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招對洛回雪沒用,醉酒狀態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所以她的答案就是彎下腰揉了揉玉羅刹那一頭披散的黑法,把一頭柔順的烏發揉成了一團鳥窩。
“哇,我好怕怕呀!你是打算用眼睛瞪死我嗎?”洛回雪還陰陽怪氣地拍了拍男人的臉,語調卻越來越上揚,最後實在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玉羅刹這次卻咬緊了牙,一言不發,內心早已經將這個女人大卸八塊,但是臉上還是故作平靜,現在自己落入她手,等到以後,以後……
現在已過了黃昏,院子裡不知何時已經亮起了燈,隻是,雖然燈亮起來了但是卻連其他的一點呼吸聲都聽不見。
可看這家客棧的老板聰明的很,這裡發生的事情,本就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能夠看的。
整個三重的院落早就已經被洛回雪給包了下來,隻是現在除了院子裡有兩個燈籠外,這幾十家客房,卻隻有這一間房間還亮著燈。
走廊已經被一翻打鬥給破壞的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洛回雪揪著玉羅刹來到了房間裡,桌子上點的油燈,還是她一個時辰前點上的,現在昏黃的油燈已經隻剩下一點細微的光了。
洛回雪拿起一旁的燈盞給添了兩勺油,那豆粒大的火焰才又重新明亮起來,本來隱藏在黑影處的一個身影也暴露出來。
玉羅刹似乎有些驕傲起來,他本來不該為這種小事驕傲的,但是他現在實在是太狼狽了,哪怕隻是一點小事也能夠讓他驕傲。
“這就是背後的真凶。”玉羅刹沒有在這一點上下絆子,儘管他被戲弄得很慘,但是他依然孤高,糾纏的事情他是不屑做的。
西門吹雪主動走上去,把這一個昏倒在地上的人給翻了過來,這下洛回雪才看清,這居然是個女人,一個長相很美的女人。
隻是現在這個絕美的女人躺在地上滿臉驚恐,吱吱嗚嗚的沒辦法說話,玉羅刹點了她的啞穴。
美人垂淚,自然是可憐的,但偏偏這裡的三個人都不是憐香惜玉之輩。
洛回雪卻突然長歎一聲,“真是可惜了,這樣的美人,卻如此心狠手辣。”原來,她身上雪白的衣裙卻濺滿了血滴,大片的紅色杜鵑花近看卻是一片片的血跡,而且血跡不是這個儘管不能動但是身上連一道傷口都沒有的女人的。
血腥味撲鼻而來,可見十有**在幾個時辰前,這個女人被突然出現的玉羅刹綁住的時候,她還在殺人。
離的最近的西門吹雪卻臉色不變,隻是連點幾下解了她的啞穴,玉羅刹說她是幕後黑手,那麼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真相了,但是事實總還是要問清楚的。
這個女人不但長得好看,而且聲音也好聽的很,她的聲音宛如鶯啼,脆生生的抽泣道,“我真的什麼都沒乾!”仿佛她隻是一個無辜被波及的路人一樣。
一雙眼睛似乎帶水一樣欲語還休的看著西門吹雪,滿是柔情。
洛回雪卻嗤笑一聲,旁若無人的坐在靠椅上翹了二郎腿,“彆再拋你的媚眼了,你眼睛就算眨抽了,這裡也沒一個人會理你的。你誘惑他還不如誘惑我來的實在。”
果然話音剛落,女人剛剛還滿是柔情的眼睛裡現在已經充滿了惡毒,聲音尖銳又刻薄道,“洛回雪,又是你!”
原來這人正是上官飛燕,上官飛燕幾乎要咬碎了兩排銀牙,她本就是個嫉妒心極重的人,現在這種情況卻是自己狼狽的倒在地上,衣裙上染滿了血跡和灰塵,自己滿心滿意想要複仇的女人,卻安然的坐在椅子上俯視著自己。
洛回雪回想了一下,再三確定之前的確沒見過的她,但是又不敢太確定,畢竟她現在是知道自己喝醉了的,或者說是忘了些什麼?
“我哪裡不如你!我長得比你美,我是公主,你甚至連武功都不會,花滿樓卻偏偏把你看得比我強一萬倍!”嫉妒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她本來也不是一個十分機智的人,甚至在沒有她背後人指導的情況下,上官飛燕還可以說有些平庸。
花滿樓?洛回雪先是愣了一下,怎麼又扯上七童了,然後被酒精有些麻痹的大腦又想起來前幾天那個叫做上官丹鳳的女人給陸小鳳的信。
“你又是哪家的公主?”洛回雪輕輕打了個哈欠,這種愚蠢的女人看著就讓她提不起興趣。
上官飛燕臉都氣紅了,他甚至能忍受花滿樓對她的漠視,但是絕不能忍受另一個女人對她的輕蔑,她尖聲道“我是金鵬王朝的丹鳳公主!”她已經忘記了他的吩咐,憤怒總是會使人失去理智。
洛回雪百無聊賴的在油燈邊挑著指甲,好吧,其實也沒有指甲露出來的部分已經被她啃光了,啃指甲是個壞習慣,但是卻好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