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許久的寂靜。
鳩摩智拽著手裡的女孩,心裡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從佛,一生沒有經曆過男女之情,但是卻也覺得段譽的樣子不太像一般正處在熱戀中男子的樣子。
“段譽,你的小情人的生死可就在你一念之間了。”鳩摩智忍不住出聲威脅道。
段譽麵色古怪,他看看被鳩摩智拽著袖子強行拉過來的洛回雪,她雖然麵上有些許驚恐的表情,但是一雙眼睛卻十分平靜甚至還有些戲謔的意思在裡麵。
大師,說實話,我感覺倒黴的會是你……段譽雖然不知道看起來不會武功的洛回雪到底打算做什麼,但是他就是莫名的相信洛回雪。
鳩摩智眉毛一橫,抬手正打算給段譽些顏色瞧瞧,手裡拽著的姑娘卻先渾身顫抖起來。
“大師,你彆為難我,段郎隻是有些糊塗了,我勸勸他你想要什麼他都給你,彆殺我。”洛回雪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驚慌,眼眶紅紅的,好像鳩摩智聲音再大一點就會直接哭出來。
如果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看見一位美麗的女子這樣梨花帶雨的哭怕都是會忍不住心疼,可惜鳩摩智不是正常男人,他是個不近女色的和尚。
鳩摩智皺了皺眉毛,心生厭煩,正要出手教訓這個煩人的女人一頓,餘光卻看見了一旁的段譽神色突然一變。
他忽然就改了主意。
“彆想著動什麼手腳。”鳩摩智輕喝一句,隨後就把洛回雪丟在了一旁,稍微後退幾步,示意洛回雪去勸段譽。
洛回雪倒也不扭捏,直接就一把撲在了段譽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哭,哽咽著:“段郎,你就把那什麼劍譜給他吧,如如不然他怕是會害了你我二人的性命。”
段譽紋絲不動,好像是被驚在了原地,過了足足十幾息,他才反應過來,眼神複雜的看著洛回雪。
“你,唉,罷了!”
他長歎一聲,似乎是妥協了。段譽似乎覺得有些屈辱,臉色難看的看著十步開外的鳩摩智:“鳩摩智,我給你一劍的劍譜,你彆碰她。”
鳩摩智聽聞此話,麵色不顯,心裡卻是狂喜,沒想到這段譽還是個癡情種子,為了女人連家中的絕學都可以交出來。
於是他連忙附耳上去,段譽一邊思考一邊向外說著訣竅。鳩摩智大喜,他隻是一聽便知道這的確是一門極高深的武功,看來段譽應該是沒騙他。他看了看伏在樹邊已經睡著的洛回雪,心下暗自思付,看來以後還要對這個小妮子好一點才能再從段譽這裡多騙些東西。
卻不知段譽臉上雖然是屈辱不堪的表情,內心卻是狂笑不已。哎呀,剛才他還覺得十分嚇人的番僧現在看起來居然有些傻的可愛,段譽暗笑,剛才洛回雪趴在他身上用手指在他手上寫了幾個字。
改幾個字,段譽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笑,他按照洛回雪說的,把這段功法改了幾個字,果然鳩摩智沒有看出來,反而傻乎乎的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段譽內心十分愉快,他就說嘛,想來隻有洛回雪那家夥坑彆人的,鳩摩智想要坑洛回雪那個小惡魔,他還差了幾百年的修為呢。
一連在路上行了有七八日的光景,鳩摩智這才帶著二人進入了大辰。洛回雪不屑地撇撇嘴,雖然這家夥嘴上說要把段譽帶到燕子塢去給那什麼慕容老前輩陪葬,但是她覺得十有**是這和尚惦記人家家裡的寶物。
“鳩摩智,不走了,不走了,我要去買衣服!”洛回雪看著到了正午,乾脆就鬨了起來,“我一個女孩子已經穿了七天這一身衣服了,你好歹得讓我換身衣服吧,我可不是你這種不愛乾淨的臟和尚。”
也不知道鳩摩智這幾天到底經曆了什麼,但是可以看出來十有**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曆。現在鳩摩智一聽見洛回雪開口說話,腦殼仿佛都嗡地炸開了。
“嗚嗚,段郎,這和尚欺負我。”就在鳩摩智忍無可忍的想要出手的前一刻,洛回雪就仿佛未卜先知一樣乾嚎起來,聲音淒厲,不知道的還以為鳩摩智到底做了什麼天人共憤的事情。
眼看著周圍的人紛紛都把目光投向這裡,鳩摩智雖然臉色鐵青,卻也明智的沒有動手。“好了,彆哭了,買,買衣服。”鳩摩智一臉滄桑先妥協了。
剛剛還十分悲傷的哭聲戛然而止,鳩摩智就眼睜睜得看著洛回雪乾淨利索的一抹臉,語氣還十分挑釁:“你早這樣不就行了,每次都這樣,你不煩我都煩了。”
鎮定,鎮定,鳩摩智連忙閉上眼睛在心底念起經文,他現在問就是後悔。他到底是有多想不開非要把這個麻煩精給帶上,在這七天裡,他不但從迥然一身變得拖家帶口——洛回雪三天前剛剛鬨著買了輛馬車,並且洛回雪每到一個地方都要下來買一堆吃的,所以現在鳩摩智左手拉著段譽,右手還牽著馬。
而且這家夥還十分囂張,每天都從各方為打擊自己,鳩摩智無奈地跟上了洛回雪。
“禿驢,你還有錢嗎?再給我點錢我買衣服。”洛回雪理直氣壯的伸手問鳩摩智要錢,“你看我多乖呀,連逃跑都不想著逃跑。”
鳩摩智麵無表情,而且段譽的這個小情人還叫他禿驢,還花他的錢,偏偏自己還拿她沒有一點辦法。鳩摩智有時候都想,自己到底是怎麼在短短七天裡就淪落到這個地步呢?
段譽早已經對洛回雪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他是這件事情的完整見證者,這七天裡他就眼睜睜的看著狂霸酷拽的高手鳩摩智被洛回雪硬生生的磨成了禿驢加冤大頭。
“洛回雪永遠是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