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直白又坦誠,秦書都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招架不住他深邃的眼神,她彆開視線。
兩個直白的人,成功的把天聊進了死胡同。
韓沛適時緩和氣氛,半開玩笑的語氣:“跟我說說,你好不好追?”
秦書也笑了:“不好追,難度五顆星。”
韓沛:“那就追到你畢業,追不到再繼續。”
秦書:“”
這次他的語氣和表情都是認真的,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在裡麵,她迎著他的視線,“你喜歡我什麼?”
看來直白會傳染,她竟毫無顧忌的問出口。
韓沛:“漂亮,性感,聰明。”
秦書:“就這些?”
韓沛頷首,坦誠道:“目前是。”
這種男人,直白起來都是一種誘惑。
秦書笑:“這麼膚淺?就不能說點有內涵的?”
韓沛:“那至少也得三五個月後的,了解一個人的內在得時間和過程。”他說:“我們才認識兩天,我現在要說愛你愛的刻骨銘心死去活來,你信?”
秦書毫不猶豫:“不信。”
總覺得不真實,下車前,秦書索性一次弄個明白:“你身邊肯定圍著不少漂亮性感和聰明的女人。”不多她一個。
她還有自知之明,她絕不是最好看的那個,才見了兩次,他怎麼就對她上心了?
韓沛:“所以,你不一樣。”
淩晨十二點半,秦書在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毫無困意。
韓沛那句‘所以,你不一樣。’一直縈繞在耳邊。
算不上情話的情話,擾的她心神不寧。
方慕和以前跟她和卜一探討過什麼是愛情,她覺得經得住時間和平淡考驗的感情才是,她向往相濡以沫的感情。
就像她的父母,她的爺爺奶奶。
一輩子沒有轟轟烈烈,卻過得踏實。
方慕和說,感情和愛情不是一回事,日久生的基本都是感情,這種感情很複雜,是習慣是依賴,有時還有生存的需要。
愛情是很純粹的,沒有條件,是一瞬間的心動,道不清說不明。
在那一瞬,甚至可以為ta活,也可以為ta死。
刻骨銘心又心甘情願。
方慕和還說,不是每個人都有幸遇見愛情。
有些人談了不止一次戀愛,但卻從沒體會過心動是什麼滋味。
後來,方慕和跟他的初戀分手了,她有次問他愛不愛的事,他再也不提,說愛情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信那個做什麼。
卜一說,方媽的愛用完了,所以不想提那些情情愛愛的。
秦書開始瞎想,韓沛對她是一見鐘情?
也可能,在第一次見麵,他讓她坐在駕駛座後麵那個位置,一切就不一樣了。
韓沛要是喜歡一個女人,還主動追,不管哪個女人都沒法抵抗那份誘惑。她也是俗人一個,不例外。
長這麼大,第一次因為男人的一句話,她失眠了。
實在睡不著,秦書起來彈鋼琴。
有些曲子好多年不彈都忘了譜子,去書房找來多年前的琴譜,翻來翻去,沒有哪首適合現在的心情。
今天韓沛跑了二十三圈,她就翻到了第二十三頁。
秦書來回彈了十遍,大腦越興奮了。
合上琴蓋,拿著手機去了露台。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方慕和剛睡著又被吵醒,晚上喝了不少紅酒,這陣子睡意正濃,也就是秦書,換做彆人三更半夜來吵他,他早就直接掛了電話。
沒好氣的問秦書:“你又哪根神經搭錯了?!”
秦書:“韓沛要追我。”
方慕和以為自己聽錯了,擰著眉:“你說什麼?”
秦書:“話。”
方慕和:“不說我掛了。”
秦書趴在台子上,看著小區裡零星的燈火,被韓沛主動表白的那份悸動還在,虛榮心也在作祟,怎麼都冷靜不下來,隻能來找方慕和,讓方慕和給她潑潑冷水。
隔了幾秒秦書才說話:“韓沛要追我。”
方慕和清醒不少,開燈起床,“韓沛要追你?他親口說的?”
秦書:“嗯。”
方慕和去書房拿上煙,正好書桌上有半杯冷咖啡,他端起來一口氣喝了。
喝完直接去了陽台,打開窗戶,東北風嗖嗖的卷進來。
他冷的向後退了步,開始點煙。
好半晌過去,秦書沒聽到那邊的動靜,“怎麼不說話?”
方慕和深深吐出一口煙霧:“抽支煙壓壓驚。”
秦書:“”她不滿地質問:“有那麼大驚小怪?我哪裡差了?”
方慕和平靜不少:“跟你沒關係,就是韓沛那種冷血動物一下子要食人間煙火,有點不習慣。”
又問她:“你怎麼想的?”
秦書在露台上也冷,把睡袍用力裹緊,不忘回方慕和:“現在什麼都沒想,等我明天頭腦理智了再說。”
冷風吹著,方慕和的酒氣散的差不多。
感情的事,他作為局外人,不好多說什麼,況且韓沛那樣的,沒幾個女人會拒絕。
他擔心的是:“你確定你能駕馭得了韓沛那樣城府深不見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