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雲居久理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覺得他很可憐,所以你就要跟他打一架?”
“他需要發泄的出口。”鬆田陣平說。“而發泄的對象,則是現如今的警視廳警察。”
所以。
鬆田陣平就充當了這個角色。
讓梅澤一見和自己打一架,把積鬱在梅澤一見心裡的怨氣都發泄出來。
而他,也想要把梅澤一見打醒。
賭上現役刑警的尊嚴,來一場跨時空的前後輩較量。
“你看,這個結果還不賴吧?”鬆田陣平微微蹭了蹭她的頸部,聲音埋在她的發間門。
雲居久理很想也給他來一拳,可是想到他眉骨的破裂和嘴角的傷口,就忍住了這個念頭。
等他傷養好了。
她一定要狠狠的,不允許還擊的,打他一頓。
似乎是感覺到雲居久理的反抗在收力,他才稍稍鬆開一點力道,然後慢慢挪到雲居久理的麵前。
雲居久理深吸一口氣。
壓了壓火,正準備跟他講講道理的時候……
“其實,看到你著急,我挺開心的。”鬆田陣平的聲音又輕又快,有一些小竊喜還有一點理直氣壯。“畢竟我之前也為你擔心那麼多次,我們也要有來有往一下嘛。”
“?”雲居久理。
樓上的兩位長輩旁聽的時候,雖然聽不太清楚一樓的兩個孩子在說什麼,但是感覺氛圍好像從白熱化變得稍微平和了一點。
正當他們以為沒事了,準備偷偷探頭觀摩下一樓狀況的時候,結果又聽到了叮叮咣咣砸東西的聲音。
好像……打起來了?
二人又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那個大動靜從客廳蔓延到了書桌、然後又從次廳消失在了鬆田陣平的臥室門口。
“?”鬆田丈太郎。
“?”鬆田爺爺。
這是在乾嘛?
雲居久理今天身體非常不適。
女人的這兩天再加上腸胃炎,最大程度地限製了她的水準。
稍微活動一下,她就小腹抽痛到直不起腰,被鬆田陣平大橫抱起摁在了床上。
兩個身體內有傷和身體外有傷的人一時之間門也不知道是誰在照顧誰。
鬆田陣平把從醫院帶過來的藥找出來,拆了幾顆遞給雲居久理。
雲居久理坐在床邊捧著熱水,一口口抿著熱水把腸胃的絞痛壓下去。
現在梅澤一見的案子還沒有什麼進展,她就生病了。
至少要浪費掉她一天的時間門……
他額角的膠布已經止不住傷口的血液了。
血珠又開始往外冒,順著他的眉毛往下,懸在眼瞼處泫而欲墜。
他沒有什麼反應,伸手想要直接用指腹抹掉。
雲居久理攔住他的手:“彆動。”
她從旁邊的藥袋裡拿出一截棉花,擦掉他臉上的血珠。
血珠被吸掉的時候還殘留著少許紅痕,掛在他棱角分明的臉側。
“你給我換。”他坐在雲居久理的旁邊,然後把膠布從旁邊的藥袋裡拿出來,遞給雲居久理。
雲居久理蹙眉:“我為什麼要給你換?○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上午在醫院還給你揉了半天肚子呢。”
“……”雲居久理瞳孔瞪大。“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你睡著了。”他理直氣壯。
“……”雲居久理。
這家夥偶爾的孩子氣,還真有些讓人欲罷不能。
老實說,雲居久理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生氣了。
生氣主要原因卻是像他說的,是關心吧?應該是了。
反正關心過後的憤怒也是真的。
他真的太亂來了。
根本就沒有要做尋常路去解決問題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在場有他的兩個公安朋友,這家夥多少也要受點處分。
對於處分這種事,鬆田陣平一點都不在意。
“那兩個人你也見到了,沒錯,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本來‘鬨掰’了的朋友。不過今天你見到他們的事情,千萬不可以告訴彆人。”鬆田陣平眼底升起暖流,坐在床邊看著她靠過來的樣子,仔細叮囑。“我不想你摻和進公安的事情,那裡的事兒都太危險了。我也和他們交代過,這次見麵後,以後大概率不會再見了。”
直到他們任務完成。
雲居久理撕開膠布的貼紙,對準他眉骨的傷口:“知道,我不會說的。”
清清涼涼的膠布貼在他傷口上的時候,他伸手握住了雲居久理的手。
“我今天嚇到你了嗎?我想告訴你,你不需要把任何事情都埋在自己的心裡。你可以依靠我,也可以把自己的困惑告訴我,我可以和你一起解決任何事情。”
他的聲音很輕,眼神真摯。
像是在宣誓般的沉重,也像是內心隱忍了很久的獨白。
“我即使你的男朋友,也是你未來要共度餘生的男人。所以,你完全不需要覺得有任何會麻煩到我、或者覺得會讓我困擾的想法。
這本來就是我應該為你做的事情。”
雲居久理不敢再聽他說話了。
他忽然好想擁有了能夠讓人落淚的能力。
這種被在意的情愫,像是沸騰的蒸汽,填滿了雲居久理心中最空洞的區域。
她從正麵環住了男朋友。
然後,雲居久理聲音發顫。
“和我接吻吧。”
這是讓她擔心地補償。
然後,讓他們成為真正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