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2 / 2)

好在這次來得急,心中又有氣,鴻鈞還沒想起把自我給收了,謝聖便用自我才教會他的傳音之術詢問:“能不能透露一下,您本尊這是又怎麼了?”

自我一向賣自己賣得毫無猶豫,便將紫霄宮中之事和謝聖簡單說了一下。

謝聖一陣無語:“……”

他也沒想到,鎮元子會弄了這麼一出。這豈不是約等於道祖講了多長時間的道,昊天和瑤池就聽了他多久的相聲?幾千年下來,也挺了不得了。仔細想想,謝聖還蠻能理解道祖的心情的,但凡想象一下未來王母、玉帝上金鑾殿的場景……換我我也生氣。

也是虧得鴻鈞包袱重了,找不到合適的發泄理由,隻一直冷著臉,謝聖也挺寬容的,沒在意這個事兒,總之該安排住下的安

排住下,該打發回昆侖的打發回昆侖,轉回頭來,謝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伏羲這個新收的徒弟身上。

說話少且另說,基本功得先練上。伏羲平時少說話,彆說繞口令,讓他正常說句長句子都有點找不到氣口的意思,停頓的點非常奇怪。謝聖教到最後,自己都有點納悶了,心想這回又不是小屁孩了,為什麼我還是得從說話教起?

不過伏羲本身還是很努力的,而且記憶裡卓群。一些功課謝聖教完,他嘴上可能還說不清楚,但心裡已經記住了,回到屋裡便繼續練習。反正這會兒以他的功力,數年不休息都是可以的。除此之外,他也沒忘記謝聖說的,可以沒事兒多編編曲,幫忙打磨打磨柳活兒作品。

也就是這麼相處的小半月時間,謝聖漸漸發覺,伏羲雖說話少,但大部分時候有人拿話欺負他時,他反駁得短小卻又挺噎人。比如說龍二笑著調戲師弟,喊伏羲啞巴的時候,伏羲就會問龍二:“聽說二師兄學繞口令的時候難到戲珠是真的嗎?”再比如說,常曦跑來擠兌他,天天和謝聖形影不離,簡直是謝聖的應聲蟲時,他就會問常曦:“羅老師和師父相處時間比我長,羅老師是不是師父的頭號應聲蟲?”

常曦最慘了,因為伏羲一說話就紮他毒唯的心,於是他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最後羅睺有時候都會說:“這丫的,這兩個簡直就是當年我們的翻版啊!”

“等等等等。”謝聖攔住羅睺,“我糾正一下,彆當年啊,你現在不還是嗎,屢敗屢戰這事兒還沒翻篇呢!”

羅睺:“……”

媽的,我這逗哏的怎麼還不死台上!

也是這幾日教功課的功夫,登記處漸漸堆積了不少突然激增的邀請。過了幾日,祖龍在飯桌上無意間與謝聖說到:“最近想邀請紅六去商演的傳信突然變多,紅六什麼時候火的?我怎麼不知道?”

謝聖楞了一下,看看紅雲的表情,心說彆說我不知道了,就連紅六自個兒都迷糊著呢。

再往細裡一琢磨,謝聖就猜到了:這說不定是之前他說的《爭紫氣》惹的禍。

謝聖立馬對祖龍說:“這些邀約你都拒了吧,紅六先不做商演了,等這一個量劫結束再說

。”

祖龍和紅雲本還想問的,一聽謝聖是以“量劫”為單位,一下心裡就像明鏡兒似的了。祖龍也不提了,紅雲卻是很緊張:“師父,是不是有觀眾把《爭紫氣》當真了,我沒拿紫氣啊!”

“我是知道,那也防不住有人不長腦子啊。”謝聖歎了口氣,“真有人聽相聲分不出真假來,回頭咱們得再發個公告,‘台上所述除了廣告,其餘全都不真’。”

伏羲最近正練著抓哏,順口就接道:“彆加不,指不定也聽不懂,就說都是假的!”

“謔,得說到這份上,那是多傻!”羅睺也跟了一句。

鴻鈞在一旁聽得都心梗,看了羅睺、伏羲好多眼。

認識謝聖之前,這兩人可不是這樣,現在在餐桌上都說起相聲來了!

