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室內氛圍開始變得融洽的時候,景光及時拉住了另一邊差點發生的鬥毆,橫在鬆田陣平和安室透之間說:“先彆鬨了,你們沒有發現梅澤一見的座位有點問題嗎?”
兩個拉扯著的男人停住了舉止。
鬆田陣平橫眉看著梅澤一見微微傾斜的身體,三個人同時看向梅澤一見放在桌子下麵的手部動作。
然後,最先踹門而出的
是鬆田陣平。
雲居久理正全身心地投入在當說客的這個角色之中,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的身後大門被踹開。
走廊的光從大敞的門外奪湧而出。
雲居久理聽到開門聲回頭看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個黑影從門口一步衝到雲居久理的麵前然後把她從桌子上撈起來。
“你、你乾什麼……”雲居久理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衝進來。
這不是糟了嗎?
她剛才好不容易說到了梅澤一見的心坎上,他……
“嘎達。?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一聲清脆的聲響從梅澤一見的手腕處傳來。
雲居久理目瞪口呆地看著梅澤一見把手銬從自己的手腕上摘除。
梅澤一見捏著手腕的一角,在她和鬆田陣平的麵前悠哉地晃了地晃了晃,嘴角譏諷:“居然被發現了,本來打算談完之後在回檢察廳的路上再動手的。”
“你是怎麼拆開的?”雲居久理驚住了。“公安沒有搜身嗎?!”
梅澤一見的笑容拉長,眉眼深藏陰霾:“我當了十幾年的刑警,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曾經是夥伴一樣的存在。我太了解它們了,自然也知道該怎麼拆。”
“你想逃跑?你瘋了?!”雲居久理失聲道。“你知道這是罪上加罪的行為嗎?”
“不然呢?在監獄裡關一輩子嗎?”梅澤一見反問。
雲居久理這個時候才明白。
他壓根就沒有覺得自己能安然無恙地從檢察官的手裡走出去。
也……壓根就沒有相信過自己這個隻處理過三個案子的小律師。
男人站在雲居久理的麵前,背朝著她,語氣嚴肅。
“你出去。”
“阿仁……”
“快點。”鬆田陣平沒有回頭。
他伸手開始解西裝上的紐扣,一顆接著一顆鬆開束縛自己上身的製服。
雲居久理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卻能聽到他語氣裡的某種興奮和期待。
他說:“這是男人的‘戰場’,不要隨便摻和進來,”
梅澤一見把玩著被自己拆掉的手銬,戲謔地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後輩,以睥睨姿態蔑視道:“小鬼,彆不自量力了。”
鬆田陣平摘掉製服,扯掉領帶。
氣氛猶如烈火肅然,一觸即發。
“你們要乾什麼……”雲居久理剛想阻攔,卻被鬆田陣平伸手退了出去。
“邦——”門被緊緊關上。
“阿仁!阿仁!!”雲居久理伸手拍打著門板,卻聽到裡麵鬆田陣平以命令的語氣說道。
“誰都不許進來,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家夥,他到底——把警察當成什麼了。”
“你到底要乾什麼?!不要讓我著急,快點開門!!”雲居久理剛要後撤一步,借力踹門,結果就被一隻手拉到了旁邊的門內。
室內的光線非常暗。
暗到雲居久理隻知道屋內站著兩個人,如果不
是他們說話,雲居久理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男是女。
“沒事的,鬆田他有分寸。”其中一個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雲居久理總覺得有些耳熟。
好像在什麼時候聽到過。
他們的麵前有一扇大玻璃,通過這個玻璃能看到方才雲居久理所在的接待室內一切狀況。
所以……剛才鬆田陣平一直呆在這個房間裡看著她和梅澤一見交流嗎?
那她說的那些話……也都被聽到了嗎?
“你們是誰?”雲居久理回頭看那兩個人。
另一個人答道:“我們是鬆田的同僚。”
“你們是公安?”雲居久理蹙眉。
二人微微沉默,隨後同時承認:“是,我們是公安。”
“不會是那兩個跟他‘鬨掰’了的,然後被他從照片上剪掉的那兩個人吧?”雲居久理才不相信當時鬆田陣平說的那些話呢。
被剪掉。
肯定是一種保護。
不能被彆人知道的保護。
現在聽到這兩個人承認自己是公安,雲居久理大概率也明白了。
可能是公安的什麼絕密性事件吧。
所以現在才故意把燈光調暗,還戴著帽子和口罩,壓低了聲音跟她溝通。
雲居久理也懶得管公安的這些事情,反正自己一個律師大概率和公安也沒有什麼牽扯。
她在看到接待室內對峙的二人,心跟著提了起來。
雲居久理趴在玻璃上,能夠聽到一側的話筒裡傳來屋內的聲音,她從來沒有見到鬆田陣平流露出那樣的表情。
鬆田陣平的麵前站著的是縱橫地下拳場四年的拳王。
曾經警界的前輩,如今差一點越獄的罪犯。
雲居久理看到了那種散發著危險怒火的表情,正燃燒著他桀黑的瞳孔,讓裡麵充滿尖銳的戾氣。
他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