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094:伊莎(2 / 2)

“噠。”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把雲居久理的手從克裡斯蒂娜手裡抽了出來。

鬆田陣平的麵色平平,沒有什麼情緒波瀾,隻是摁著雲居久理的肩膀讓她坐在陽光裡麵:“克裡斯蒂娜小姐,她最近有點不太舒服,有沒有比較安靜點的地方,讓她呆一會兒?”

雲居久理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鬆田陣平把她的手抽出來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還橫在了她和克裡斯蒂娜之間,硬生生拉遠了自己和克裡斯蒂娜之間的距離。

克裡斯蒂娜拍了一下手:“哎呀,我都忘記了,聽親愛地說雲居小姐的耳朵好像受傷了對吧?都怪我疏忽了,這可怎麼辦啊?今天準備得好像都是啤酒哎,受傷了的話是不能喝酒的吧?”

村中努剛把手裡的啤酒箱放下來,緊跟著說道:“是哦,沒關係,一會兒我再出去買一點飲品吧。”

雲居久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大概率好像跟自己要喝什麼有關。

反正今天是來彆人家做客,她也懶得管吃什麼喝什麼了,就是……

“為什麼空氣中有一股消毒酒精的味道呢?你們有誰受傷了嗎?”雲居久理問。

村中努揮了揮自己的手臂:“啊,前段時間出了車禍手臂受了傷。剛剛拆線傷口好像有一點複發,所以就買了大量的消毒藥品。”

克裡斯蒂娜站在雲居久理的旁邊,非常溫柔的致歉:“都怪我,考慮不夠充分。可是家裡剛好也沒有燒水,這可怎麼辦啊……”

被這個俄羅斯人關懷備至地問候著,雲居

久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但也不能把這種認為奇怪的情緒表達在明麵上,雲居久理禮貌地笑笑,乖巧地在旁邊當個“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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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航捏掉嘴角的牙簽說道:“剛才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旁邊有一家商店,鬆田要開車也不能喝酒,我去多買一點。”

克裡斯蒂娜拍了一下手:“那真是麻煩你跑一趟了,可以順便再幫我買一些調料嗎?晚上的燉湯需要的咖喱也不夠了。”

“可以啊。”伊達航說道。

克裡斯蒂娜很高興,帶著伊達航出院子:“喏,最近的超市就在那裡,我需要咖喱粉、青椒辣醬……”

兩人一前一後出去後,屋子裡就剩下另外三個人。

村中努在負責擺放啤酒,鬆田陣平在旁邊幫他,然後就聊到了不久之前導致雲居久理耳膜穿孔的案子:“那天我剛好把東京最後一個尋釁滋事案的幾個犯人資料轉移給伊達,第二天就聽說了這件事。那家夥膽子真是太大了,居然敢堂而皇之地闖到我們警察的地盤上。這真是太不像話了,一定要把這種人揪出來,好好給他長個記性。”

鬆田陣平點頭:“誰說不是呢。”

村中努一邊說,一邊跟鬆田陣平分析:“不過那個人居然能避開所有的監控攝像頭,精準地跑到雲居律師所在地,難道是檢察廳的人做得手腳?我可聽說了,雲居小姐之前在給檢察廳起訴的一個前刑警辯護讓檢察廳很多人不快。那些人行為手段你也知道,很下作的。”

鬆田陣平淡淡道:“應該不是檢察廳的人。”

村中努碰了碰鬆田陣平的肩膀:“我可要提醒你一句,檢察廳那邊可不乾淨。之前我就有耳聞,那些人有的和黑暗勢力勾結,以‘清繳’的名義——”

他壓低了聲音,在鬆田陣平的耳邊說了一個詞。

雖然雲居久理聽不清,但是她看到了村中努的口型。

——【排除異己】。

村中努的這個提醒,意思也是有沒有可能檢察廳的人雇傭普拉米亞,來給雲居久理找麻煩。

但鬆田陣平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普拉米亞的目標其實是他們幾個日本警察,隻是很剛好每次都被雲居久理撞上了而已。

對於普拉米亞的線索了解太少,甚至他知道的部分還來源於公安和中條青方告訴雲居久理、雲居久理再告訴他的轉述。

如果和村中努說了。

勢必也要被問到安室透和諸伏景光。

想了想還是算了。

鬆田陣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後看向雲居久理。

雲居久理接收到男朋友的目光,微微一怔,回視過去的時候臉上寫滿了“怎麼了嗎”的疑問。

導致了雲居久理失憶的“摩天輪事件”當天,現場出現了幾個暴徒,不知道為什麼要生往警察防控的範圍跑,甚至還和幾名警察發生了肢體衝突。

其中一個讓村中努印象很深,染著藍色板寸頭,是那幾個暴徒的為首者。

“那個人

叫心鬼侑。”村中努說道。“是非常有名的一個暴走族、機車黨、混子‘刺頭’。在你被困在摩天輪上的時候,帶著幾個小混混衝進警察的防控區,手裡還拿著管製武器。我們逮捕了的時候,這家夥還叫囂著要讓我們所有人償命什麼的,後來因為尋釁滋事、傷害警察等罪狀被判了一年的□□。但有人交了大量保釋金,關了三個月這兩天就要提前出來了,我把那家夥的檔案交給了伊達……”

“咣嘰。”

坐在凳子上的女人身形一晃。

心鬼侑。

這個名字像是埋在她心裡的一塊活肉,在這個名字被提到的時候逐漸複蘇。

心鬼侑……

心鬼侑……

小侑……

小侑……

——“姐姐!”

是誰,誰在喊她?

雲居久理努力張望,卻覺得眼前視野一片漆黑,隻有朦朦朧朧一個孩子的影子在她的麵前浮現。

是少年雌雄難辨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在哽咽。

——“姐姐,我要走了,你要記住我啊。”

孩子的身邊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的手臂上紋著很張狂的紋身。

在日本這種地方,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刺紋身的。

這些人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當地的黑丨社會,且要是大佬級彆才能有那麼多的紋身。

從手臂到肩膀到脖頸處,都是非常紮眼的身份象征。

——“在雲居蓮花寺的這三年我很開心,爸爸出獄來接我了。我要走了,我叫心鬼侑,千萬不能忘記我。”

——“我們還會再見的。”

——“伊莎姐姐。”

還有一個右眼戴著眼罩的男人,對她說:

——“伊莎,這個名字你不能用了。既然都忘記了,那就全部忘掉吧。以後你就叫久理,永遠為了探尋真理而邁開步伐,堅定不移著勇敢前行吧。”

伊莎、伊莎……

她叫伊莎?

伊莎伊莎伊莎伊莎……

雲居久理抱著頭努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卻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好像被人用無數根釘子錘砸著疼痛。

“久理?久理?”

鬆田陣平的聲音和記憶中的少年混淆,仿佛要把她的靈魂割裂成兩個。

一個放在回憶、一個放在現在。

久理、伊莎。

到底哪個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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