大家倒是笑得挺開心,等聚完餐,大家各自回屋,路上謝聖就搭了鴻鈞一下,特彆小聲地問:“老祖,您是發紫氣的,您最清楚,還有一條在哪兒呢?”

鴻鈞心裡還悶堵著呢,再說了,謝聖是他的一線生機,他早就把紫氣悄無人知地給了謝聖的事兒,他是真不想告訴謝聖。看看謝聖吧,還不知道真情就敢這麼大膽了,要是真知道鴻鈞為了不以身合道,不光動不了他還得保他,不知道以後能有多放肆。

謝聖撓撓腦袋:“這也不能說?不然這樣吧,您還是把自我放出來……”他問自我去。

“……”鴻鈞臉色豈止是冰,聞言都黑了,一甩袖子,眨眼就沒了影子。

一旁羅睺幸災樂禍地走過來:“呦,吵架了?為的什麼呀?”

謝聖失落地放低聲音:“還不是子女教育問題。”

羅睺:“嗯?”

謝聖語調一挑:“大人的事你瞎問什麼!”

羅睺:“……”

羅睺:“我去你的吧!”

·

鴻鈞這下可能是氣得狠了,謝聖好幾日都沒瞧見道祖的身影,問了昆侖的三清,三清也說不清楚老師去哪兒了。

說實話,謝聖是有點小失落的。他都已經習慣了一回頭時,身邊有道身影總不遠不近地跟著了。不過失落歸失落,日子還得過,沒了鴻鈞跟著,謝聖索性讓伏羲搬到了自己的書房來住,好更方便地教導伏羲,這可是所有徒弟都沒有過的待遇

伏羲也很清楚,謝聖是覺得他在捧哏方麵有天賦,也很珍惜他的曲藝天賦,所以也放下身段,儘心地做一個弟子的本分。就這樣又過了數月,祥瑞崖上的楓葉落了滿地紅,伏羲總算被允許搬出書房了。

伏羲趁著夜色拾掇完了自己的行李,給謝聖倒了杯溫水:“師父,今晚是最後一晚在您這兒住了。”

“啊,行。你把你東西都帶齊了,回頭去自己房間了記得給女媧視頻一下,彆讓她老說我虐待你,對你有非分之想。”謝聖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說。

伏羲點頭。

雖說現在他進入表演,開始捧哏的時候沒問題了,但平時還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的。師徒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謝聖照常進裡間睡覺,伏羲則在外間的軟塌上臥下。

秋風蕭蕭,從敞開的窗口拂過屋內,一室的清涼爽朗。無名山上下也陷入了寂靜,大家都照著謝聖的起居時間安排日程,這會兒想睡的就睡了,不想睡的則在修煉。

未過幾時,就在謝聖即將滑入夢境之中時,俄爾聽聞一陣喧鬨,似乎從不遠處傳來。迷迷糊糊間,謝聖睜開眼,瞬間被駭得渾身血液倒流:

隻見一隻將近半人高的巨型蚊子,矗立在他麵前,那長而尖銳的黑色口器,宛如長毛一般,尖銳鋒利,幾欲捅進他的胸膛。

下一秒,隻見屋內青光乍現,一股極為強大的威壓令謝聖胸口宛如壓上泰山一般,呼吸跟著一滯,眼前一道黑影掠過,那可怕的巨蟲便被黑影遮擋住了看不見身影,隻聽聞一聲有些淒慘的嗡叫,劃破長夜。

伏羲晚了一步破門而入:“師父!”

隻見臥房之中,一隻巨蟲已被折斷了細肢,匍匐在地。師父滿臉呆然地坐在床上,床前站著一位黑裳曳地、廣袖散發的男子,此時正背對師父,緩緩放下手臂,那繡著雲紋的黑色廣袖便滑落下來,遮住他的指尖。

伏羲幾乎下意識地說:“老師,您新做的衣裳啊?”

作者有話要說:伏羲(繪聲繪色):大家都在猜老師跑哪去了,原來半個月不見做新衣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