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擋掉:“不用了。”現在緩過來了,想要下床,“你休息一會兒吧。”
韓沛:“我沒事,你躺好了。”
“要不要喝水?”秋藍走上前幾步,客氣的問秦書。
秦書也淡笑:“謝謝,不用。”
韓沛這才給她們做介紹,“秋藍,我同學,秦書。”彆的沒多說。
秦書微笑著點點頭,秋藍嘴角的笑僵了僵。
秦書?
秋藍頭腦裡裡猛地就想起韓沛的微信頭像。
一琴一書。
諧音可不就是秦書?
之前她還納悶,韓沛什麼時候對個微信頭像還這麼上心了?
她記得可清楚了,自從韓沛有微信至今,頭像就一直是萬禾集團的一個標誌,從來沒換過。
也沒有再逗留的必要,秋藍找個借口離開。
出了病房,她沒忍住給好友尹一喬打電話。
“姐姐啊,這才幾點?大周末的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尹一喬昨晚加班到十一點半才回,這陣子正困的厲害。
秋藍也沒了跟她調侃的心思,“他有女人了。”
尹一喬一愣,大概是沒睡醒,問了個沒過腦子的問題:“誰有女人了?”
秋藍沒坐電梯,從樓梯下去,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在樓梯間格外的刺耳。
“秋藍?”尹一喬沒聽到她聲,喊了一句。
秋藍:“還活著呢。”
尹一喬坐起來,揉揉腫脹的太陽穴,“韓沛有女人了?”
秋藍:“嗯。”
再多馬後炮也沒用,尹一喬說:“世界上又不是隻有韓沛一個男人了。”她裹了件睡袍到窗邊醒醒神。
拿她自己做例子:“當年我離婚時,那可是脫了一層皮,現在呢?不是也挺好?這種感情上的挫折對女人來說是蛻變,懂不?彆看成是毀滅性的打擊,這世上誰離開誰還活不了?”
這是尹一喬第一次主動說起自己當年離婚的事,當初她最忌諱的就是彆人問她離婚。
秋藍理解尹一喬當時的心情,她從來也不問,隻陪著尹一喬喝酒,沉默。
至於當年尹一喬跟賀競南為什麼離婚,她也不得而知。
她問尹一喬,“後來你是怎麼走出來的?”說著頓了下:“算了,不提不開心的了。”
尹一喬也不想再提過去那些事,轉移話題:“你怎麼知道韓沛有女人了?遇到了?”
秋藍:“嗯。”把韓沛受傷的事略過去,“看到了,就是我那晚給你電話,說我跟韓沛間接表白了,當時酒吧裡那個彈琴的小姑娘,一臉妖媚。”
尹一喬笑:“我聽著怎麼那麼酸呢?什麼叫一臉妖媚?那叫性感有女人味,你懂個P。”
秋藍:“我說你到底是誰朋友啊?!竟胳膊肘朝外拐!”
剛才差點被尹一喬那句話給噎死。
尹一喬收起玩笑,不再逗她,“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繼續睡韓沛?”
秋藍沒接話,靜默半晌後歎口氣。
“我臉皮再厚,也沒想過要當人家小三呀。”她說:“我總不能情商失意,生意場再失意吧?”
