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前天晚上, 季斯衍抽空去了趟隔壁江城。
程家在江城江南宴主會廳舉辦的慈善拍賣,差人送過來的拍賣冊上,有溫桑也喜歡的藍寶石戒指。
望京城和江城是經濟發達城市, 作為媒體對外統稱的望江名媛之一,溫桑也自然也知道這場拍賣會。
彼時, 溫桑也坐在沙發上,有些無聊地翻著自己手中的小冊子, 邊看邊念叨著, “亨澤曼水晶鋼琴, 粉紅之星……”
季斯衍坐在她旁邊,聽到她略有些嫌棄的播報聲,無奈地笑了下。
他想著或許溫桑也會喜歡上麵的一兩個東西, 才讓人把拍賣測送了過來,現在看這樣子, 似乎沒有開口的理由和機會了。
溫桑也的鑒賞品味被他養得很刁了,他十幾年如一日地送價值不下一億的鑽石,都在她的衣帽間擺著, 熠熠發光, 甚至都快讓她學會了幾眼就能猜出這顆鑽石是否名貴。
“咦,”溫桑也看了看, “印度克什米爾藍寶石……”
季斯衍挑眉,聽到聲音抬眼看向溫桑也, 等著她再開口。
“老公。”溫桑也眨著眼睛, 甜膩膩地叫他。
季斯衍覺得好笑, 既然有她喜歡的東西,那他說什麼都會想儘辦法讓溫桑也擁有她,但他又想看溫桑也會說些什麼,於是挑眉靜待下文。
當著季斯衍的注視下,溫桑也拿著小冊子,噠噠噠地走過去,特彆自然地就把架在他腿上的筆電拿開。
屏幕上細細密密的股票曲線變化,也再沒得到季斯衍一絲一毫的注視。
溫桑也脫了鞋,坐在他腿上,兩隻穿了黃色海綿寶寶的腳丫分開,踩在他腿側旁的沙發上,將冊子舉起擺在他麵前,指了指上麵的拍賣品,“人家想要這個戒指。”
藍寶石和鑽石,紅寶石,祖母綠並稱為四大名貴寶石,而克什米爾藍寶石又是寶石中的精品,晶瑩剔透,泛著細碎的藍光,神秘又浪漫。
更彆說,它還象征著忠誠和情深似海的愛情,溫桑也幾乎是一眼就相中了它。
季斯衍擱在沙發扶手在的手特彆自然地搭在她腰後,下陷的腰窩,一直是他左右手的歸屬。
室內開了暖氣,一室如春,隻是溫桑也天生手腳冰冷,雙腳也做了特彆的防凍,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寧願熱死也不冷死。
上午晨間的時候,季斯衍剛剛拉著人胡作非為了下,灰色的床單,現在還在臥室的露台上掛著。
何況溫桑也穿得跟個粽子似的,季斯衍就算有什麼想法,也怕她著涼了。
想是這樣想,但他的手,還是順著自己內心的驅使,做出了相應的動作。
季斯衍的手掌寬大溫熱,溫桑也的皮膚被幾層厚衣服裹得也很熱……
乍一接觸,溫桑也的尾椎骨忍不住有些發麻,下巴一搭,靠在他肩上,往季斯衍的懷裡縮。
溫桑也的本意是想避開作怪的大手,誰知道倒像塊主動送進惡狼口中的肥肉一樣,後麵甚至迷迷糊糊地湊在他脖頸間。
季斯衍炙熱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壓低著頭,從胸腔裡嗬地一聲,輕笑寵溺似的,貼上溫桑也的唇,細細啄吻。
溫桑也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想舔舔自己有些乾燥的嘴唇卻是順勢的,被季斯衍捉住了,含進了口中。
濕軟的觸覺輕輕掃過,不動聲色地撬開了半緊密的柔軟雙唇,然後一改先前不緊不慢丁點試探的溫柔作風,疾風驟雨般的,迅速攻城略地。
沒被拉緊的落地窗簾外,有雪花撲撲簌簌地降落,積聚在地上,形成厚厚的積雪。
外麵一片白茫的冰天雪地,室內卻是滿室生春,連空氣中,也儘是甜膩誘人的香味,讓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彼此的呼吸彌散在交融的唇舌裡,鼻尖相抵,季斯衍的氣息密密麻麻無孔不入,溫桑也隻覺得口腔內的氣息似乎都要被他吸儘了,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下意識地抬頭,抓著他的襯衣,往外推搡著,想把他推開。
季斯衍察覺到她的推拒後,又感覺到她似乎真的要喘不過氣了,這才略一偏頭,把唇蓋在了溫桑也的下巴上。
“桑桑。”
季斯衍低聲叫她。
溫桑也被他親得有些七葷八素的,頭腦也昏昏沉沉的,好一會兒了,才算是反應過來,聲音有些啞地嗯了聲。
