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方是和萩原研二死亡有關的“傳真炸彈犯”。
在掛斷目暮警官的電話之後,鬆田陣平就立刻收拾收拾站起來準備穿衣服。
他一邊穿,一邊去隔壁敲伊達航的門。
雲居久理追出去伸手擦鬆田陣平臉上的唇印,她晚上吃完飯的時候因為嘴唇有些乾裂,塗抹了栗山綠送給她的潤唇膏。
剛才在臥室裡因為沒開燈所以沒看到。
明明塗抹的時候是透明的,為什麼在唇上留了一會兒之後居然有一點淡粉色的痕跡。
太糟糕了。
鬆田陣平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什麼樣子,他隻顧著趕緊套製服,出新年後的第一個現場。
“你先去洗個臉吧……”雲居久理哭笑不得。
鬆田陣平擺擺手:“沒事沒事,我洗過澡了。喂,班長!走了!”
不、不是啊……
很有事啊!
雲居久理還沒來得及說“你臉上都是唇印”,那邊伊達航在聽到鬆田陣平說來活兒了的時候,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伊達航就把自己從深度睡眠摘出來並飛速收拾好了自己,整齊待發地拎著公文包和工作證推開了書房的門。
再然後,伊達航就看到了給鬆田陣平擦臉的雲居久理。
結果就是很尷尬。
非常得尷尬。
雲居久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六目相視的時候,隻有鬆田陣平不明所以,在看到自己女朋友一頭紮進旁邊的臥室,然後說了句“你們路上小心”就火速關門的樣子,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班長。
老班長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一聲“你還是去洗個臉吧”並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
鬆田陣平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拔腿朝洗漱室走,然後裡麵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水流結束後。
鬆田陣平麵色緋紅地走出來,想要解釋什麼但又覺得解釋什麼都不太好。
“走了。”伊達航露出“我懂,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老父親眼神,朝著門外走。
雲居久理用枕頭把自己的臉埋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鬆田陣平是什麼想法,但是她現在很想死。
直到聽見了推門出去的聲音,雲居久理也緩了很久才從床上爬起來。
太丟人了。
真想立刻去死。
伊達警官的那個眼神,明顯就是看懂了啊。
簡直就是在說你們兩個壞家夥剛才乾什麼呢。
她在阿仁朋友們的麵前,會留下很輕浮的印象吧……
太丟人了。
她剛才也一定是昏頭了。
怎麼能在家裡還有彆人的情況下做這種事呢?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很想吻他。
想要出現在他視線範圍之內的所有地方,被他的目光注視。
剛才的他好像確實被她
嚇到了,接吻又開始變得緊張,勒得她喘不過氣來,連嘴角都被吮吸得有些乾裂。
失憶之前的自己會想到和鬆田陣平有這麼親密的行為嗎?
雲居久理抬頭看了一眼淩亂的床褥,上麵還殘存他們兩個人冗雜在一起的氣味。
很好。
徹底睡不著了。
雲居久理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省和動情之後的冷卻狀態,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才稍稍有了一些困意,然後起身去拆藥板從裡麵拿出一枚小山醫生給她開的安丨眠藥後,才緩緩進入夢鄉。
在夢裡。
她又回到了雲居蓮花寺爆丨炸後的廢墟之中,又一次目睹了雲居蓮花寺被燒毀的過程。
就像是把之前回憶到的劇情又重複了一遍似的。
還是同樣的詢問、同樣的追逐,同樣的慢速度轉身。
在距離看清那個人長什麼樣子的一瞬間,雲居久理醒了。
是被鬆田陣平回家的開門聲叫醒的。
此時是上午十點。
距離鬆田陣平連夜出警離開過去了六個小時。
她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要去處理‘傳真炸彈犯’的事情嗎?”雲居久理打著哈欠走出去,“伊達警官呢?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鬆田陣平應了一聲,伸了一個懶腰讓身體放鬆地躺在沙發上:“我抽空回來,跟你去一趟醫院。”
“我可以自己去啊,不用你特地回來。”雲居久理走到洗漱間內,用涼水清理一下臉上的困乏,然後一邊用毛巾擦拭臉上的水珠一邊走出來。“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剛走出來,她就發現鬆田陣平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閉著眼睛,側躺在沙發上,兩腿之間夾著抱枕呼吸有些發沉。
烏黑卷發淩亂地搭在他的耳畔,露出線條流暢的耳邊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