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一愣:“秦書還想在低價時買入你那家公司的股份,成為你的大股東?”
蔚明海:“嗯,開始大概想用做空賺的錢救方氏,後來發現風險大,也不見得能賺多少,說不定還會賠個底朝天,估計就改變了策略。”
秦書想圍魏救趙。
把他公司股價搞下來,她趁機買入,要是成為幾大股東之一,就有機會進入董事會。
到時候她要持有的比例過高,影響到他的第一大股東地位,他自然也會趁低價增持,而增持需要錢,他就得從方氏那邊減持撤回資金。
這是秦書的打算。
蔚藍還記得秦書持有EF集團百分之五點幾的股份,都被套了那麼多錢進去,她還哪來的閒錢去增持小叔其他公司的股份?
蔚明海彈著煙灰:“錢多。她把自己全部身家都壓了上去。”他之前也沒料到秦家老兩口會這麼放縱她,拿錢給她折騰。
好在他早有準備。
蔚藍現在沒心思去關心秦書的錢到底從哪兒來,而是擔心,“小叔,您真應付的過來?”
蔚明海笑,反問:“在你眼裡,我弱到連個小女孩都不如?”
“當然不是,畢竟再厲害的人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蔚明海寬慰她:“沒事,韓沛跟賀競南都不願摻和進來,你就知道這仗有多不好打,憑秦書,她還年輕了點。”
韓沛跟賀競南知道這仗打了也是兩敗俱傷,所以他們中立,就隻有秦書,大概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非要幫方慕和。
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
單憑這點,他倒是挺欣賞她。
患難見真情,不管是哪個男人,甚至每個人,都希望在低穀時遇到這樣的朋友,不離不棄。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賭上自己的全部身家,為朋友兩肋插刀。
人生有一個秦書,足矣。
蔚藍心裡稍稍有了點底,又想起來:“小叔,顏彥是不是你布的一顆棋子?”
“嗯,不過已經用不上。”
“嗯?”蔚藍不明所以。
“之前怕秦書會拿我過去那些破事做文章,既然她手下留情,我也不會以怨報德。”蔚明海想了想,跟蔚藍說:“等這陣子過去,你要是覺得顏彥有值得你深交的地方,或是跟她合作項目還算愉快,那你們繼續。”
這時蔚明海有電話進來,“回家聊,我接個重要電話。”
蔚明海掛了蔚藍的電話,接通左瑞父親的電話,“嗯,可以,就今天吧,拖的時間夠長了,耽誤我多少賺錢的機會,行。”
剛放下手機,秘書敲門進來,“蔚總,紐約那邊的高層等您指示,剛打您電話一直沒打進來,他們連夜召開了會議。”
蔚明海把煙頭丟進煙灰缸,“儘力應對就行。”
“如果真要遭遇大幅下滑,在低點時要不要增持?”秘書問。
“不用。”思忖片刻,蔚明海說:“明天開始,繼續增持方氏。”
秘書微怔,還是點頭:“好,明白了。”
秦書跟蔚明海的這場對決,在一周後就逐漸見了分曉。
蔚明海並未增持被做空的那家公司,而是持續增持方氏的股份,一度達到了25.92%,加上一致行動人的股份,已經到了要約收購的那道線。
看到這條新聞是一早,秦書還在床上,拿著手機的那隻手都不自覺抖了下。
韓沛已經去了公司,她給韓沛打電話,“老公。”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哽咽著喊了他一聲。
韓沛正在電腦前,新聞早看過,這個結果好像在所有人的預料內,可成定局那一刹,她還是受不了。
他聲音溫潤:“你已經很棒了,中午我回去給你做豆角燜麵吃。”
韓沛那麼一說,秦書本來強忍的眼淚一下決了口。
她忍著沒出聲,抹去眼淚,努力去調整自己的呼吸,現在她都有預感,她是離敗不遠了,而且損失慘重。
她雖然持有蔚明海美股那家公司不少股份,對蔚明海第一大股東的地位也造成了威脅。
可哪知道在做空後,蔚明海竟然沒有去積極救市,而是把心思全部都撲在了方氏上麵,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他那家公司一路狂跌,昨天跌停。
她徹底被套牢。
為了得到方氏,蔚明海是破釜沉舟了。
如果說她的做法是‘丟卒保車’,那麼蔚明海的招數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比她狠。
現在,她就隻有從EF下手,可也是困難重重。
秦書啞聲道:“韓沛,我感覺我可能要敗了。”
韓沛都沒敢告訴她,蔚明海還有致命的一招在等著她。
他剛才得到了內部消息,大概EF集團很快就會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