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雲居久理詫然地小聲問。
梅澤一見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浮動,平靜無比道:“想要爬出去,就得這樣,我的腿被石塊壓住了。”
在雲居久理昏迷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逃生的辦法。
被壓在地下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氧氣,為了獲得生存的氧氣,他必須在尋找不會塌方位置的時候必須要忍受重石擠壓大腿的疼痛。
“你等著急了吧,不要害怕,我已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鬆田陣平的聲音戛然而止。
雲居久理伸手拽了一下梅澤一見的腿發現他的腿完全被廢墟石塊壓住了,簡直是紋絲不動。
“這樣不行,這樣的話你這條腿……”雲居久理從梅澤一見的手裡接過手電筒,照了一下石頭縫隙希望能夠給鬆田陣平一點的位置提供,讓他快點想辦法把自己和梅澤一見兩個人救出去。
可是鬆田陣平沒有聲音,在死一般的寂靜裡麵,雲居久理聽到了掰動石頭的聲音,以及撲撲掉落的灰塵順著石塊縫隙灑在雲居久理身上的陳舊感。
在下來的時候鬆田陣平也讓探測儀大概檢查過這附近的構造。
因為橋塌了之後壓著兩個人,所以在調查附近還有沒有彆的炸弾上麵費了一點時間。
所幸鬆田陣平知道這兩個人大概率靠著炸過了的車皮當橋洞,所以找的話也很好找。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景光在他下來的時候會跟他說那種話,但是鬆田陣平知道,一直都知道雲居久理有什麼事情一直都在瞞著自己。
——“我啊,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沒有你們這些乾臥底的那麼命短,我會等她自己想起來的時候再讓她自己告訴我。”
鬆田陣平在下來之前,對景光說道。
這麼急脾氣的家夥,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倒是讓景光挺意外的。
他彆的倒是不怎麼擔心,就是害怕這個一根筋的家夥因為動了心而什麼都不管不顧。
但看鬆田陣平這個樣子,大概率是自己早有察覺了。
既然這樣的話,景光遞給了鬆田陣平一個東西:“那你小心一點。”
景光遞給他的是工具箱,在這個時候剛好碰上了用場。
“你們……”鬆田陣平的聲音忽然變了音色。“先彆出來。”
雲居久理的身體一僵,停住了正在拉扯梅澤一見的動作。
在雲居久理和梅澤一見都看不到的地方,鬆田陣平在一處異常狹窄的甬道裡看到了正在閃爍的藍色光點。
這種頻率和光芒,他再熟悉不過了。
是炸弾。
居然還有炸弾。
沒有被排除掉的,已經進入最後三分鐘讀秒的——炸弾。
00:02:59、00:02:58、00:02:57……
“怎麼會這樣……”鬆田陣平的聲音,低弱的連自己都快聽不清了。
雲居久理的心臟提了起來:“是炸弾嗎?”
鬆田陣平沒有回答,回答雲居久理的是梅澤一見。
“是,而且還是供電式改造過的TT39型號的反拆除型號炸弾?[]?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如果爆丨炸了的話我們三個都得死,因為這個炸弾的位置距離我們很近,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雲居久理急了:“你怎麼知道?你看到了?”
梅澤一見伸手拍了拍他們頭頂的石塊,雲居久理借著微弱的光看到了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距離她那麼遙遠的人。
從石縫裡麵滲出來的那一點點光,雲居久理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抓不住了。
她安慰自己。
沒關係的,這種程度而已,阿仁可以解決……
他……可以得吧?
為什麼他的臉色那麼蒼白?
鬆田陣平的身型被石塊堆積的地方擋住,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他的輪廓。
但是就在這種輪廓裡麵。
鬆田陣平和梅澤一見的雙目對視上了。
他們的眼神在接觸的時候,一個站在高處、一個站在地處。
被石塊縫隙鎖住了的人,看著外麵自由的人是什麼樣的眼神?
鬆田陣平之前一直都挺能理解梅澤一見這個被警隊開除了的人,為什麼會對警視廳抱有那麼深的憤恨和不滿。
但是現在……鬆田陣平在他的眼睛裡還看到了某種陰沉到極致的冷。
這種冷意就像是一種天敵之間互相挑釁的號角。
梅澤一見知道這個炸弾。
可以拆,但不能拆。
這是一種非常惡毒的供電式炸弾。
因為想要拆除這枚炸彈,就勢必要碰觸到炸弾的導流體。
而拆除者,在會拔出最後一根連接線的時候被炸弾的自保係統釋放出來的電流貫徹全身。
置放這種炸弾的人實在是太惡毒了。
之前的所有炸弾其實都是為了這顆炸弾做鋪墊而已,因為碎石壓住了供電線,所以鬆田陣平根本沒有時間在三分鐘內搬走這裡的石塊。
高壓電擊會怎樣呢?
被電擊貫穿的人會瞬間休克死亡,然後皮膚整體呈現出焦狀,變成一個炭化人。
他——鬆田陣平,會死的。
你會怎麼選擇呢?
在拆除炸彈犧牲自己……和轉身離開之間選擇什麼?
鬆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