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窗簾半拉, 陽光一路傾斜著灑了進來,將梳妝台的一半罩進自己的光影下。
背對著季斯衍的那麵牆,完整清晰地應出他的身影,勁瘦的腰身, 寬闊的肩頸, 還有搭在他腰後的兩條腿,小腳並攏地圈著。
溫桑也懵懵的, 滿腦子都在無限循環播放著季斯衍剛剛的話。
“裙子待會會被弄臟。”
“浴巾也不方便,脫掉好不好……”
“樓下都是人, 桑桑待會可要小點聲……”
如果說溫桑也一開始還沒聽懂季斯衍那句“會把裙子弄臟”是什麼意思,這會從他後麵的三言兩語中, 卻是想都不用想的知道了他的意思。
然而她紅著臉,還沒開口罵季斯衍一句不要臉,垂著的腳踝便被人握住, 被迫地搭在他身後。
季斯衍緊緊地抓著, 根本不容許她逃開,甚至溫桑也因此一動,還會變成將季斯衍整個人圈進自己的腿間。
還他媽真的是——想用腿量哥哥的腰圍。不是, 她這都已經量上了, 不是想不想的問題。
溫桑也一愣, 有些沒想到自己怎麼想著想著,又給想歪了。
季斯衍顯然沒有那麼好脾氣, 他低垂著眼眸盯著溫桑也, 見她似乎在發呆, 眼神還不敢和自己對視,有些心虛的樣子,眼眸禁不住就暗了下來。
他俯身,一手搭著溫桑也的細腰,防止她滑下去,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就親了下去。
季斯衍一邊吻她,低頭眨也不眨地和她對視,眼眸暗沉沉的,仿佛在考慮著要以怎麼樣的方法吞吃入腹一樣。
分開的時候,溫桑也控製不住地喘著粗氣,突然就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在和季斯衍掙紮間保護住的小浴巾不動聲色間變得皺巴巴的,單薄地貼著她的身體,完美地凸出了玲瓏有致的曲線。
季斯衍上下逡巡著她全身,要不是門外響起了造型師上樓詢問溫桑也的聲音,他估計真的能不顧晚上過來的所有人,就這樣把溫桑也給辦了。
不過季斯衍到底還是有分寸,手指搭在浴巾邊緣上,邊盯著溫桑也的眼睛邊幫她將浴巾圍好。
他低垂著眼眸,動作細致認真,像是對待自己珍視的寶貝,哪怕隻一會兒,這條浴巾就要被美麗的衣裙取代。
造型師給溫桑也不知道做過多少次晚宴和酒會的造型了,看到自己的雇主房間裡出現一個男人明顯的一愣,然而職業素養讓她很快反應過來,也沒往裡麵張望,隻簡單地說了下時間安排。
彆墅的隔音很好,哪怕一路上樓沒有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聲音,但是就衝這敲門慢吞吞開門的速度,也足夠造型師浮想聯翩了。
雖然她並不覺得,眼前的男人幾分鐘就夠成事。
季斯衍四兩撥千斤地回著,轉頭就看到溫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了放在床上的禮服,小心翼翼地貓著腰龜速往浴室方向移動。
顯然是擔心季斯衍待會轉身過來了,又會發生什麼自己無法預料的事情,這才想要趕緊換上禮服。
等到造型一做,季斯衍那可不就沒法再做一些事情了,溫桑也會和他拚命的。
無論怎麼樣,造型不能亂! ! !
再者說,季斯衍也要臉。
依溫桑也看,他雖然像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光明正大做那些事的人,但難保他突然不想當人了。
溫桑也不是不願意,她就是怕得要死。
怕季斯衍上樓被好多人撞見,怕她四肢酸軟無力擔不起一兩個小時下來的活動,也怕被傳出“生日宴當天,壽星竟與男人在房內廝混”的新媒體新聞。
看著溫桑也的背影,季斯衍直接給氣笑了。
然而他早就養成了情緒不外露的習慣,這會兒心裡越不順,唇角的笑容倒是越發的深,眉目有種不符實際的溫柔。
“桑桑。”
他一開口,距離浴室門僅幾步的溫桑也頓時頓住了,捧著手上的裙子慢悠悠轉身,看著季斯衍乾笑了下,“哈哈哈,那個,我就是進去換個衣服。”
季斯衍怎麼可能看不出溫桑也心裡麵的小九九。
她被他抱著放在了梳妝台上,又親親啃啃,哪怕在開門之前幫她把浴巾圍住了,可難保不會回頭過來又解開浴巾,發生什麼不可控製的事情 。
“過來喝水,把水喝完再進去換衣服。”季斯衍說著,掃了一眼剛剛被溫桑也放在書桌上,隻小口抿了幾口的玻璃水杯。
溫桑也躊躇了幾秒,見季斯衍一放下水就盯著自己,怕他突然“喪心病狂”,也不敢多加耽擱,立馬走過去,端起一杯水杯就要喝。
說是在喝水,可她餘光還盯著季斯衍看,生怕他在她喝水不察的時候做出什麼事來。
畢竟對方是季斯衍,沒有什麼不可能。
結果等她咕嚕咕嚕快速喝完一杯水後,季斯衍都沒什麼動作,隻是站在一旁看著她,眸色冷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桑也鬆了一口氣將水杯放下,轉身就要抱起自己晚上要穿的裙子,結果就被季斯衍給拉住了。
來了。
溫桑也暗暗地想,事到如今她仿佛才真正地放鬆下來。
“在這裡換。”
季斯衍的聲音落下的時候,溫桑也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她覺得憑她自己對季斯衍的了解,他一定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她,但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在這裡換……
換什麼,衣服嗎! !
季斯衍總是有辦法在她覺得差不多的時候,說出更多讓人覺得更不要臉的話。
她這樣想著,還沒來得及反駁,季斯衍又開了口,“你哪裡,是哥哥沒看過親過的。”
溫桑也老臉一紅,顯然季斯衍的話又讓她想到了其他什麼羞恥的事情。
迎上季斯衍含笑的目光,溫桑也非常應景地用手擋了擋自己胸前的春光,做出一副小白花寧死不從泫然欲泣的樣子,光明正大罵季斯衍,“你這是喜歡嗎,你就是饞我的身子,你下賤。”
季斯衍額角一跳,青筋頓暴,唇角仍含著淺淡的表麵微笑,默默地盯著溫桑也,語調微涼,“桑桑說什麼,再說一遍。”
“沒有,”溫桑也咽了咽口水,看到這樣子的季斯衍,登時就不敢鬨了,“就是一個表情包,我和你鬨著玩的。”
“哦。”聽到是表情包,季斯衍的表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