她太了解韓沛,她要是真的不知好歹,跟韓沛的生意,也就從此斷了。
誰跟錢過不去?女人有了錢才能財務自由,才有驕傲的資本。
尹一喬還是忍不住說了她兩句:“也不是我說你,你早乾嘛去了呀,把自己快拖成黃臉婆了,才想起來睡韓沛。”
秋藍張張嘴,想反駁幾句,又覺得沒意思,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上學時沒機會,初中時可能年紀還小,家裡管得嚴,沒想那麼多,就覺得他帥,想跟他做朋友,後來兩家大人熟悉後,她跟他走動比較多,不過也僅限於朋友間的相處。
高一時沒想到還是分到了一個班,高二分班,他選了理,她理科不好,為了能跟他一個班,她把所有時間都用來惡補數理化。
高二如願又跟他是同一個班,不過從來沒機會跟他坐過同桌。
高三那年,他跟他那個新同桌關係特好,不過她看著那女的就特不爽,連帶著對他也是意見滿滿,每次他給那個同桌講題目,她都會去搗個亂,也問題目。
現在想來,幼稚的可笑。
那時他打算高中畢業就出國讀書,她後來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希望跟他能申請到同一所大學。
到了大學,他身邊追他的女人都比她優秀,她哪敢表白,也是這幾年她才跟他有生意合作,聯係多了。
但也不是能經常見麵,有時三五個月都見不到他人。
跟他合作的這幾年裡,她也沒見他身邊有女人。
她一直以為,她的陪伴會換來他最後的選擇。
哪知道,他竟然跟那些男人一樣,看上了年輕小姑娘。
尹一喬的聲音從手機裡又傳來:“你能想開我就放心了,實在沒必要為一個男人連自尊都不要了。”
秋藍‘嗯’了聲,心裡還是難受的不行:“那女的看我很不爽,我肯定也不會讓她好過。”
尹一喬:“幾個意思?”
秋藍:“我決定了,以後我就安安分分跟韓沛隻談生意,我沒事就去找韓沛,氣死那個女的。”
尹一喬:“你特麼的你就這點出息啊?!”
秋藍難過的爆了句粗話:“我特麼的睡不著韓沛,我連句氣話還不能說了啊!”
尹一喬:“能說,繼續,姐姐聽著。”
病房裡。
秦書把手遞給韓沛:“你不是想握麼,喏,給你。”
韓沛正在小心翼翼的把襯衫衣袖放下來,瞧她一眼,沒說話。
“剛才不是很來勁,我不讓你攥,你非要攥,現在給你機會了你又不要,你這人吧,誰慣出來的毛病,啊?!欠收拾是吧!”秦書煞有其事的訓著他。
韓沛:“秋藍都走了,沒人看戲,需不著再演。”剛才秋藍在,她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他想攥她的手,她死命跟他對著乾。
沒法子,他耐著性子哄她。
秦書笑著,還是把手伸著:“要不要了?”
韓沛把衣袖理好,在她手上打了兩下:“剛才哪來那麼多脾氣。”
秦書:“見不得你跟彆的女人在一塊。”她朝他勾勾手指頭:“過來,離我近一點兒。”
韓沛俯身,另一隻手撐在床頭,把她半包圍在懷裡,“又要做什麼?”
秦書看著他那個受傷的胳膊,“是不是傷的很深?”
韓沛沒說實話:“一點皮外傷。”
秦書雙手在他胸前輕輕撫了撫:“這裡肌肉挫傷了吧?”她玩車,知道碰撞後這個地方最易傷到。
韓沛親了親她的眼,“還行。”問她:“喝不喝水?”
秦書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就渴了。”她掀被子下床,“我自己倒,你躺著歇一會兒。”
韓沛看了看她的腳:“又不穿襪子,我出差這幾天你是不是就這樣應付的?”
秦書:“就今天沒穿,知道你在醫院搶救,我哪還有心思穿襪子,套上衣服披頭散發的就出門了,臉也沒洗。”
她指指頭發:“沒看這麼亂?”
在車上時隨手攏了攏,這是第二次在他麵前這麼不修邊幅。
韓沛給她倒了半杯溫水,“方慕和跟你說的?”
秦書:“嗯。”
她挺感激方慕和,要不是自己經曆這麼一遭,她大概不會這麼早知道,韓沛對她來說,這麼重要。
秦書沒接水杯,握著他的手腕,壓著水杯沿喝了幾口,心裡才徹底平靜下來,她去洗手間洗漱一番,把頭發也梳理好。
出來時,韓沛正靠在床頭閉目養神,聽到動靜睜眼,朝她伸手,示意她過去。
秦書緊挨著他坐下,韓沛把她環在懷裡,“一會兒給你去買早飯。”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記著要給買早飯的允諾。
秦書抬頭,扣緊他的脖子,湊過去含住他的上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