者之心的警告,對於這些關鍵道具他當然不能去動。
不過知道了單隻是魔氣還好,若那些人隻是為了栽贓陷害楚修雲的話,那他的生命問題應該不會受到威脅。
幽鬼、邊烏...
他們到底想把楚修雲帶去做什麼?
就在思緒繁亂之中舒明立回了楚修雲身邊。
這人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斜躺在床上,手上正捏著折雪劍墜,神色莫名。
舒明立一見,下意識抬手摸自己的發簪,發覺那被他拽下來的簪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腦袋上,他鬆了口氣。
那劍墜和發簪看起來是兩個,但實際上卻是一體,如果不在他身邊的話應該不會獨立的存在彆的地方。
想了想,他摸了摸衣口,將之前在連村時小芸送給他的那小黃花木簪子換帶了上去,把楚修雲相配對的那個放了起來,心才安了一些。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有些煎熬,舒明立沒再敢靠近楚修雲,自覺的坐到了劍架上麵,而楚修雲也一言不發,手時不時撩動一下劍墜,眼睛半闔著,不清楚在想什麼。
時間分秒過去,突然外出穿來了一些騷動,劍鳴和喊嗬聲夾雜,其中一道戾人的聲音突兀的顯現了出來:“攔住這些東西!”
勾著劍墜的手微頓,楚修雲眼尾抬起,突然笑了,隻是那神色有些冷,聲音半點都沒有夾雜著感情:“事還真多。”
舒明立立馬從窗口中探出去,就看到了不遠處那一片如鬼魅一般遊走在空中的魔氣。
顯然對這些遊走不定的東西奈何不得,紛紛趕過來的修士們身上多都掛著彩,禦劍懸在半空之中驅使著靈力去追擊魔氣,個個麵上嚴肅,咬牙切齒:“這些都是什麼東西,怎麼出來的?!”
“有沒有防禦陣,結陣,將魔氣圈進去!”
“...”
彭於全皺眉,“怎麼回事?!”
“祭祀出了岔子,招來了魔氣,李天舒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那兒昏迷不醒。”莊琩從之中脫離出來,陰沉著臉道。
他話罷,楚修雲的房門便被吱一聲被推開。
從中走出來的人神色閒逸,看到這一幕後有些驚訝,挑了挑眉:“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