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發現, 今天北京的雲朵像棉花, 潔白柔軟, 像極了畢業那天紐約的天空。
原來心情好時, 不管在哪,景色一樣美。
過了片刻,韓沛的心情還在波瀾壯闊中,不過可以開車了, 他叮囑秦書:“坐好了, 我們回家。”
“好。”
現在哪都不想去,就想回去獨自享受這份喜悅。
汽車離開,街景一直倒退。
窗玻璃上倒映的風景, 一幅幅,每一秒都在變。
直到熟悉的高樓映在上麵, 他們到家了。
下車後,秦書終於跟他正麵相對,韓沛把她抱懷裡,沒說話,用力抱著,又親親她的額頭。
秦書要幫他推箱子,韓沛不讓。
“沒事, 這很輕。”
“你自己都說輕,我還拎不動?”
“”秦書沒再跟他執拗, 聽話的跟他後麵走。
“抓著我。”韓沛忽然回頭對她說。
秦書笑:“我還丟了不成?”說歸說,還是照做。
這個季節他也沒穿外套, 她抓著他的皮帶,不時用力拉拉,“感受到我沒?”
“彆用那麼大勁。”
到了電梯,韓沛讓秦書坐箱子上。
他自己蹲下來。
秦書不解:“你蹲下來做什麼?”
“給你揉腿。”問她:“排隊站那麼久累不累?”輕輕放鬆她的小腿肚。
“不累。”
可他還繼續給他揉捏。
秦書感覺出他的驚喜到現在都無處釋放,便由著他。
如果她找了個同齡的男朋友,這個時候大概跟男朋友又唱又跳,說不定找個地方小嗨一下,可韓沛偏偏是個內斂的男人。
就算激動,也暗暗的悶在心裡。
還是家裡好,什麼都是熟悉的,就連空氣都是。
坐了一夜飛機,秦書找衣服去衝澡。
韓沛就坐在客廳發怔,還是跟做夢一樣。
他給嚴沉發消息:【你什麼時候辦婚禮?】
嚴沉打來,笑著:“怎麼,你要讚助場地?”
韓沛現在特彆好說話:“可以,你想在哪舉行?”
“具體在哪還沒想好,隨她。”
“沒打算在今年?”韓沛第一次八卦彆人的事。
嚴沉覺得有趣,“你今天是怎麼了?”又說:“要舉行婚禮肯定提前一個月告訴你,還打算讓你給我做伴郎呢,伴娘就讓琪琪來。”
韓沛問:“伴郎伴娘不是都要未婚?”
嚴沉沒多想,順著他的話說:“肯定啊,跟我玩的好的基本都結婚了,就還有你。”放下手裡的工作,悠哉的點了支煙。
韓沛:“要是未婚,我就沒法做伴郎。”
電話裡大概有兩秒的沉默,嚴沉也顧不上抽煙了,直接掐滅,來了句:“握草,什麼情況?”
“就是你想的那樣。”
“你什麼時候求婚了?”
韓沛隻說:“你要過兩年舉行婚禮,我兒子去給你做花童。”
“你你你說什麼?”嚴沉震驚到差點吐不出字,結結巴巴的。
“你忙吧。”韓沛掛了電話。
嚴沉又打來,韓沛掛斷,把今天領的結婚證拍照發給他。
又發了十塊錢紅包給嚴沉:【買包糖吃。】
秦書洗過澡正好下來,坐到他懷裡,兩人對視了數秒,韓沛把她脖子上的水滴擦去。
他有很多話想說,可一到嘴邊就覺得,所有言語都沒法表達現在的心情。
秦書摟著他的脖子,洗過澡身上冰冰涼涼,蹭著他的臉頰,溫溫的,低聲問:“你不準備給我說點什麼?”
韓沛很認真的想了想,其實之前也有考慮這些問題。
他說:“從現在開始,到孩子上幼兒園前,我減少工作,把手裡的項目再分一些給我爸媽,多抽時間陪你跟孩子,要是不出差,我儘量接你上下班。”
秦書:“”
笑了,“我以為你會說:以後彆工作了,彆看手機了,在家好好養著,等孩子生下來再考慮工作的事。”
結果,全是他承諾自己要做的事。
韓沛把她按在懷裡:“怎麼會?懷孕本身就辛苦,還得舍棄很多工作上的機會,你本來就打算多玩幾年,現在願意給我孕育和承擔這個小生命,我已經很知足。”
也特彆感激。
後來兩人都沒說話,緊緊抱一塊,感受著彼此的心跳,還有那個小生命。
就這麼安靜的待了大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