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回雪最近有了一個新樂趣,那就是閒著沒事就搬著椅子坐在院子裡,然後拿上一小碟的瓜子,一邊嗑一邊扔瓜子殼,然後看著楚留香一遍一遍的掃。
“香帥,用點勁啊,今天早上沒吃飯嗎?”洛回雪陰陽怪氣地翹著二郎腿,呸呸地吐著瓜子殼。
周圍路過的家丁和婢女都時不時的用餘光偷偷的掃著這邊,然後忙不迭的走開,過了一段路才聚在一起嘿嘿直笑。他們自以為做的隱蔽,但是在頂級的高手眼裡卻一點都不隱秘,甚至楚留香很好的耳力還能聽到他們的議論聲。
楚留香忍無可忍地扔下掃把:“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我又不是賣身給你了,何故要這麼戲弄我?”
“你還知道有王法啊,就你投的那些東西,按照王法早就該把你這個小賊推出去斬了。張大人的玉佛,李將軍的碎冰劍,陳禦史的紫金缽……”洛回雪冷笑,無情已經奉命追蹤這家夥一整年了,都沒有抓住他,這家夥做的案可不是小數。
楚留香的腦袋越來越低,又一言不發地拿起了掃把,埋頭開始掃地,任洛回雪再怎麼嘲諷也不再開口了。
他雖然生性率直,但是也不是好壞不分像他做下的這些事情,如果落到彆人手裡,恐怕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輕易過去。
“謝謝啊。”楚留香似乎是很不好意思,甕聲甕氣道。
洛回雪卻不由奇怪的瞥了一眼他,被人強迫做苦工,還被她陰陽怪氣的嘲諷,居然還對她說謝謝。怪不得能名震天下呢,腦回路確實清奇啊。
*
北方的天向來要比南方冷得多,現在不過是中秋左右,這樹上的葉子便已經開始向下落了,風一吹便是漫天飛舞著飄飛。
院子裡卻有兩個少年在弓著馬步,兩個人四條腿俱都在微微打顫,正是朱弘照和韋小寶。
威懾天下的太子殿下,未來的皇帝陛下朱弘照現在卻隻能苦著一張臉蹲在這裡,這一段時間他真是倒黴透了,前些日子出京遊玩,誰知道一出去就被一個用劍的高手擄去搬了十天的紅磚。
前日好不容易和小寶逃出來,卻被自己母後帶著來了北平,朱弘照欲哭無淚,然後接著就被阿姐以考校武功的名義帶去了練武場,結果自己連一個掃地的下人都沒打過,於是現在隻能站在這裡受罰。
站了一會,朱弘照忍不住抱怨了兩句:“阿姐越來越暴戾了,明明對彆人都那樣好,對我卻這般殘忍。”
又是一聲歎息。
韋小寶正想附和兩句,一抬頭卻仿佛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整個人都僵硬了。
“小寶,我聽你說你娘是個母老虎,我看我阿姐十有**也是母老虎。”朱弘照越說越起勁,根本就沒有發覺是他旁邊的韋小寶整個人都已經顫抖的像篩子一樣。
“朱弘照,你說我像什麼?”已到朱弘照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對於朱弘照來說卻好像是催命符一般。他渾身上下不由打了個哆嗦,硬扯出一個笑:“阿,阿姐。”
洛回雪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熊孩子,眼眸裡掠過了一絲冷芒。我對你不仁慈,還不是因為你每次都背著我說我壞話,我這次不好好收拾你,我都不姓洛。
想到這裡,洛回雪開口道:“你的武功都已經退步到連我府裡一個掃地的家丁都打不過的地步了,還有臉說什麼?”
朱弘照果然上當,漲紅著臉爭辯:“這是我不小心而已,才有兩天我再練練,一定能一隻手按著他打!”
洛回雪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輕笑:“那這樣吧,我去和姨母說,你就暫時先留在洛府,等什麼時候你和你旁邊這個小家夥兩個人一起能打得過我那個家丁了再回去。”
“一言為定!”朱弘照心下一喜忙不迭的答應下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家丁,他和小寶兩個人怎麼可能每次都輸呢?這次他們一定是吃了輕敵的虧,下次肯定能打得過哪個家丁。
一旁的韋小寶卻縮縮脖子不說話,他師父陳近南教他的武功,他雖然一點都沒學會,但是卻依稀記得師父曾經說過江湖頂尖的高手能夠踏葉無聲的。那個家丁,掃地的時候可是飄在葉子上的。
洛回雪滿意的勾起了嘴角,哼著小調背著手進屋了,就憑這兩個家夥,還想打得過楚留香,哼。
正在吃飯的楚留香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是誰惦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