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雲眯眼：“那依你之言，要如何？”
奚以卻未很快答話，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後，他聲音響起：“既然是你喜愛之人，便留著吧。”
沒料到主上真會將一個仙道人留在山上，崇屍頓時麵上大變：“主上！”
“我魔道魔子，喜愛什麼東西，都可以留下，”奚以聲音極為溫柔，就像是個對楚修雲極為著想和偏愛之人：“崇屍，你不得無禮。”
崇屍咬牙切齒，目眥儘裂，猛然擺袖離去，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奚以卻笑：“他這脾氣啊，確是大了些，你莫要介懷。”
楚修雲麵無表情，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無人應他，奚以也不在意，自顧自道：“修雲，你可知半月巔近來發生之事？”
聽言，楚修雲總算施舍去了一個眼神。
“他們派了人找你。”奚以繼道。
寧華聞言，有些奇道：“那通緝令不是早已下了？”
奚以道：“此次不同，那支隊伍，可是直直向著昆侖山來啊。”
寧華麵色瞬變。
楚修雲啟唇：“領頭之人是誰？”
“你師伯，晨荀。”奚以溫聲道。
他話罷之後，言語中露出了絲絲笑意：“既然那仙道小友非是引他們過來道標，那麼修雲...可否替我去一探究竟？”
寧華皺眉：“主上，魔子大人才修煉不久，貿然前去...”
奚以卻不應話。
良久之後，楚修雲開口道：“他們現在在哪兒？”
奚以笑了一聲，那笑聲詭譎，在冰封中空間上無限回蕩。
冰封大門再次開啟又關閉，這裡變得空無一人。
“主上，那華顯然已經被控製了！”
楚修雲走後，剛才那道嘶啞聲音又響起，崇屍從後麵走了出來。
奚以聲音漫不經心，淡然道：“鬼脈魔子，就應該這樣，崇屍啊，你再如此招惹他，怕是過不了多久也會像華一般了。”
“他殺了我弟弟，”崇屍言語極為冷漠，咬牙：“我怎麼可能會屈服於他！”
“我們終要屈服，為了魔道重獲自由，為了主人，無論是誰…”
奚以聲音逐漸空靈，那團冰霧散去，隱約之後，竟是一個在冰中封印沉睡極美之人。
...
舒明立再醒來之時，自己已經躺在了楚修雲屋中。
撐著身子起身，不言不語許久，將最後那一抹心悸尾巴甩去，他才苦笑了一下：那生滅確不敢傷他，而那種磨人心魂，無限擴大人心畏懼和懷疑本領，還真是不能小覷。
抬眼看四處不見楚修雲身影，估摸著他將自己送回來之後就離開了，舒明立揉了揉眉心，喚道：“係統。”
係統很快接應：“宿主，我在。”
“剛才怎麼回事？”舒明立邊下床邊問道。
而係統聲音卻有些怔愣：“宿主，你何時回到了屋中。”
舒明立下床動作一頓。
生滅將他拉到了自己領域之中，係統居然毫無察覺？
器靈領域...
是在係統檢測之外嗎？
眸中閃過什麼，舒明立麵不改色道：“我剛才突然感覺很困，就睡著了，是今日時限已經到了嗎？”
係統一頭霧水：“未曾，您調整是14小時/日模式，今天時限還有4個小時。”
“不是時限？”舒明立有些意外：“那為何我會突然感覺很困？”
係統沉默良久，沒有回應。
舒明立又自顧自猜測道：“難道楚修雲在我身上用了什麼迷香之類？”
“可是上次您被擊暈之後，化成是靈體狀態。”係統道。
“突然襲擊會化成靈體，但用迷香之類我還是會睡著嗎？”舒明立像模像樣沉思道：“之前我以實體形態睡著之後，你是知覺嗎。”
係統道：“係統檢測啟動關閉與宿主意識相關，除非被囑咐開啟‘待機’功能，宿主意識消失時，為節省經費，係統也會關閉。”
還能關機待機？
舒明立愣了半天，嘴抽了一下：這破係統功能到底有多少他還沒發覺？！
但顯然現在關鍵要做事情不是這個，舒明立忍著想吐槽他**，繼續道：“那就是了，我若是被突然偷襲，意識強烈，實體會彈出，那種漸漸無意識陷入沉睡話，你便會被自然關閉。”
係統：“...”
在他沉默之中，舒明立猶豫半天，開口問道：“你們作者之心很窮嗎？”
這個問題實際上他很早便想問了。
從最開始他被帶進這個世界，這係統就說過一旦失敗，作者之心要摧毀這個世界‘經費消耗頗大’，還有之前那楚修雲失去聯係之後作者之心給出回複是‘重新植入係統消耗過大’，現在又為了節約經費而不自動開啟時刻待機狀態，還會關機——
這不是技術問題，完全是摳，好像是想方設法在省經費一樣？
而且他們所說經費到底是指什麼？
而後不出他所料，係統很快回複道：“如果按照入出經費來看，我們確不富有。摧毀一個成形世界需要與世界中‘天道’並驅經濟力量，每一個世界我們所收集作品棲息需求動力90%要冰封庫存以備摧毀其之用，其餘10%可以調動以提供給宿主乾涉劇情。自然，如果宿主成功完成任務，那麼那90%會當做宿主複活獎勵。”
“...”
那意思是隻要他死了之後在原世界複活，用了那些備用摧毀經費，那這邊世界係統就無法將之摧毀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
舒明立很快就將這個不切實際想法甩了出去，縱然他複活，但人已經不再在這個世界，若沒有他動手腳，那楚修雲最後結局還是會向劇情那樣走下去。
那所謂作品棲息需求動力就是經費，是有限。
作者之心他們會儘可能規避消耗大做法來作出任務判斷。
那這樣話，他可動手腳空間就會大大增加。
隻要給他們製造一些小麻煩，作者之心必然會出手乾涉，而乾涉經濟節約途徑就是通過宿主調節，他自由度就會越來越大。
想明白了這些，舒明立勾了勾唇，轉移話題：“也不知楚修雲將我迷昏之後做了什麼？”
係統揣測道：“也許是占了一些便宜，他現在似乎對您圖謀不軌，有一些其他**。”
舒明立：“...”
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下了反駁衝動。
很好，如果這蠢蛋係統可以自我誤導，也不枉他損耗一些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