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人小, 懷中抱著東西卻是多。
舒明立看她搖搖晃晃把東西拿進來不安又緊張樣子，笑了笑：“你怕什麼？”
青依手不安搓著指甲，“青、青依服侍大人洗漱。”
舒明立自然不會為難小孩兒, 點頭。
青依將水端了過來，浸濕布子, 看著就要上手替他擦臉。
舒明立連忙截住，“我自己來就好。”
青依怯怯收了手，道：“奴沒有魔子大人做得好。”
聞言，舒明立眼皮一跳。
他咳嗽了一聲，打探道：“你意思是, 以往都是楚修雲在幫我？”
青依點頭，看著眼眶紅了些點頭道：“恩，大人沉睡時候，都是魔子大人在幫您，事無巨細, 青依隻是在魔子大人有事無暇顧及時才會幫您。”
“沉睡？”舒明立擦著手，不動聲色打探：“我睡了多久？”
青依知他記憶不清, 很認真講道：“大人睡了快半年時間。”
“您不在這幾年, 發生好多事”
一陣打探下來，舒明立了解了七七八八。
這具身體主人, 本來已經在一個秘境中受傷瀕死，是在半年前才被救了回來, 而後一直沉睡在冰窟之中。
想到剛才銅鏡中看到樣貌, 舒明立眼中劃過什麼, 沉默許久。
“楚修雲他，有兄弟嗎？”他問道。
青依聞言有些詫異道：“從未聽說。”
隱隱約約有一個猜想浮現在腦海，舒明立道：“你可知我是怎麼受傷？”
青依搖頭，揚起了一個笑容：“奴不清楚，但大人放心，魔子大人已經替您報仇了，那些害得你人他一個都沒放過！”
——“他們害我所愛，全死了才好。”
這句話驀然在腦海中出現，舒明立眉尖動了動，不知怎麼漾出一種微微澀意。
“是誰救我？”將布子放到一邊，他繼續問道。
“一個佛道大師，名叫空欣然，”說起空欣然，青依卻有些不樂意，嘟了嘟嘴：“誰知道他和魔子大人做好約定卻不遵守，明明是以休戰作要挾，又將您偷偷帶去九爪一族，如果不是您及時醒了，魔子大人又找快，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以為自己是被那個空欣然帶去九爪一族？
舒明立皺了皺眉。
他斂眸，手裡摩挲著玉雕，麵露沉色。
一開始他思路是錯，他和楚修雲有熟悉感，靈魂又和這副身體極為契合，原因無他。
這本就是
他身體嗎？
那係統所作所為，便是——
手上驀地握緊，舒明立強迫自己冷靜了些。
事無絕對，倒也不一定。
青依又說了許多，舒明立東拚西湊聽著，將一些支離東西品了出來：最起碼，在過去，他與楚修雲關係確實如他想象那般。
等到人走之後，終於是有了時間。
舒明立看著玉雕，沉聲問道：“係統，你有什麼想說嗎？”
一直處於裝死狀態係統口中支吾道：“抱歉。”
一句抱歉便可以草草了事？
舒明立皺眉：“你——”
“宿主，”係統道：“有些東西，您還是不知道為好，畢竟您不可能永遠留在這個世界，您還有家人——不是嗎？”
舒明立聲音一頓。
拉扯思緒一瞬間戛然而止。
確，就算確確他曾被帶進過這個世界中，但也已經是過去式，沒必要這麼深究。
就算是曾經與那楚修雲有一段感情，但他也隻是書中人物而已，一個紙片人。
腦海中繁亂一片。
靠在床上，他思緒翻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漸晚，門被推開。
舒明立發覺看過去，就看到了楚修雲那張冷絕麵容。
他頭發並未束冠，還帶著潮意，烏墨一般長發披散。
步步走過來，舒明立原本平靜心跳猛地加快，脊梁上一種說不清感覺躥了上來。
他喉嚨動了動，感覺到嗓子有些發乾。
人處於站定在了他麵前，全方位抱攏壓迫感無聲息將他團團包圍，舒明立往後退了一些，總覺得有些怪。
比起白天那種冷漠，楚修雲眼裡莫名添了一些猶如無生命物空洞。
有些不自在撇開視線：“你回來了？”
楚修雲看著他，微壓下腰。
靠近，就聞到了濃烈酒氣，舒明立一愣，微微皺眉：“喝酒了嗎？”
修長手指帶著些些潮氣，楚修雲唇就在他麵前，距離極近，而後突然猛壓了上來。
他動作略有些僵硬，但也隻是一瞬，很快舒明立就覺得有些喘不上氣，推了推，身上之人紋絲不動，無暇顧及其他，便感覺到有一隻手捂住他眼睛。
舒明立一愣，這個動作……
柔軟覆上，唇相觸又分離，楚修雲強勢闖過關卡，分明是侵略姿態，而廝磨卻儘是柔情。
他掙紮了幾下，很快就再酒氣熏熏醉意中被完全牽引。
直到衣服被撥開，舒明立理智霎時回籠，連忙慌張推開人，渾身一股熱氣就躥了上來。
楚修雲停下動作。
兩個人鼻息交錯，呼吸聲重到叫人耳膜鼓動。
楚修雲低下頭，去尋舒明立耳垂軟肉，聲音突然軟了下來：“你抱抱我，好不好？”
這語氣中帶有些撒嬌意味，著實和他形象不符。
舒明立沒料到白天氣勢那麼足一個人到了晚上居然如此脆弱，一種熟悉感立馬出現，抿了抿唇。
果然他就是小雲嗎？
隻是奇怪為什麼在夢中他是小孩子樣子，而且完全不記得……
小雲隻是他一場夢？
許久都沒有回應，楚修雲咬著他耳垂，語中含糊：“明立，阿雪，你抱抱我。”
“你先鬆開手。”舒明立被他磨到麵紅耳赤。
楚修雲似在猶豫，但最終還是鬆開了他手，整個人又壓了下來。
他似乎剛沐浴回來，隻披了外衣，打扮鬆散，胸膛被這麼磨蹭敞開了一片。
□□有力胸膛就緊貼著自己，舒明立略有些不自然撇開頭，而後抱上他腰道：“你怎麼了？”
楚修雲笑了一聲，聲音低沉，就在離耳邊極近地方。
舒明立被這低沉笑震腦海中都有些暈眩，迷迷糊糊想：他對這人毫無抵抗力，大抵是喜歡。
……他以前應該是喜歡楚修雲。
“為何不沐浴？”楚修雲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