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2 / 2)

謝聖蠻想反駁,但仔細一想,好像真是這樣,就像當初徒弟們入門即鳳一化一樣,不知不覺間,整個師門都開始有點謝聖化了……

於是他隻能三兩句將魔祖擊敗,然後補償性地安慰幾句,就去處理其他的瑣事了——比如說,龍二的不知多少代曾侄子出生,被敖金帶來請謝師上保險。

如今敖金的身份可與從前不同了,龍族被天庭分封的四位龍王,就是他這一族的後輩:“……這孩子,在家裡排行老三,喚作敖丙。原本敖光得子的時候,還想過要給兒子們取什麼名字,怎麼想也選不出個好的。後來還是他的媳婦兒說,好名字倒不如簡單的名字好記,就像謝師您門中的這些位徒弟,一二三四五,多朗朗上口!”

“嗯……”謝聖正待說什麼,從書房外傳來嘈雜的聲音,不出少頃,門外頓時擠進一幫人。

玉兔蔫頭耷腦地被人提溜著扔進來,拿手搓搓臉,很是羞愧的模樣。壹壓叉著腰從門外進來,很生氣地跟謝聖告狀:“老師!您看看玉兔師侄,他又犯老毛病了!”

什麼老毛病呀?好色唄。

巫妖量劫之後,師門上下雖是從譙明山撤出了,孔宣作為譙明山的領袖,卻還是需要時常坐鎮的。山中那麼多的兵將,一時間也不好直接打發人家回去,孔宣就和鬼穀子一塊兒協調著,看能不能通過治安督察隊,給他們安排恰當的工作崗位,同時也算是保持譙明山的一個軍事功能,為不時之需做準備。

這麼一來,孔宣就非常忙了,再加上如今孔宣又是西方教的三教主,自上回恭賀羅睺出關以來,幾乎都沒著過家。

玉兔跟著師門一塊回來,剛開始幾天還好,忍了一段時間,就故態重萌了。壓壓們巡演剛回家,就瞧見玉兔跟在過來看他們的父親們身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原本玉兔垂涎四不像的時候,壓壓們還能興致勃勃地圍觀,這下惹到他們親爹頭上,壓壓們就忍不了了——亂輩分可不行!

謝聖聽壓壓們你一眼、我一語的聲討完,很是無語地看著滿臉羞愧的玉兔:“……你啊你……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投錯了胎啊!”

豬八戒的前世該是你才對吧……

玉兔也不知道謝師在說些什麼,囁嚅著不敢搭腔。

謝聖看著義憤填膺的壓壓們,想了想:“其實前段時間,常曦回月宮赴任太陰星君,就已經向我討要過人手了,那時候我還沒確定派誰上去輔佐常曦。剛好遇上你這事兒,作為懲罰,就罰你去月宮與常曦相伴,搗藥去吧!”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恰好在這個時候玉兔犯事,仿佛合該玉兔上月宮陪伴常曦一樣。

謝聖歎了口氣,對玉兔道:“孔宣估計也不會有機會經常回來了,你隻怕真得跟孔宣拆對。”

什麼是拆對?照理來說,說相聲的搭檔一經確定,沒什麼特殊原因是不好隨便再換的,而搭檔二人友好散夥,就被稱為拆對。

“……不過呢,剛好上了月宮之後,你身邊還有個常曦,他是捧哏、逗哏都行,你就給他量唄,不然單口也可以。你倆也彆想著偷懶,水鏡的節目單還是照排,回頭我和羅老師就通過水鏡看你們的節目。”謝聖指了指莫名有點小興奮的玉兔道,“可不是說放你上去是度假、看美人的啊!”

“嚶……”玉兔瞬間又喪了回去。

謝聖無語地戳了一下玉兔的腦瓜兒:“走吧你,看你這點出息。壹壓,來送下你師侄上月宮。”處理完色膽包天的玉兔,謝聖又轉過頭問敖金,“你再說一遍,這孩子叫什麼名字?他爹是誰?”

敖金楞了一下:“敖丙啊,他爹是東海龍王敖光。怎麼,難道這名字哪裡不好嗎?”

謝聖:“……”

哪裡都不好啊,這不就是要被哪吒抽龍筋那個三太子麼?

謝聖把《山海經》掏出來了:“那是得好好上個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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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時間的薅羊毛以及開源,四教有了長遠的發展。當然啦,再發展也不可能有謝聖師門的名氣大了,不是天下每個人都認同西方教教義或是道門學說的,但在數會元的潛移默化下,聽相聲卻是成了和呼吸一樣自然的事情,哪怕不是人人都喜愛,但卻與任何人的生活都密不可分。

想要放鬆娛樂時,聽相聲;想要修煉悟道時,聽相聲;想要得知天下八卦時,聽相聲……甚至於,有時候接引、通天收了徒孫,詢問對方為何想要拜入自己師門時,都會有人回答:“謝師的師門都不怎麼招人的哦,我就想著拜您門下,也算是半個謝師徒孫啦!說不定還有兩門抱的機會哦!”