“我回來後補償我。”
他往上,噴灑的呼吸一路遊走,最後落在了露出在外的耳垂上,囁咬著。
溫桑也的眼神有些濕潤,迷茫地和他對視,漸漸地羞紅了臉。
季斯衍口中的補償,除了那個,溫桑也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是季斯衍喜歡的。
可估計又不是簡單的補償。
他們衣帽間裡的小角落,還堆積著好多溫桑也根本不太願意穿的衣服。
隻是等季斯衍一回來,估計不願意穿的那些衣服,就會一整晚一一在她身上試驗了。
可是,她是真的很想要那顆藍寶石。
想著,溫桑也紅著臉,點了點頭。
看她那樣,季斯衍眼底的暗色深了些。
“現在討點利息。”
季斯衍說著,抬著她下巴又親了下來。
·
江城是傅隨的地盤,何況兩個人的目的地還是同一場拍賣,季斯衍過去,自然受到了熱烈的招待。
工作人員把藍寶石戒指連同戒指盒遞給季斯衍,傅隨看了一眼他眉目舒朗的樣子,忍不住低笑,問,“隻拍一個藍寶石戒指”
季斯衍和溫桑也結婚雖然還沒舉辦婚禮,但於情於理,傅隨覺得自己需要送上一份薄禮。
他給樂向晚拍下了四億的粉紅之星,但如果溫桑也有喜歡的東西,他自然還是進得了微末的地主之誼。
“她喜歡這個。”
季斯衍手指搭在戒指盒上,上下轉了幾圈,語氣低啞含笑。
“況且,”季斯衍話風一轉,抬眼看向傅隨,四兩撥千斤的表麵溫柔,“她也輪不著你獻殷勤。”
傅隨和他從兩人十八歲在國外留學,甚至華爾街一同拚搏過來的,熟得不能再熟了,自然看得透他內裡的情緒,忍不住嗤笑一聲,開口。
“彆誤會,我隻愛我老婆。”
傅隨忍不住想,和這樣一個比他還小心眼,暗戳戳就各種吃醋的男人待在一起,也不知道溫桑也這十幾年來怎麼過來的
像是看透了傅隨眼底的含義,季斯衍微微一笑,“那我們不太一樣。”
季斯衍沒給傅隨問出口的時間,又說, “我老婆隻愛我。”
傅隨:“……”
嗬嗬,他是真的不知道季斯衍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眼巴巴地為一顆藍寶石戒指不遠千裡迢迢趕了過來,溫桑也的事不假他人的手,哪來的自信說這樣的話。
以後樂向晚要是又說他不要臉,他一定要為自己正名。
他和季斯衍,明明是季斯衍比較不要臉。
季斯衍在江城連續待了兩天,便打算打道回府。
今晚是平安夜,明天是聖誕節,季斯衍說好要陪溫桑也過的。
如果不是溫桑也還要上課,連過來江城拍賣,溫桑也都想跟著過來。
季斯衍出發那天,她在家裡扒著他的脖頸,還有些不想撒手。
“哥哥,你去了那邊,拍完東西就快點回來哦,不要和彆的女生講話,不許看彆人一眼。”
慈善拍賣,肯定會有很多名媛和女星出席,誰知道季斯衍到了那邊,會不會被人給盯上了。
溫桑也覺得自己不在他身邊,總有些很不放心。
對於這樣子的溫桑也,季斯衍一點兒都不覺得煩躁,低低地嗯了聲,捏著她耳垂開口。
“桑桑在家等我……”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口,但溫桑也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你煩死了。”
溫桑也鬨了個大紅臉,不想和他說話了,也不去送他,噠噠噠地又跑上樓。
季斯衍看著她上樓的背影下,自覺地轉身離開。
隻不過季斯衍和溫桑也想得很好,然而天公卻是不作美。
一晚上,天氣預報輪番播放雲層變化狀況,預計未來幾個小時內將有特大台風暴雨來襲,江城及望京是台風重災區,不少機場的飛機紛紛停飛。
季斯衍這次是出行搭乘民航,也沒用自己的私機,何況現在讓人把私機開過來,也確實不太好。
溫桑也時刻關注著天氣預報,幾乎是消息一出來,她就給季斯衍打了電話過去。
“哥哥,你現在在哪呀,聽說幾個小時內有大暴雨和台風,飛機上不太安全,要不你待在那邊,等兩天再回來吧。”
她怕季斯衍因為記著和她的話,想著辦法也要趕回來。
溫桑也對飛機有種天生的恐懼,不大,但卻足以影響她的思想。
比如每次坐飛機,溫桑也總覺得自己到哪個時候了,就會從飛機裡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