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儒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的嘴唇緊緊抿著，眼睛幾乎是黏在柳秦身上，從緊繃的下頜和蹙起的眉宇都能窺探出方君儒心中的波瀾。
周圍人還以為柳秦惹了方君儒，光從方小公子的表情上看……
——兩個人是結怨了。
剛剛擠到人前的柳父眼前一黑。
旁邊的好友嘲笑似的問柳父：“我看你在門口還跟那小哥說話了，怎麼，你認識？”
“認識個屁。”柳父下意識的回好友道，他現在緊張得冷汗都下來了——柳父恨不得趕緊把柳秦從戶口本裡挪出來，防止他再給自己惹事。
柳父可惹不起方君儒。
他拉著柳子藍就想縮回去，抬頭卻和柳秦對了眼。
柳父趕緊給柳秦打了手勢，讓他閉嘴。
柳秦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他收回目光，將眼神落在方君儒身上。
“方小公子，我路過的，您……”
“好巧啊，昨天你也是路過。”方君儒冷靜下來，他鬆開手，卻用身子擋住了柳秦的去路。
柳秦為難的靠在柱子上，拚命的思索著脫身方案。
柳父已經逃了，他連身份都沒法表明，況且眼前的人前天晚上還把他往死裡弄，現在就一臉嚴肅的要找他事……怎麼看都不對勁。
柳秦把目光移到一旁，他剛要瞎說一氣，就被一上前的老者打斷了話頭。
“請問……方小公子是和我孫子之間有什麼誤會嗎？”老者撥開方君儒的手，將柳秦擋到了背後，他的肩膀有點佝僂，動作卻很堅定。
柳秦愣了一下。
有關書本的記憶在他腦袋裡過了一遍，麵前老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是柳秦的外公。
原身和外公並不親密，兩人最多是過年時候電話裡拜年的交情，然而老人卻願意站出來維護他。
柳秦的眉眼溫柔了很多，他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語氣十分溫柔：“外公，沒事的。我和方小公子有過一麵之緣。”
“一麵之緣？”方君儒眉毛挑高，語氣調侃。
他的樣子在柳秦看來著實惡劣，柳秦簡直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所以惹了這位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