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1 / 2)

比起本尊的內斂,惡屍的保護方式實在是簡單粗暴,簡直都稱得上豪橫了。打他出現的第一天起,茶社上下都知道了一條新規矩,有事沒事彆老往謝聖身邊靠,湊太近很可能會飛出去。

蚊道人屬於金魚記性,又有根腳的習性在裡麵,平時見人就愛往上靠,因他長得喜氣又親人,平日大家也都沒什麼所謂,換作謝聖就不行了,每次蚊道人想和師爺聯絡一下感情,就會被打得“嗡兒”一下飛出去,一來二去實在委屈,便慘兮兮地來找謝聖訴苦:“弟子腿上這傷,到現在都沒好呢!”

一邊說,蚊道人一邊拿眼睛偷看站在旁邊,衝著窗外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惡屍。

謝聖也挺傷心的,不自覺地抬手揉了一下腮幫子:“師爺我也沒法子呢。”

惡屍和本尊性格一點兒不一樣,半點都不莊重!還老愛動手動腳的,高興的時候就過來挺喜歡地撥弄下他,不高興了也過來,要麼腦瓜崩伺候,要麼捏腮幫子。謝聖今天早上就是嘴瓢,把惡屍當成自我,有些放肆地說了句調侃的話,被惡屍捏得腮幫子到現在還紅呢。

惡屍手背在身後,憑窗淡淡道:“你可知,三千神魔殺劫時,踏入我領地的宵小之輩,如今都身在何處了?”他如今已夠仁慈。

謝聖嘟噥:“那都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您還活在舊時代呢?”

“……”惡屍轉身就探手要來捏謝聖。謝聖早有防備,立即熟練地抬手捂住臉,心說還好我臉小,看你還捏哪兒。

謝聖心裡挺橫,反映到嘴上卻是弱弱地:“您手下留情,輕點行不行?我還得靠嘴吃飯。”

謝聖這手把臉蛋、額頭都捂住了,惡屍瞧著謝聖因為用力而嘟起的嘴唇,本還饒有興致地伸手想捏一下,聽得謝聖這話,手指搭在謝聖嘴唇上一停頓。

惡屍先是下意識地想,那不行,他還挺愛聽謝聖胡說的,接著就察覺他們這動作好像不太合適。

謝聖也察覺到唇上異樣,渾身一個激靈,捂著眼睛的手指就分開了。

蚊道人:“……”

我好像不太應該存在……

正遲疑地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識趣地開溜的時候,

元鳳拿著一卷竹簡,喜上眉梢地從門外轉進來:“好消——我等會再來。”

“彆彆彆!”謝聖正尷尬得直往外冒熱氣兒呢,趕緊扭開頭喊住元鳳,順便很警惕地對惡屍聲明,“您自個兒搭上來的,可不是我嘴送您手底下!”

惡屍也有點心不在焉,搓著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有點飄忽。

元鳳狐疑地看了一圈室內的人,瞧見蚊道人也不尷不尬地站在屋裡:“行吧,孔宣傳來消息,說譙明山戰五路巫妖將帥大捷!”

鳳一剛好演完自己那一場,下台便聽聞弟子傳信來社,大褂也沒換,帶著龍二匆匆趕來:“能否與我一觀?”

“一起看一起看。”謝聖主動伸手把鳳一拉到身邊,“我看鬼穀子在信中說,雖然這一戰有效削弱了譙明山附近的巫族、妖族勢力,但也因此,可能會更加促使那些還未下定決心的妖王倒向帝俊、太一那一邊。”

彆看這信中輕描淡寫,鬼穀子這可算一戰成名!之前孔宣獨自留守的時候,譙明山還是人人覬覦的一塊肥肉呢,如今已然成為能令妖王都忌憚、甚至為此選擇投靠帝俊、太一的存在。

鳳一粗略地一撣眼便心知肚明:“他想留守譙明山。”

如今譙明山安定,那是因為巫族、妖族的準備還未至火候,不樂意節外生枝,再拉個山海茶社襄助的譙明山來趟這渾水。但等到雙方厲馬秣兵都準備好了,頭一個要除去的,肯定就是相比較下式微的譙明山。

蚊道人正是處於新人入門,見到誰都要巴結的階段,趕緊拍馬屁:“玄都師兄能有這樣的心性、這般本事,大師伯您收的這徒弟真了不起。”

元鳳也比較得意:“這話說的,鬼穀子也在信中說了,不是他本事大,是鳳一教得好。做徒弟的這一身本領,還不是跟師父學的?”

