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前夕(2 / 2)

吃完飯後周誌平帶著紅紙要去找村裡專門寫聯子的先生寫聯子,林寶珠看到拉住他:“給我試試。”

周媽在旁邊看著,不說話,而周紅芳直接開口了:“我說嫂子,你一個小學畢業的,還能寫得比先生更好?”

雖然上次她輸給了林寶珠,但是能刺到林寶珠的地方,她還是要來刺一刀。

林寶珠根本沒看她一眼,輕描淡寫道:“要是不行,我出錢買紙,去寫聯子的先生那裡買一副。

周誌平聽到周紅芳的話,沉下臉色:“紅芳,你嫂子的事情你少管。彆再讓我聽到你編排你嫂子。”

周紅芳不怕周媽,但是怕周誌平,尤其是他當兵之後,威嚴越甚。她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林寶珠提起毛筆沾墨,在紅紙上提筆寫字。她非常小心翼翼,每個字都一筆一劃地認真寫,不多時,就寫好了一副聯子。

周紅芳探頭一看,這真是好字。工整美觀,清秀好看。旁邊有個人家經過周家,進來湊熱鬨看,也說寫得好。

周誌平看人誇林寶珠,得意道:“我媳婦寫的可是簪花小楷,好看是必然的。”

聞言,林寶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怎麼知道自己從小習的字帖是衛夫人的簪花小楷,莫非他還是個懂字的?

她那裡知道,周誌平不是懂字,而是聽了彆人誇她字說的一嘴。他隻記得人家誇她字好看,自己根本是個牛嚼牡丹的貨。

村裡那個大媽看到林寶珠的字尤為喜歡,也不想去村口找寫聯子的大爺寫了,花錢讓林寶珠給她寫上一副。

林寶珠寫了一副後,周媽看著笑了笑:“老大媳婦可真是有能耐,還能得到這樣一個賺錢的方法,要不我們也在村子裡支個攤子,賣春聯。”

林寶珠寫春聯隻是為了好玩,並不是為了賺錢,她又不是為了賺錢要出去賣墨筆的人。

她和周媽關係不好,甚至連和她說句話都不想,乾脆沒理周媽,繼續沾墨寫後門的聯子。

沒想到周誌平卻開口說話了:“我媳婦有我養著,不需要在外麵買聯子。”他意有所指地說:“彆人就看到可以賺錢,但是寫字多了手腕容易疼,寶珠不需要做這個。”

周誌平自己是最能領會寫字很辛苦的人,他剛剛學字,為了完成彭昌的任務,寫得手腕都有些微酸。何況是毛筆字,更加難寫,考驗腕力。

周媽看他們兩夫妻都忽視自己,還話中帶刺,麵色有些難看。

真是管不了人了是吧,眼裡還有她這個長輩嗎?

她心裡不舒服,就直接走開了。

周誌平過年還挺忙的,雪化了之後,他帶著籮筐去山上割豬草,這個時候的豬草其實並不好找。前幾天家裡的豬因為下雪吃不到新鮮的草,都

有些精神不好。他把聯子放下後就出門去了,前幾天路過後山時,看見還有些綠色,他準備穿好靴子大步上山去割那點枯黃後的綠色。

第二天他又被隊長叫去殺豬,村裡的人要分隊裡的豬了,每家每戶都得出一個人來幫忙。周誌平力氣大,毋庸置疑是他去了。

他晚上在隊長家吃了一頓豬下水,等到回到家裡,基本上家裡人也剛剛吃好飯。

他先把衣服脫下來,洗了個澡再回屋裡。林寶珠吃完飯就回房間學習了,她拿著筆寫課本後的題目。

周誌平看她忙著,就沒有打擾她,反而是坐在床邊打量著她。打量著打量著,他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

林寶珠在做一道數學題,做了好幾遍都沒有思路,今天她做題不是很順利,之前的題目錯了好幾道。正當這時,周誌平在她身後叫她。

嬌小姐有些不耐煩地轉過頭看他,卻見周誌平問她:“寶珠,你的嫁妝箱子呢?”

沒了那個箱子,房間裡空曠了許多,不僅僅如此,他這才發現,屋子裡她的衣服和東西少了許多,連她擦臉的雪花膏都鎖在了櫃子裡麵。

林寶珠本來沒想和他說這個,但是他問起來了,她之前心裡對周誌平的不滿加上被打斷的不爽糅合在一起,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這得問問你那繼妹為什麼喜歡偷東西。”

周誌平聽了她說的話,有些驚訝:“你說什麼?周紅芳偷你嫁妝?”

林寶珠看他驚訝的樣子,心情不知為什麼也煩悶起來,她有些情緒地說:“是,她偷了我哥哥吃省城百貨店買的鞋子,還偷了我的裙子,以及我媽給我的錢。”

周誌平看了看她的臉,發現她麵色平靜,還帶著幾分惡心,不像是誇大其詞的樣子。他捏了捏拳頭,臉色有些陰沉,原本就威嚴嚴肅的臉看上去像是閃著霹靂般。

他是真有些生氣,看林寶珠不願多說的樣子,他又忍了忍,決定明天問問父親是怎麼回事。

要是偷了彆人的東西,那人家豈會善罷甘休?周紅芳偷東西的名聲肯定早就泄露出去了。但是因為這件事家裡卻沒有一個人提出來,要不是他問起嫁妝的紅木箱子怎麼不見了,他肯定還蒙在鼓裡,都不會知道林寶珠被周紅芳偷了東西。

這件事是不是又被家裡壓下來了,又被息事寧人了呢?

周誌平並不算笨人,他思考到這個可能,心裡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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