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手彈了下鼻息,確定還有氣後臉色才稍稍好了一點點,但也沒有好太多。
綁匪手裡的電話也不敢再打了,他撲上來想要重新製服雲居久理卻被她的過肩摔扔了個七葷八素,整個兒頭朝地差點摔斷頸椎。
幸虧落地點是一片被清潔工堆起來的樹葉叢,他一邊從樹葉裡爬出來一邊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在問她還是在問昏迷的同伴。
“怎麼回事啊?中條老大不是說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女人嗎?不是說隻要隨便嚇唬兩句就會哇哇大哭可以被為所欲為的對象嗎?怎、怎麼……可惡!”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朝雲居久理撲了過來。
雲居久理沒有動。
他的動作在雲居久理的眼睛裡就像是慢動作一樣遲緩。
她隻需要從他手裡奪過刀刃,然後再對著他沒有任何保護的腹部捅去,他就可以和自己那位同伴躺在一處了。
就在雲居久理準備奪刀的時候,她聽到身後有朝她奔跑而來的腳步聲。
難道還有同夥?!
雲居久理回首的時候,看到一道黑光掠過。
墨鏡在空中以一種極其快速的速度投擲過來,剛好砸中了男人握刀的手腕。
男人被墨鏡砸到了手背大叫一聲,速度慢了幾分!
與此同時,雲居久理的右腕被人握住往後一拉。
她看到將墨鏡當作投擲石的男人逆光而站,眉眼淩氣還帶有一路狂奔而來的氣喘。
火紅色的楓葉地裡,兩個影子疊在一起。
這陌生男人的出現,讓雲居久理如臨大敵、防範之心倍增,下意識提起手肘朝著黑服青年的腹部攻去。
骨撞肉的聲音沉悶,被雲居久理當成綁匪同伴的他捂
著小腹,露出詫異的吃痛表情:“你乾什麼?!謀殺親夫嗎?是我啊!你看清楚點!”
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受傷。
但是受傷的同時,他還很震驚於雲居久理的靈活和動作的標準。
“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有這樣的能耐。”他說。
雲居久理不覺得這是對她的誇獎,怒道:“呸,還想騙我?你們這是連環計吧?見那兩個要栽又跑出來一個當好人?是不是想再取得我的信任騙我去彆的什麼地方?受死吧!”
她揮拳而上,速風淩烈。
墨鏡青年悉數躲過,一邊躲一邊將他的右手伸進製服內。
一定是想要拿刀!
雲居久理才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雲居久理踢膝而起,朝著他的麵盤橫掃。
他後揚一步躲過後,雲居久理的腳重重踢在他身後的楓樹上。
楓樹無辜受災,隨著力道讓枝椏搖晃而發出類似於痛苦的悲鳴,落下漫天楓葉。
就像是燃燒起來的一團火,將夕陽和滿地楓葉的色調都變得猶如赤炎灼燒。
這些耀眼的紅色將時光點燃,猶如老電影裡的慢鏡頭般緩慢播放著,每一片楓葉落地的時候都有痕跡。
漫長的猶如一張徐徐展開的記憶藍圖。
四周的聲音驟然消失。
一片寂靜。
隻有他的五官在雲居久理的心中清晰聚焦。
硬淨如鬆。
眼尾有些上揚,不笑的時候偏偏有種在笑的錯覺。
偏巧有一片楓葉落地的時候經過他的眼尾飄落,給他密長的睫毛上增染一層流光。
他在漫天斜陽裡,對她無奈地笑。
山底下忽然警笛大作。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用擴音筒跟著傳來。
——“請不要對人質有任何傷害行為,有任何條件我們都可以協商!”
與此同時,卷發男人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啪嗒”。
警官證打開,露出上麵的內容。
【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
【巡查部長】
【鬆田陣平】
“……”雲居久理。
喔,是警察啊。
不早說,說什麼親夫。
……等等。
她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