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都快忘記自己媽媽穿劍道袴是什麼樣子了。
在記憶當中,很小的時候媽媽就放棄了自己是職業劍道選手的工作,然後在家裡照顧自己和操持各種家務。
這些衣服也隻在照片上、以及偶爾媽媽整理衣物的時候拿出來曬過。
雲居久理穿著很好看。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穿襯裙的樣子。
平日裡見多了簡約乾練的職業裝,這種賦有英氣的袴裙能夠激發女性的某種颯爽氣質。
她素白的雙腳套著二趾襪,踩在木屐鞋上走在外麵的走廊。
雲居久理用兩隻手捧著毛巾的一端,包裹著自己的濕發擦拭著,然後用鯊魚夾挽起耳鬢兩側的頭發彆在腦後。
燈籠紅的上衣襯得她肌膚如雪。
發梢一縷縷散亂著,彌漫著淡雅的溫香。
第一次穿到這樣的衣服,雲居久理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是很喜歡。
這種棉麻的布料要比市麵上的很多材質都舒服的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
這種衣服能夠極大的給予四肢活動的空間,讓人在行走的時候不受到衣物的限製。
被鬆田陣平這樣看著,她有點不好意思。
“這件衣服真好看,但我穿著會不會……有點奇怪。”雲居久理問。
鬆田陣平搖頭:“不,很好看。”
他這說得很真說得很真誠。
“……”雲居久理。
那你乾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但是這句話雲居久理沒有問出口。
想起剛才在洗漱間裡,他說的那句話,雲居久理臉頰微熱。
他很想和她擁抱嗎?
雲居久理抿抿唇,低著頭沒敢接這個話茬。
木屐鞋行走的時候發出嘀嗒嘀嗒的木頭撞地聲。
雲居久理從樓梯間走下去,剛好看到門口院子裡擺著一把割竹刀,好奇地走過去停住了腳步。
鬆田陣平走過去,撿起那把刀對雲居久理說:“你要試一下嗎?”
雲居久理點點頭。
他走到院子裡,把割竹刀扔給雲居久理。
雲居久理拿起刀在手裡墊了兩下。
這把刀握著手感很舒服。
她在空中轉了幾下,聽著空氣被竹刀切割開的聲音,感覺自己對這個東西似乎很熟悉。
這種聲音很容易讓人血脈擴張。
鬆田陣平不知道從哪兒又拿出來一把竹刀,在院子正中央用腳在雪地裡畫出一條中線。然後站在院子的另一角,雙手握住劍柄大聲說:“我可是七段,小心點,彆被我打哭了。”
雲居久理握住刀柄迎戰。
刀柄雖然是竹子做的,但是握在手裡還是很有質感,沉甸甸的感覺真的像是握著一把太刀。
他們以院子內中線為界,試探為博弈,劍尖互碰的時候,腳尖的挪動誰慢了一點就是假動作的
試探。
雲居久理眼角微眯,瞳孔一淩。
看到破綻了!
她撩劍直攻對方麵部,速度很快!
鬆田陣平豎劍擋住,用力道彈開雲居久理的攻擊,笑道:“哎?被騙了。”
隨後,他下掃想要攻擊雲居久理露出來的左腰漏洞。
雲居久理速度也很快,後撤一步躲開他的攻擊。
二人持刀抵住,呈一個十字。
噠。
兩把竹刀相撞。
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沒有攔住的竹刀必然會落在人的身上,造成痛擊。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打我的臉。”他立劍埋怨。
“你還不是想要打我的腹部。”雲居久理回懟。
他嬉皮笑臉:“認真的態度是對每一位對手的尊重。”
雲居久理笑道:“嗬嗬,那你等死吧。”
十字拉開,繼續僵持。
雲居久理決定占據主導先機,眼睛雖然在看著他的手部但實際上眼角的微光在看著他的腳尖。
腳尖的位置才是真正的代表著是要進攻還是防守。
雲居久理握住割竹刀的那一瞬間,熱血沸騰,好像把對麵的那個人打趴下。
四周的積雪好像也被這種聲音震懾,撲撲散落。
二樓的窗邊站著鬆田家的兩位長輩。
他們被院子裡的聲音吸引過來,依靠在二樓向下低頭看著院子裡握刀對峙得兩個人。
然後,鬆田丈太郎揮臂興奮:“小丫頭!打他的頭!打他的手臂!打他的肚子!”
“……”雲居久理。
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被鬆田陣平鑽了空子。
他沒有虛晃一招,假裝要攻擊雲居久理的肩膀但實際上是想要挑開雲居久理手裡握著的竹刀。
雲居久理上前一步,側開攻擊橫掃打算朝鬆田陣平的膝蓋攻擊。
但彼此都沒有落得好,割竹刀都落空了。
鬆田丈太郎更興奮了:“打!打他的頭!臭小子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