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速水悠実的先發製人之後,她不慌不忙地拿出了死者的屍檢報告。
“尊敬的裁判長,我方在仔細了屍檢報告後,對其上麵的內容進行了一係列的鑽研。請允許我方先打開四號證物的錄像帶。”
裁判長允首。
雲居久理要放出來的錄像帶就是事故發生當天的比賽錄像。
她進行過加速處理,但是到了關鍵的時候又調成了慢速。
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人們看清,在比賽過程當中,梅澤一見有幾次打中了受害者的麵部。
視頻播放完畢之後。
雲居久理做出了總結:“大家可以看到,從比賽開始到事故發生,忽略掉對死者的腿部腹部進行地踢踹行為。我方當事人一共有六次攻擊在死者的麵部鼻梁處,但是其中有四次被對方的手臂擋住。”
她一邊說一邊模仿著死者,當時的手勢架起手臂擋在自己的麵前。
“瞧,從這樣的角度來看死者的手臂是可以擋住的,所以我方當事人隻有兩次攻擊到了死者的鼻梁處,四次次攻擊到死者的左右側麵。”
裁判長點頭,但同時扔出疑問:“被告辯護人,你列舉這個數字是想證明什麼呢?”
“裁判長,在死者的屍檢報告上顯示死者是因為頭椎骨骨折外加椎骨動
脈血管破裂而導致的腦死亡休克,但我要說的是,椎骨動脈纏繞著支撐著我們頭顱的那根頸椎,而在頸椎前麵也就是咽喉位置有一根【頭動脈分支部】。
這根頭動脈分支部最靠近麵門位置。
從我剛才所說,我方當事人的每一個拳頭都落在了死者的麵門位置。如果是因為我方當事人的重拳而導致受害者動脈血管破裂,造成了供血細胞壟斷的腦死亡。那麼破裂的不應該是纏繞在腦後的【椎骨動脈】,而是【頭動脈分支部】。”
“反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速水悠実站起,走到現實著死因報告的顯示屏下方,指著鑒定書上最後一句說道。“在這張報告上顯示的是死者在重力擠壓之後腦膜積水而導致的頸椎斷裂、【椎骨動脈】破裂。這也意味著死者因為長期從事黑拳擊手的職業,而導致在與多人的對打之下,造成了腦膜積水。
就是因為這樣,在和梅澤一見進行對打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所以,與梅澤一見擊打的部位沒有任何關係。隻要力的作用到了死者的頭顱,就是造成死者死亡的緣由。”
這位檢察官明顯也做足了一切的準備。
似乎他料想到了雲居久理會拿捏這件事情說事兒,及時地在雲居久理要把這個話題往過失殺人方麵又扭轉了回來。
旁聽席上的所有人都微微點頭,認可速水悠実的反駁。
就連審判長都看向雲居久理:“被告辯護人?”
雲居久理轉過身來,看向審判團:“我完全認可檢察官的反駁。”
“……”裁判長。
“……”速水悠実。
“……”全場所有人。
哈?那豈不就是說自己剛才那一通分析被檢察官駁回是正確的嗎?
有幾個記者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律師,都覺得很是新奇。
外麵很多人傳言,雲居久理是“故事型”辯護者,很喜歡以講故事的形式去描述一場案件的真實經過。
他們好奇地連筆記都忘記做,目不轉睛地看著雲居久理繞道證人椅上。
死者的妻子上庭。
雲居久理詢問道:“藤岡太太,你和你丈夫的感情如何?”
藤岡太太微微垂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揪成一團:“我……我和他關係不是很好,他經常……”
“他經常動手打你,對不對?”
速水悠実蹙眉:“被告辯護人,你問這件事的意義是什麼?跟我們今天的這場案子有關係嗎?”
“當然,在我認可你所說的死者是因為【腦膜積水而導致的頸椎斷裂】而導致腦死亡的前提下,我要說的是死者真正的死因。並且,我還要證明死者的真正死因與我當事人無關。”
所有人才聽到她說前麵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
但是最後一句卻猶如一石激起千重浪。
難道她要辯護的結果,不是從【故意殺人】到【過失殺人】?
而是直接要替梅澤一見辯護為……無罪?!
速水悠実微微抬眸,看著雲居久理的眼神裡多少有一點無語。
倒也不是覺得雲居久理資曆太低,說出這樣的大話貽笑大方。
而是覺得自己為了贏這場訴訟,已經把所有的細節全部摸透。
這場庭審,他必勝無疑。
怎麼可能和梅澤一見無關呢?
鬆田陣平微微坐直,看著雲居久理的背影。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律師和檢察官,天生就要站在對立麵上。
為了同一個案子,不同的結局拚搏。
在雲居久理說的時候,庭審現場的角落裡進來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戴著帽子和口罩,坐在最邊角的地方,隻露出眼睛來看著庭審現場裡的事態。
因為今天來到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密密喳喳的人頭裡麵隻有鬆田陣平注意到了那兩個人。
在和安室透、景光一人的目光交彙時,鬆田陣平收回了視線。
他們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