龍二小聲對謝聖嘀咕:“您現在知道了吧,之前咱們師兄弟平時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

鬼穀子是拿他的智慧庇佑一方百姓,鳳一那是用他的智慧爭寵,在謝聖不知道的角落,也不知道誑他們倒黴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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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講道結束以來,洪荒各路有野心之士,都盯上了那七名手中有紫氣,或他們認為肯

定有紫氣的弟子。沆瀣一氣龜縮在山海茶社的三清與紅雲暫且不提,四人結盟,沒人敢打他們的主意,剩下落單的三位,卻是比較好欺負一點了。

“師妹啊,你看你的道行,在師門中也非名列前茅的,你又是獨身一人,比準提、接引更招眼。不如此番看完表演,就在茶社留下,你我一脈同根,總該互相扶持的。”通天站在無名山腳下,一麵警惕地環視四周,一麵不忘勸說女媧,“你看你,臉色多憔悴,最近被追的焦頭爛額吧!聽師兄一句勸,留下來。”

通天眼珠子直轉。

他真是好心嗎?也不全然,一方麵確實是善心,另一方麵也是在道祖身邊被立規矩折騰得有點慘,心說不能就因為我們兄弟倒黴住得近,就光我們兄弟三人受罪啊!左右我也要拉點兒墊背的,大家師兄妹一塊兒“享受”才公平。

女媧哪知道通天心裡在想些什麼,一看偽裝被識破,長歎著解除法術:“因為今天是兄長頭一次登場,我才來的。我還未尋到成聖之機,哪敢閉門造車,還需得在洪荒中多多遊曆。這事且另說。”

正巧老子這時下來頂通天的班了,通天便送師妹上山去,順便活動活動站得有些乏的筋骨,一路上順嘴和女媧聊聊天:“伏羲今天是和常曦演《口吐蓮花》吧,我當時看節目單我還納悶兒了一下,以前有新徒弟登台,謝師都愛自個兒幫忙搭一下兒的,這回怎麼換常曦搭了。”

說話間,兩人就進了茶社了。場子其實早已開了一半兒了,伏羲和常曦的表演還在後麵,內場的觀眾們早已落座,女媧體貼地半躬下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通天還得下去。今天茶社除了相聲的場子,隔壁舞台還有其他的表演,老子做事那速度多慢啊,跟樹懶似的,他得給老子搭把手去。

再等了有兩場,就輪到常曦、伏羲上台了。

一上台,觀眾們就開始大笑。

常曦一直都是捧哏,這次和伏羲搭檔,逗哏了,站上台就開始小狗似的原地溜達巡視地盤,激動啊。

伏羲也不搭話,就站在旁邊看著,特彆有冷眼看你笑話那意思。原本台下的笑聲都消下去了,又被伏羲晾著常曦不說話,常曦幾次欲言又

止眉目傳神的模樣逗樂,安靜了一會又哄堂大笑。

“……”常曦實在演不下去激動了,大步走來質問伏羲,“你拉我呀!我在那兒轉那麼久了,你倒是拉拉我!台下說好的流程——”

伏羲:“我看你小狗圈地盤,我怕你抬腿撒我身上。”

女媧根本沒料到,一向寡言沉默的兄長能說出這種話,造成的逗樂效果簡直是雙倍暴擊。

“……”常曦看看伏羲,又看看台下,表情裡充滿了疑惑,大家都能讀懂了:“不是,這場不是我逗哏嗎?按照常理,應該是我欺負你呀,你怎麼還罵上我了!”

伏羲:“那按照常理,你應該自我介紹啊。”

“行,賴我。”常曦轉頭麵對大家,“給大家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常曦。這位是我這一場的搭檔,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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