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一大早,如嫿起床的時候他們已經忙起來了,貼窗花,貼對聯,乾得熱火朝天,如嫿也饒有興致的開始幫忙。
晚上吃年夜飯,一家人坐在一起,桌子上菜色很豐富,每個人都去做了一個菜,連顧青和也做了個炒青菜,雖然炒出來已經是黃色的,也沒有人嫌棄。顧洵也被秦川去接來了,坐在上首,很是高興,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老頭子今年有人陪我過年了”
顧青和聽了保證道:“大伯,以後每年我們都會陪你過年。”
“好好,我等著……”顧洵笑意滿滿。
“你嘗嘗這個”秦川給如嫿夾了一塊剔好魚刺的魚肉。
邊上的幾人都看見了,心裡滿意。如嫿怎麼嫁的他們都清楚 ,說句難聽的,跟買個丫鬟差不多。其實最擔心的是蘇氏,主要是以前秦川看起來滿身戾氣,臉上還有疤,這絕對不會是丈母娘心中的女婿人選。如今秦川臉上沒有疤了,看起來好像戾氣也沒那麼重了。還對如嫿好,不光是對如嫿好,對他們一家都好,在這裡住了差不多一個月,他一點意見沒有不說,還經常進山去打些野味回來給一家人補身體,主要是給蘇氏補。作為得到好處的第一人,蘇氏如今看秦川,簡直不能更滿意……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秦川以前戾氣重是因為彆人說他刑克六親,都不願意離他太近。沒有人陪著,跟他一起的除了黑塔就是野獸,長期打獵又沒有人陪,戾氣重也不奇怪直到如嫿來了,如嫿不嫌棄她,還說要陪他年年歲歲過年,這就是要陪他一輩子這兩天秦川心情都很好,隻要一想到這裡,心裡一片暖洋洋,這麼冷的天也不覺得冷了。(其實練了武就不冷了。)
如嫿也很高興,她找到了愛情,也有了親情,還有人陪著一起過年,這在上輩子簡直是想都不敢想象。看著一桌子人,心裡都是滿滿的
顧青和今年是他最想過的也過得最好的一個年,他終於不用討好那家人了,以前一過年看到他們一家人,自己格格不入……今年好啊,今年即將有自己的房子,最高興的是馬上還有一個孩子。想到孩子,其實以前是有遺憾的,雖然不是重男輕女,但農戶還是要又兒子才好,有人養老送終,彆人也不會隻盯著你家裡。最重要的是蘇氏還得有個兒子才好,不會再有人說她閒話,以前好事者總說“孤女本來就不能娶,你看,她就是個掃把星,連兒子都沒有,誰粘上誰倒黴”如今好了,這種日子才是過日子啊!
二丫看著如嫿有些羨慕,就會想以後爹娘會給自己找個什麼樣得人。不過她馬上又想,自己還小,還得有幾年在家住,想到家,就想起那造了一半得房子,心裡高興。看到桌上的菜,就更高興了,接下來專心吃飯。
吃過飯,二丫和如嫿收拾好碗筷,回去守歲,大家都圍坐在桌上,桌下燒了一個火爐,這種火爐像個鍋似的,周圍用木頭包起來,爐子下麵有個洞,可以漏灰。這裡家家都有一兩個,如嫿剛開始看到的時候隻能感歎人的創造力是無窮的……
“爹,我們住在山上,離樹這麼近。等房子造好了,你可以打家具賣……”如嫿建議。
“不好賣,鎮上木匠這麼多,都打來放在家裡賣不出去都有好多。”顧洵搖頭。他自己一個人,隨便接點活就夠過日子了。顧青和一大家子,想靠這個難。
顧青和聽見如嫿的話,高興的神色聽見顧洵的話後暗淡下來。蘇氏也有些愁,不過想想五十兩銀造房子也花不完,還能撐一段時間,又放開皺著的眉頭。人活著總會想到辦法的。二丫沒心沒肺的,還輪不到她來操心,她隻是想自己的房間要擺些什麼家具,怎麼擺……
“爺爺,家具不光可以賣西市,還可以賣到東市啊。”
“東市不好賣,他們不會買我們做的這種笨重耐用的,隻會買輕巧好看得,我們做不出來。”顧洵想了想 ,還是覺得不行,搖頭道。
“鎮上書店有家具畫本賣的,要是沒有,就去買那種裡麵寫有家具的,不管寫什麼都要寫這些東西的。”秦川眯了眯眼。看他的樣子似是篤定。
顧青和看秦川篤定的樣子,心裡也放了下來,想著下次和他一起去買。其實,剛開始看秦川冷淡的樣子,他也有些怵,不過住了這一個月,他知道秦川冷淡隻是對外人,對家人隻是看起來冷淡。蘇氏天天有燉湯吃,都是秦川去抓來的。
外麵寒風呼呼,屋子裡暖意融融,一桌人聊著現在,還有對未來的憧憬,天慢慢亮了。
本來初一是要拜年的,不過他們也沒有什麼親人,顧家又不用去 。本來有小孩紙會來拜年,不過他們住得離村子太遠了,要走半個時辰,沒有小孩會跑這麼遠。
顧洵住到了大年初二,再也不肯住,鬨著回家,顧青和隻好依他的意思把他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