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拉開之後,雲居久理聞到了一股略微苦澀的雪茄味道,每一縷都散發著燃燒金錢的味道,絕對不是什麼隨隨便便能夠買到的牌子。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味道讓雲居久理非常熟悉。
隻是那一瞬間就隨風飄散,但好像勾動著她記憶深處的某一處位置,讓她的心跳開始以不自然的規律加速。
白車消失在街道另一頭。
雲居久理的下巴被鬆田陣平的手捏住,強迫性地轉向了她:“不要因為人家長得帥就一直盯看著啊。”
之前鬆田陣平也說過類似的話,在初次和普拉米亞交手的停車場內。
但上次隻是開玩笑而已,這次語氣要更吃味一點。
鬆田陣平和伊達航都不喜歡檢察官,乃至於他們三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壽司店坐定後,伊達航端著啤酒杯一邊喝一邊怒斥剛才檢察官們霸道行徑。
“真是太過分了,莫名其妙把人帶走之後封鎖了全部的現場,根本就不讓刑警插手!”伊達航重重地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杯底和桌麵發出
“啪嗒”一聲嗡鳴。“甚至還要調走所有關於‘傳真炸弾犯’的信息。”
“什麼?!”雲居久理看向鬆田陣平。
她知道鬆田陣平有多在意這個案子,也知道鬆田陣平為了調查‘傳真炸弾犯’的事情付出了多少。
這已經不僅僅是身為警察的職責所在了。
還有一份他對已逝摯友的承諾。
鬆田陣平沒有說話,隻是抿著啤酒沉默著。
雲居久理比他還著急:“那麼刑警之後都沒有辦法追查‘傳真炸弾犯’了嗎?”
雖然很不想說,但大概率是這樣。
伊達航點點頭:“因為檢察廳那邊認定心鬼侑是‘傳真炸弾犯’,帶走了有關於‘傳真炸弾犯’的所有資料,所以……”
雲居久理噤聲了。
這頓飯吃得有些帶氣,桌子上的兩個男人情緒都不高。
雲居久理想了想,出聲打斷了這樣的氛圍:“那個……”
兩個人都看了過來,雲居久理抿抿唇說道:“不然的話……我去接這個案子吧。”
兩個男人:“……”
從目前情況來看,既然警視廳這邊沒有辦法繼續追查“傳真炸弾犯”的事情,就隻能另辟蹊徑。
一旦檢察廳確定要起訴心鬼侑,心鬼侑必定要請一位律師來幫自己打官司。
成為心鬼侑的辯護律師,就可以打著為自己的辯護人調查真相的名義,來參與到調查“傳真炸弾犯”的案件裡。
伊達航連連點頭:“這是一個好辦法。”
鬆田陣平微微蹙眉:“檢察廳現在來勢洶洶,擺明了要把這個罪名安插在心鬼侑的身上,而且從檢察廳調查的指令裡麵來看,心鬼侑的車行裡麵也確實有私藏炸弾的跡象。這種型號的炸弾對上,再加上心鬼侑之前有過被拘留的犯罪記錄……”
鬆田陣平的這句話意思是,連他都不能確定心鬼侑到底是不是“傳真炸弾犯”。
雲居久理故作不高興的樣子說道:“什麼?難道你是覺得我一定會輸嗎?”
鬆田陣平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不太確定心鬼侑到底是不是‘傳真炸弾犯’,如果她是的話……”
雲居久理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如果心鬼侑真的是‘傳真炸弾犯’的話,至少也是給萩原警官報仇了啊不是嗎?抓到了這樣的壞蛋,對這個國家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鬆田陣平想了想,覺得雲居久理說得很有道理。
他坐正身體,手撐著膝蓋:“謝謝,久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雖然很想親手給萩原報仇,但確實像雲居久理說的那樣。
這個犯人是警視廳抓到的、還是檢察廳抓到的,並沒有什麼區彆。
隻是……
雲居久理剛剛和檢察廳的人結束一場公訴,那個案子還在被各大媒體津津樂道,現在又要接一個新的公訴案子。
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人家都說槍打出頭鳥,現在很多地方的律師都和檢察廳有瓜葛,檢察廳不會讓他們輸得太難看、律師們也不會搶檢察廳的風頭。
這已經變成了行內人都懂的潛規則。
可行外人不知道,他們隻知道檢察廳起訴的人就一定是有罪的人,也真以為檢察廳的人抓到了“傳真炸弾犯”而放鬆戒備。
在雲居久理去檢察廳內見心鬼侑的當天淩晨。
第二封恐嚇“傳真”送到了警視廳每一個人的手裡。
紙上描繪著漂亮又綺麗的紫色火焰花紋。
下麵還有一個數字。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