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091:傳承(2 / 2)

兩隻手捂住了她的耳朵,然後雲居久理隱約聽到鬆田陣平好像說了什麼,然後那些記者就都散開了。

回到車上的時候,雲居久理詢問:“你剛才跟他們說了什麼?”

鬆田陣平一邊用手比劃,一邊跟她對口型說道:“我說,如果他們再纏著你不讓你去醫院,一顆律政界耀眼的太陽隕落了他們負得了責嗎?然後他們就讓開咯。”

雲居久理被他認真地表情逗笑了。

他捏了捏雲居久理的笑臉,然後收回手握住方向盤,說了一聲“出發”,把車開往銀白色的世界裡。

對於這場庭審能夠獲勝。

雲居久理其實也是抱著賭了一把的態度來的。

她在勘察了梅澤一見過往所有比賽視頻,發現梅澤一見的右側防守很差再加上鬆田陣平和梅澤一見對打時的回憶,猜測梅澤一見的右眼可能有什麼問題。

但是那種情況下再讓梅澤一見去做眼睛的複查,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雲居久理就聯想到紅穀升所說的多年前梅澤一見曾被人報複這件事,讓伊達航幫忙查到了之前梅澤一見的報警記錄,才做了一個聯係。

而對於這次庭審。

其實最大的助力,還是鬆田陣平。

她的這個男朋友,推理的時候意外的帥氣呢。

幾乎完全判斷對了速水悠実在庭審上可能反駁的點,然後讓她對那些論點的口型熟悉,以此來讓她速學口語。

雲居久理乖巧坐在醫院走廊門口,揚首看著麵前的醫生和鬆田陣平在聊著她的病情,然後看到鬆田陣平微微笑道跟醫生說了個“謝謝”的口型。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學習能力有多強。

雖然栗山綠和妃英理之前誇過她失憶之後,突然記憶力也跟著變好。

但是現在她已經能通過簡單的口型張合來判斷對方的話語了。

似乎學習能力確實還不錯?

複查結果很理想。

後續就不用來得那麼勤了。

鬆田陣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她說:“我已經給你聯係好了小山醫生,他醫院也有耳科方麵的專家,後天回東京的話就

可以轉到他們醫院治療了。”

雲居久理點點頭,鬆田陣平詫異道:“哎?我剛才說得那麼快,你都能看得出來嗎?”

她其實也沒有發現自己是什麼時候能看出來一些彆人的口型變化,隻是根據一些關鍵詞的辨認,能夠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鬆田陣平笑道:“難道你這次還能因禍得福,解鎖唇語這個技能?”

是不是因禍得福雲居久理並不確定。

後天就要回東京了。

家裡有一大堆的東西要收拾。

還要準備過年之後複工的各種事情。

昨天和栗山綠通短信的時候,栗山綠還說律所囤了一堆信函,寫給雲居久理的求助信都快要和妃英理持平了。

她的耳朵還在恢複期,至少有一個月沒有辦法開啟工作。

鬆田陣平倒是很開心,安慰她:“就當作是休息吧,你最近確實太累了。”

雲居久理“嗯”了一聲,然後看著熒幕裡剛好放到了小阪小陽的舞台劇演出。

她雖然現在還沒畢業,但是好像已經被公司叫出來接一些廣告了。

最近好像還有一個非黃金時間段的刑偵類型短劇,要請小阪小陽去演其中一個女配的角色。

鬆田陣平知道雲居久理聽不見,所以就站在旁邊,跟她口述:“小阪小陽之前的案子勝訴了之後,沒有什麼人再說過她之前去酒吧裡當陪酒女這件事。不過她演的這個角色也是個律師呢。”

雲居久理看著站在記者麵前身穿西裝的小阪小陽,害羞地麵對所有人的詢問,說了一大串的話。

而這番話由鬆田陣平轉述:“她說,她在聽說你要接一場公訴案件的時候,就到處為你聲援。所以那些記者見到你才那麼興奮,看樣子這位新時代人氣直逼衝野洋子的女星已經變成你的小迷妹了。在知道你贏了之後,也宣布自己前幾天接了一個刑偵劇演裡麵的律師配角,她說她會用心去演好這個角色的,希望能以此致敬幫助她洗刷冤情的律師。”

“……”雲居久理撓撓臉。

她的手指感覺自己的臉頰有點熱。

很多人、很多事。

好像因為她的參與在慢慢變好。

雖然梅澤一見在法庭上被宣判“過失殺人罪”不成立,但是私自開設賭拳賽場還是要罰錢和短暫拘留的。

在這一點上,雲居久理就懶得再去摻和梅澤一見的事情。

罰錢嘛,也是應該的。

畢竟確實這也是違法的事情。

中條青方在得知梅澤一見被判“無罪”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彆扯了氣兒的氣球癱軟下來,一邊準備給梅澤一見掏錢一邊罵。

“這幾天可把我急死了,你們幾個能不能給我省點心……”

丈夫意外死亡後,得到了一大筆補償金的藤岡太太也準備帶著自己的女兒離開神奈川了。

她們離開的時間剛好就在雲居久理和鬆田陣平回東京的前一天。

雲居

久理在那天去送了她們。

藤岡太太買了一大堆的食材,要準備一桌豐盛的晚餐來感謝雲居久理和鬆田陣平。

房屋內的女人在忙碌著,院子裡的三個人一隻狗也在氛圍活躍地玩樂著。

鬆田陣平蹲在地上和狗玩,她坐在小女孩旁邊吃著小女孩遞給她的薄荷糖。

糖果涼颼颼地甜。

就像是含著一口冰涼的蜜。

小女孩趴在雲居久理的旁邊,看著雲居久理的耳朵,知道雲居久理是因為受傷了所以說話的時候也為了照顧雲居久理的聽力而很大聲。

“我長大以後,也想要成為像你一樣的律師!”

雲居久理看著女孩稚氣而又認真的模樣,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如果你真的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就努力成為一個警察吧。”

鬆田陣平逗狗的手停住了。

他看向雲居久理。

雲居久理完全不知道很多年前的曾經,有這樣一個男人也撫摸著一個少年的腦袋,對他說了同樣的話。

“律師的存在,隻不過是糾正檢察官和警察的錯誤,為無辜之人辯護;為情有可原的罪犯減刑。像我們這樣的人,還是很被動的。被動地要去麵臨一個又一個的形形色色的委托人,聆聽他們的心聲和苦難。

有的人沒有被辯護的權利,但有的人渴望能夠有人幫助自己逃離苦難。

努力成為一個警察吧,我們未來會在司法之路上相見。到時候千萬不要被我揪到小辮子哦,要成為捍衛這個國家法律的守城人。這個國家有很多人,等待警察們的保護噢。”

鬆田陣平的手停在“超人”的腦袋上。

“超人”的尾巴啪嗒啪嗒搖晃著,打在地上散落的雪花中。

有幾團濺到了他的臉上。

他恍惚間看到了那位律師先生,也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時隔多年的某種傳承。

小女孩重重點頭。

回憶裡的男孩和女孩聲音重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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