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慧聞方丈搖了搖頭,“師弟沒事,隻不過情緒過於激動,加上氣血衰敗......”
...
不遠處,蘇秦望向癱倒在地上的雜役院院首,沉默不語。
十年來,雜役院院首對蘇秦還算不錯,時常想著將蘇秦轉到羅漢院、武僧院,而不是一直當一位掃地僧。
隻不過,這些好意都被蘇秦拒絕了。
“少林寺的名聲,對你就這麼重要?”
蘇秦低聲自語。
下一刻。
蘇秦轉身離開。
...
少林寺外。
金剛寺一行人正在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跋陀,這一次回去,方丈定然大喜,若不是你,佛門四寺之首的位置,少林寺怎麼可能輕易交出來?”
金剛寺那位二品僧人望向跋陀,欣慰道。
他名為‘同如’,乃金剛寺這一代護寺法王,二品修為。
跋陀作為金剛寺佛子,身邊自然不可能無人保護,而‘同如’便是跋陀的護道人。
“師叔,我們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
跋陀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對的。”
同如肯定道:“理念之爭,隻論輸贏,不看對錯。”
佛子跋陀聞言,眸子中若有所思。
突然。
就在這時。
護寺法王‘同如’仿佛感應到什麼,抬頭望去。
隻見一株枯萎的菩提樹下,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年輕僧人正悄無聲息的站在那裡。
“恩?”
護寺法王‘同如’眉頭緊鎖。
“你是少林寺的弟子?”
‘同如’高聲問道。
此處乃少林寺地界,除了少林寺外,根本不會有其他寺廟的僧人。
身穿灰色僧袍的年輕僧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位年輕僧人,自然是早就趕來的蘇秦。
“久聞金剛寺佛子乃‘羅漢’轉世,我此番前來,隻想與佛子,論佛!”
蘇秦不急不緩的說道。
“論佛?”
‘同如’微微一愣,“我寺剛才已然與你少林寺論過佛了,結果已出,慧聞方丈都無異議,你又何必再來?”
“師叔。”
“既然是少林寺的師兄,就再論一次吧。”
佛子跋陀開口,向前踏出一步,神色莊嚴道:“不知師兄如何論法?”
“該怎麼論,就怎麼論。”
蘇秦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
佛子跋陀雙手合起,開口道:“師兄可否告知,何為‘佛’?”
剛才在少林寺中,跋陀便是以此發問,連續讓九位少林寺弟子手足無措。
何為‘佛’?
佛門的‘佛’,自然是佛祖,但佛祖又是誰?
是人?是神?是鬼?是妖?
無人知曉。
也無人敢亂加猜測。
護寺法王‘同如’搖了搖頭。
即便是金剛寺的方丈,也被這個問題問倒過,更何況是蘇秦。
‘同如’自然能看出,蘇秦在少林寺的地位應該不高,否則不會身穿灰色灰袍。
之所以在此攔著他們,恐怕是心有不甘罷了。
可心有不甘又能怎麼樣?
少林寺年輕一代直接被金剛寺佛子跋陀碾壓。
難不成少林寺還有弟子能勝過跋陀?
這怎麼可能?
“何為‘佛’?”
這時,蘇秦低聲重複了一遍,聲音越來越高,最後震蕩在所有人耳邊:
“我就是‘佛’!”
轟!!!
這話一出。
包括護寺法王在內,所有金剛寺僧人皆目瞪口呆。
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自比為‘佛’?
“大膽!”
護寺法王‘同如’猛地反應過來,正準備開口訓斥。
然而。
接下來。
他看到了一生都難以置信的一幕。
隻見蘇秦背後,驀然浮現一尊金色大佛,祂一手指天,一手觸地,莊嚴之中透出無邊禪意,口裡發出恢弘殊勝之音:
“天上地下,唯吾獨尊。”
菩提樹下,蘇秦周行九步,然後亦是一手指天,一手觸地,寶相莊嚴: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這這這......”
所有金剛寺僧人呆立當場,佛子跋陀更是如遭雷劈,渾身顫栗的望著蘇秦......
望著那尊禪音不斷,指天觸地,充塞三界、唯我獨尊的金色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