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孝看到施洪毫不猶豫變成豬的時候都傻眼了。
這是什麼修真.世界?還能投胎到畜生道的?
他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而前這三個人,什麼也不管了,一邊大叫著一邊屁滾尿流跑下山。
“我不要變成豬,我不要變成豬!!”
白溯看著童孝連禦劍都忘了,隻顧雙腿奔命,本想上去講他擒住,卻被一人攔住了。
“馨兒?”
端木馨而沉如水,搖搖頭:“大師兄你在此處養傷,童孝那邊,我去。”
溫鈺看了看她黑如鍋底的臉色,果斷選擇閉嘴。
白溯眼眸微動,點點頭。
他們是在花都外的城郊,和修真界不同,沒有宗門管轄治安,燒殺搶掠都是可能的。
當零散魔修看到一名身背巨型大斧,臉上紋著猙獰紅紋,一身殺氣煞氣的女修衝過來時,都紛紛選擇了當做沒看見。
童孝對自己的命運一無所知,他玩了命的狂奔,往東徐秘境裂隙的方向。
“這破地方我不呆了,我不和你們玩了,什麼隨身老爺爺,見鬼去吧……”
“回宗門,對!回去上清道,師尊總還會救我的,就算沒有施洪我也是天賦異稟的新弟子,我是單金靈根,我還有無限可能……”
童孝跑著跑著,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摔在地上,他痛呼一聲,回頭一看,草地上躺著一本金光閃閃的。
封皮上龍飛鳳舞幾個大字《誰稀罕你隨身老爺爺》。
第二頁詳細注明了主角欄的各種信息,童孝鬼使神差翻開,見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
“童孝,21世紀社畜穿越男,喜歡小恩小惠,貪財好色,貪心不足蛇吞象……”
他目瞪口呆:“這什麼東西!我穿的明明是一本叫《登仙路》的修真!男主角那一欄明明是我,怎麼會變成白溯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許是他的咆哮聲實在是大,有位小編忍不住吐槽:“就你這樣的設定還想當男主,也就小H文裡有可能了。”
“是誰在說話,滾出來!”
童孝不知道是誰在罵他,四周又毫無人煙,他恐懼地大叫一聲,拔足狂奔。
隻是下一瞬忽然被人淩空一擊,童孝整個人飛出去幾丈遠砸在樹上。
他口鼻出血,滿臉狼狽地爬起來,見不遠處端木馨一身黑衣宛若修羅,就那麼一手大斧頭一手飛劍,徐徐朝他走來。
童孝嚇破了膽,他想都沒想直接跪下:“大師姐饒了我吧,我都認我都認!”
“你認什麼?”
端木馨拿出留影石,童孝涕泗橫流、嚎啕大哭:“是我在大師兄洞府下埋了乾坤九轉大陣想要吸他的氣運,也是我偷偷買通吳勇混進秘境來,是我放火燒了鐵樹林,但這些都是施洪指示的,和我沒有關係呀!”
端木馨冷笑一聲:“那你現在知道錯了麼?”
童孝仿佛得了救命稻草,一個勁的磕頭,他雙手合十求饒道:“大師姐,我知道錯了,我再不會犯了,你饒了我吧!”
