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們兩人都從未提及在他消失之後,楚修雲的那一段經曆。
那段經曆就宛若是一個很深很深的傷疤,隻是結了痂而已,如果不碰還好,但一旦想起分毫,都是難以擺脫鑽心的疼苦。
舒明立靠著楚修雲的肩膀,看著外麵蒼茫的雪色,心道:那些時候楚修雲所經曆過的事情,他永遠無法彌補。
他無法想象。
明明才想著放下,卻轉眼就被逼入絕境的少年是如何一步步走過來的。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他麵前消失,再無音訊。正道逼迫、魔道相脅,那時候的楚修雲,就身處逼夾的黑暗之中,觸及都是冰冷和孤獨的一切。
一邊背離著被柔軟的包容交織出的道路、一邊又去死命追尋著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嗜酒貪夢,他守著一個早無生息的枯木,渾渾噩噩,每每驚醒都是滿身的鮮血和那些又懼又恨的目光。
清醒、也隻清醒片刻,很快又被拉出無法掙脫、滿是惡臭的咒罵和恨意裡,步步墮落,背負滿身罪孽。
想著,舒明立眼中忽然有些泛酸。
他低頭,臉埋在了楚修雲的頸窩處,感覺到鼻息熱意滾滾,霎時間覺得那熱意燒的人心都快疼出了裂縫。
桑淖到底是個多麼狠心的人,可以那樣無動於衷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如此痛苦的掙紮?
她憑什麼......
楚修雲發覺舒明立情緒的變化,吻了吻他的額頭,聲音低啞:“我無事。”
察覺到自己情緒的起伏,舒明立深吸了一口氣道,極力將那種情緒壓下去。
緩了一會兒,他輕聲道:“都過去了,彆想那些了。”
楚修雲低低恩了一聲。
兩人相擁,身體貼著,純粹的擁抱帶來了一種無法言語的安心,夾雜著對方身上的暖意,一點點驅散了這裡凍人刻骨的寒冷以及記憶中那處漂泊無依的空白。
舒明立很快調整好了情緒。
鬆開楚修雲,他轉移話題道:“在秘境中,你和桑淖相處的時間久,感覺還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嗎?”
楚修雲沉默了一會兒,啟唇,聲音恢複了以往的平淡:“她應該是和秘境產生了一種聯係,那種聯係,足以驅動秘境現世。”
“足以驅動秘境現世.....”舒明立口中輕念。
而想到什麼,他皺眉:“不能再放任她這樣了,如果桑淖可以驅動秘境現世,那她要是再將秘境投放入煉獄,後果不堪設想。”
楚修雲含顎。
“可想找到她,猶如大海撈針,該怎麼辦?”
楚修雲道:“故事在有了乾淨的魂魄之後,是奪憶織魂。”
毫無頭緒,也隻能先按照那故事中所顯現出來的東西推斷。舒明立想了想,沉眸道:“奪憶織魂,是上古邪術,將活人的神識煉化,取出那一部分有關於施術者想要複活之人的記憶,填補進那魂魄之中,記憶越全,那被複活的人就會越接近他本來的模樣。所以這個術法要很大幾率都會從複活之人的嫡係親屬和朋友下手。”
“封修少年喪親,自小流離,十歲拜入當時的半月門,親近的人大多數都在那場魔種之亂中死了,與他親近的人在這世上實際屈指可數……”
說著,他聲音越來越低。
楚修雲抬眼看去。
和他對視,舒明立抿唇,最終還是道:“我們......得去一趟半月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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