接引、通天等:“……”

可能,這就是他們之前薅謝師羊毛的報應吧?

想來想去,幾名弟子湊在一塊親自釀了幾壇仙釀,給謝聖送去,以表對自己先前不孝行為的歉意。因為考慮到聖人難醉的體質,他們還特地用了些天材地寶,很是下了番血本以表誠意。

“……所以他就把自己灌醉了。”羅睺駕著謝聖把人送回書房,特彆無語地對鴻鈞說,“我發誓,我就是下台去換衣服的那麼一小會功夫,轉頭回來就看他醉了。”

畢竟是幾位聖人一塊兒釀出的酒,謝聖會醉也不算丟人。

“反正人是給你送來了,回頭要是撒酒瘋你多擔待吧!”羅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拋下這句,轉身就溜了,背影頗有些迫不及待。

“……”鴻鈞不禁低頭看看懷裡貌似很老實的謝聖,實在很難想象,能讓羅睺有這樣表現,過去謝聖究竟撒過怎樣酒瘋?

……而且最近對雙修技巧的研習,也已經基本結束了。鴻鈞神遊天外一樣地站在原地,思緒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散。

正想著,懷裡的人突然動了一下,接著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兩眼大睜,精神抖擻:“喔喔!你來啦!”

鴻鈞:“…………!?”

謝聖兩隻眼睛睜得滾圓,因為醉酒的關係,特彆水汪,而且臉蛋粉撲撲,特彆像在仙釀裡泡過的蟠桃:“趁著天黑,我們快點行動噢。”

“……”鴻鈞十分茫然,不知道這沒頭沒腦的劇情從哪兒開始,他又該如何去接。

醉酒中的謝聖顯然也不需要鴻鈞的回答,一個人就能把劇情走完。他臉蛋一板,特彆嚴肅地訓斥:“不是跟你說了要來偷東西,你怎麼可以穿這麼白的衣服呢?換掉換掉!”一邊說,謝聖一邊轉身,在書房裡到處亂摸。“我的夜行衣呢?”

謝聖的書房,一向都是由鳳一親自打理,介於鳳一看到什麼都想拿東西罩起來的習慣,其實屋裡桌櫃上都鋪著平平整整的布罩。因為夜色昏暗,燭光不甚明亮,乍一看深色的桌布就特彆像是黑的,謝聖伸手扯過來就往鴻鈞頭上蓋,嘴裡還含糊地嘟噥:“換上,換上。”

“……”鴻鈞被桌布糊了一臉。

至於麼,謝聖到底想要偷什麼?

半是縱容半是好奇地裹上了桌布後,鴻鈞跟在謝聖身後出門,為防丟人還特地捏訣隱匿了行蹤。倆人一路走到後院,越過羲和的院子,又穿過重重回廊,鬼鬼祟祟地潛入紅雲、鎮元子的小院,頗為完整地體驗了一回躡手躡腳翻牆的經曆,這才抵達目的地。

人參樹上,三十來顆成熟的人參果白嫩可愛,安安靜靜綴在枝葉間。最頂端垂著兩顆特立獨行的,頭挨頭,嘴挨嘴抱在一起,親密無間。

謝聖踩在樹根上,兩隻睜圓的眼睛特彆亮,帶著中因為醉酒而懵懂、天真的光,攀在鴻鈞肩頭,特彆小聲地說:“我們把它倆偷回去!”他露出很羞愧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說,“雖然之前我很大氣地表示,一定要把它們留給紅雲、鎮元子,但是好像他們倆沒有什麼奸情噢……所以我現在反悔又想要了,是不是也不是特彆不好?我應該不是一個壞師父噢!”

大約是喝醉了酒的緣故,謝聖說話變得特彆慢,一個字一個字都帶著酒香。

鴻鈞本來想說,這也沒有偷的必要,直接來拿都行,可被謝聖這麼一陣咬耳朵,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好像一下被吹遠了,過了好一會才道:“……嗯。”

謝聖就指使鴻鈞把他抱起來,自個兒伸長手臂哼哧哼哧去撈人參果。

這一刻,醉酒好像會傳染一樣,令道祖一時也忘記了,其實他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問鎮元子要,而且人參果得用金器摘才管用,還有他們是仙人,並不需要疊羅漢這中笨辦法來夠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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