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5+8等於多少?不許掰手...)(2 / 2)

江濱說完,臉色可謂難看。找不到人是一方麵,他自己被“拋下”了又是另一方麵。

貝桃甩了他選擇魏盛銘,這才是叫他沒臉的地方。

他還不如那個精神病嗎??

對於一個麵子比天大的大男子主義來說,簡直是在質疑尊嚴。

小隊眾人互相看了看,心裡一個比一個門清。

江濱和基地大佬的女兒司徒芙蓉走得近的事連三歲孩子都知道,現在貝桃忍不了了,恐怕又是一出多角戀家庭倫理虐戀大戲。

具體是哪個給哪個戴綠帽,誰又能知道呢?

*

陽光從窗簾縫裡透進來,伴隨外頭遊蕩喪屍們“嗬嗬”、“吼吼”的吵鬨聲,貝桃睜開眼。

這一覺睡得溫暖舒適,她嘟囔著動了動手腳,然後尷尬地發現……

昨天他們睡覺時兩人的姿勢整個對調了。

原本魏盛銘輕輕枕著她的肩膀,現在她不知道為什麼滾到了人家懷裡去。他隨意曲著雙腿,她就縮成一團坐在他大腿之間,甚至舒服地環著人家的腰,還把一條胳膊抱在懷裡。

魏盛銘整個人被她當成了大型抱枕,扭過來扯過去一聲不吭。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隻是沉默地、用手指纏繞她的頭發。

――在食指上卷幾圈,鬆開,然後繼續卷。

他低垂著雙眼,那眉峰到鼻梁的弧度完美,明明什麼話也沒說,但就是令人心悸。

為什麼可以這麼蘇。

就算和江濱在一起時也僅僅是拉拉手而已,貝桃臉唰一下紅了。她推開他站起來,那縷發絲也從他指尖脫出。

魏盛銘這才清醒一樣,呆呆地抬頭看向她,嗓音沙啞:“貝貝?”

貝桃:……她忽然有點想摸摸他的頭發。

早餐是在小旅館的院子裡吃的,原主人在角落種了一棵蘋果樹,蘋果已經被饑餓的百姓摘光了,隻剩下樹。

院子四周圍著柵欄,喪屍們進不來。他們在樹下的石頭桌子坐著,貝桃一碗掛麵,魏盛銘吃兩碗。

她看著這人風卷殘雲吸溜麵條,想都沒想,把自己碗裡的方便鹵蛋夾給他。

“1+1等於多少?”

魏盛銘一愣,傻傻看著漂在麵條上的兩顆鹵蛋。

大約過了五六秒鐘,他回答:“2。”

貝桃笑著點點頭:“沒錯,那麼2+3呢?”

他眉頭微微皺起,思考了一會:“5。”

這回沒有剛才有底氣了。

“5+8呢?”

話音出口,對麵的男人不動了,他皺著眉頭絞儘腦汁地想,仿佛在應對什麼宇宙級難題。

貝桃眼睛尖:“不許掰手指。”

“……”

“10?”半晌,他才小心翼翼試探道。

可憐兮兮的像隻小動物,又有點委屈。

貝桃:淦,用這張帥炸天的臉作出這樣的表情簡直就是犯規!!

她一仰頭乾了這碗麵湯。

其實從昨天開始,貝桃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治療魏盛銘的精神疾病。

他不傷人,也不自傷,僅僅是難以和他人溝通這樣的問題完全可以緩解,她不允許他再遭受彆人的任何欺辱。

她開始觀察他的行為舉止。

大部分時間,魏盛銘表現的和常人無異。他們一起打喪屍、搜尋物資,他不經常使用異能,大多數時候選擇一刀爆頭,而且刀刀斃命,看得出來殺喪屍經驗豐富。

其他時候,隻有在和貝桃在一起,他特彆放鬆的時候,魏盛銘會有自己的小遊戲。

他喜歡撕紙,還有摳土。

是的,就是摳地上的泥土,還有像老年癡呆患者一樣撕報紙。

有一次貝桃給他布置了10以內加減的作業,輔助工具是幾顆石子,她才轉身沒多久,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又跑去旁邊摳泥巴玩了。

他在平坦的土地上掏一個洞,像要種菜一樣,弄得平整又圓潤,然後再把那些土給堆回去。

一開始貝桃以為他是在進行什麼神秘儀式,或者說挖到了寶貝,還饒有興致地蹲在旁邊看。

結果好幾次了,魏盛銘就真的隻是摳土玩而已。

……

貝桃單手撫額:好吧,他的行動根本沒有邏輯。不應該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

“喂那邊坐著的那位挖掘機先生,請你過來一下好嗎?”貝桃站在門口喊他。

魏盛銘轉過身來:“貝貝。”

他沒有動,貝桃注意到他手掌裡捧著什麼,走近了一看,發現是隻棕色的小東西,毛茸茸的,還在動。

“是小鳥。”貝桃伸手摸了摸,“你在哪裡找到的?”

魏盛銘指了指樹底下,那裡確實掉了幾根羽毛。

她走過去,在樹葉掩映間觀察許久,才發現一個小得不得了的鳥窩,“應該是掉下來了,小鳥沒受傷,你打算怎麼辦?”

他想了想,認真道:“回家。”

於是貝桃就站在樹底下,看他脫掉外套,踩著樹乾身手矯健地往上爬。那隻小雛鳥在魏盛銘口袋裡唧唧地叫,然後被他拿出來放回鳥窩裡,動作輕柔地不可思議。

“貝貝。”他扒著樹乾輕輕呼喚她,眼睛亮亮的。

貝桃沒回答,她看不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臉上帶著多燦爛的微笑。

後來他們外出搜尋物資的時候碰到了一小群普通人幸存者,他們正打算往昌平基地的方向遷徙,隊伍裡有老有少,雖然瘦削但很團結,看起來是一大家子。

魏盛銘很少見的主動靠近了他們,他在兜裡拿出一把棒棒糖,遞給了那家的一名小孩。那是他們從超市裡弄出來的物資之一。

那一瞬間,貝桃忽然明白一個事情。

“我們必須進入基地,外頭的喪屍群太多,還是不夠安全。”

“而且,你需要和人溝通,這樣才會慢慢好轉。”

回到基地就意味著要再見到江濱,還會發生許多自己控製不住的事。

貝桃悄悄垂下眼睫,雙手無意識握成拳頭,緊緊攥住。

魏盛銘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她,然後他忽然湊過來,摸了摸她背後消瘦的肩胛骨,嗓音低啞,“……是翅膀啊。”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