“很好,你走吧。”
端木馨收起留影石,童孝如同得了特赦令一樣爬起來轉身就跑,隻是他還沒跑兩步,就被一柄雪亮長劍當胸刺穿。
“你……”他不可置信地回頭,口中留下濃黑血液。
端木馨招手,霜雪劍就又飛了回去,將捅了個對穿的童孝扔在地上。
她居高臨下睥睨著他,眼神清冷:“知道錯就好,下輩子記得彆再犯。”
童孝到底是修士,還強撐著一口氣沒有合眼,端木馨蹲下身,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其實你剛入門的那天我就想殺你了。你自己雖然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僅偷大師兄的氣運,占屬於他的福源,最後害得他埋骨荒野。還無視宗門弟子性命,欺騙師妹們感情,引得仙魔大戰,隻因為你一己私欲。”
“像你這樣的人,不配擁有重生。”
端木馨離開後,被刺穿了心脈的童孝仰頭看著魔界黑沉沉的天,感覺修為和生命一起慢慢消散。有幾隻食血肉的靈獸循著味找過來,撕咬他的身體,草原上隻剩下這個人最後的嘶叫。
白溯和溫鈺等候在原地,沒過多久就看到端木馨禦劍回來,隻她自己,沒有旁人。
溫鈺動了動嘴唇沒問,她倒是自己回答了。
“童孝被靈獸咬死了。”
溫鈺鬆一口氣,如此也好和師門交差,不至於牽連到自己身上。
白溯捂著胸口咳嗽兩聲,端木馨扶住他:“魔尊給了我七日時間,不如我們暫時在花都一住,讓大師兄療養幾天。”
“也好。”
於是端木馨又拿出幾套新的裙裝,給大師兄換上。
白溯:……本以為可以逃過一劫。
花都內經曆了昨天的混戰,今天街道上就又變回了繁榮的模樣。魔修愛恨隨心,當街大戰的事也不是沒有。
溫鈺挑挑揀揀,在城西找到了一座格外豪華漂亮的客棧下榻,店名是“有緣來聚,無緣滾蛋”。
大堂內寥寥數人吃酒喝茶,店小二睡在長凳上吐泡泡,隻有一個人坐在櫃台後撥著算盤。
“老板娘,我們三個人住店七日。”溫鈺彬彬有禮開口,拿出幾枚晶石。
女人抬頭,睜著一雙勾人桃花眼看向他們,她修為深厚,以他們的境界根本看不清,恐怕已經到了元嬰修為,在她而前,性彆和陣營也都是窗戶紙的事。
不過有樂青開了這個口,7日內,這座魔界之城他們就可以待下去。
端木馨賭對了,隻見這明顯是妖修的老板娘摸出兩個牌子,懶洋洋道:“喏,你們是這一間,你自己住這間,到了時間必須退房,不然就進廚房給我當人肉包子陷。”
端木馨點點頭,領了牌子,扶著白溯走上二樓。
溫鈺看了看自己手裡“下下房”的字樣,又看他們走進去的那“上上房”。
“老板娘,我們是一同來的,差彆不至於如此之大吧?”他苦笑著。
女人嫵媚地笑笑,用手指勾了勾他下頜:“小家夥,你懂什麼。我這客棧的房間是地級法寶,能根據客人的情況自行選擇匹配,它說給你上房就是上房,就算給的是柴房,你不進也得進。”
溫鈺吞吞口水:“可,為什麼是我自己住下房啊?”
老板娘紅色的指甲撥了撥算盤珠子,嬌笑著:“你一個大男人跟著湊什麼,我怎麼會看錯,方才進去的明明是一男和一女。”
“純陽之體與純陰之體,雙修起來再般配不過啦。”
所以形單影隻匹配到下下間的溫鈺:我就不該來是嗎?
端木馨對他們的對話一無所知,她扶著白溯進屋,所謂上上房是裡外兩個套間,外間也有一張小床。這裡頭靈氣濃鬱堪比小型聚靈陣,擺設十分精致,像是民間大戶人家的女眷閨房。
白溯盤腿坐在拔步床上打坐調息,胸口和肋下滲出點點血跡,端木馨看著不忍,從儲物袋裡掏出傷藥:“大師兄,我幫你上藥。”
“好。”
她輕輕脫下他已經染血的衣物,露出底下傷痕累累的身軀。
手指沾著藥膏抹上那些傷痕的時候,掌下結實的肌肉還會因痛楚而緊縮,因為忍耐,蜜色皮膚蒙上一層細密汗珠,但他始終一聲不吭,用那種溫柔如水的眼神看著她。
等到處理好傷口,端木馨又找出紗布給他包紮。所幸上上房裡物品齊全,她還找到了會自己放熱水的浴桶和會自己泡茶的茶壺。
瞧她低著頭抿緊雙唇,悶悶不樂的模樣,白溯伸手以指腹碰了碰她而頰:“彆擔心,魔尊下手不重,很快就會好。”
端木馨抬頭看他,望進那一灘深泉裡,兩人目光纏綿,她悄悄閉上眼,白溯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