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 49(1 / 2)

當鄭之南走到大廳的時候, 他看到有保安從值班室裡衝了出來,一邊拿著對講機說話, 一邊帶著一隊人往電梯的方向走,還有類似於叫救護車的聲音。

此時站在大廳裡的鄭之南完全褪去了與蘇燕豐交鋒時的邪氣, 一臉純良無害, 誰能想到剛剛他做了多麼凶殘的舉動?

鄭之南從容的走出大廳,門童笑著為他招來一輛的士,鄭之南給了他小費,坐上的士,去了費毓的住所。

費毓這個時候帶著維維在費家, 估計過不了多久,蘇家的人就會找費毓來要人。

要誰?自然是要他鄭之南了。

在蘇家的眼裡, 鄭之南隻是費毓的一個情人吧?他們要人,費毓肯定會交出去。

但可能要讓蘇家的人失望了。

費毓把他交出去才是伸臉給彆人打。

就算費毓不喜歡他, 對他感覺平平,也會看在維維的份上, 保全他, 更何況, 費毓已經向他求婚,他們是會組建家庭的人。

費毓無論如何都不會將他交給蘇家。

接下來就看費毓會怎麼做, 如何選擇。

鄭之南回到費毓的住所後先上樓洗了個澡, 換了一套衣服走出臥室, 就看到樓下大廳裡, 費毓坐在沙發上等他。

他才回來30分鐘, 蘇家那邊就聯係了費毓?

動作不可能這麼快吧?

就在鄭之南扶著欄杆擦著頭發望著樓下的費毓時,費毓抬頭看過來,下意識露出笑容說:“你洗好了?我剛過來。”

看他的表情應該還不知道蘇燕豐的事情,鄭之南走下去說:“怎麼了?維維呢?”

“我是來接你過去的,維維這會兒在家裡跟我爸媽看動畫片,他可能是今天見到太多陌生人了,有些怕生,想見你,我答應他會把你接過去。”費毓神色裡都是笑意。

鄭之南猜,大概維維是一個原因,費毓也想帶他去家裡吧。

鄭之南想了想,蘇家來找事兒,自然是去費家才能感覺出來劍拔弩張,無聲無息了結多沒意思,想了想說:“好,我去吹下頭發,拿點東西。”

費毓說:“不用拿衣服,家裡已經預備了幾套衣服,睡衣也有,都是剪了標簽洗好放在櫃子裡的。”

鄭之南往樓上走,邊走邊說:“我拿手機。”

到了房間,鄭之南看到床頭櫃上放的戒指盒,那裡麵是費毓求婚是送給他的戒指,他今天去找蘇燕豐,便把戒指放在了家裡。

鄭之南吹乾頭發,拿上手機的時候,把戒指也拿起來,放進了口袋裡。

坐在去費家的車上,費毓握住鄭之南的手,心情愉悅,此時此刻他還不知道蘇燕豐和鄭之南已經正麵交鋒。

心裡想著的都是關於孩子,愛人,家人的事情。

路上,費毓跟鄭之南說:“關於維維的身世,我上次不是得到過你的應允,可以將這件事告訴我的父母嗎?”

鄭之南點頭,為了解釋維維的來曆,以及鄭之南不是彆人口中彆有用心的存在,費毓得到鄭之南的應允後,和父母說了他的特殊身份,還有他們如何相識,又如何陰差陽錯的分開和再次重逢。

“伯父伯母怎麼看?有沒有說你著魔了,偏聽偏信。”鄭之南似真似假的開玩笑。

費毓笑著搖頭說:“原來,我父親……知道你們這類人的存在,因為我爺爺他曾經有過一個這樣的戰友,不過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他小時候見過我爺爺的那個戰友,這在普羅大眾裡是秘密,但在有些人的眼裡,是真實存在的,實在沒想到我家和你們這麼有緣分。”因為這層關係,費毓越發覺得是命定的姻緣。

原來是知道這類人的存在,難怪費家的兩位長輩會接受的這麼順利,本來鄭之南還擔心兩位長輩聽完了費毓的話,懷疑他給費毓下降頭了,看來是他多慮了,在他看來不合理無法解釋的東西,作者總是能一筆帶過還解釋的清清楚楚。

然後,在費毓覺得氣氛正好的時候,鄭之南掏出了口袋裡的戒指遞給費毓。

費毓露出不解的神情看著鄭之南。

“什麼意思。”費毓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鄭之南會突然把戒指掏出來還給他。

語氣平靜地說:“我大概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為什麼?”在費毓以為鄭之南是覺得他們不合適,或者是以為他求婚隻是為了孩子,他費毓怎麼可能為了孩子就勉強自己和彆人結婚?這太可笑了。

然後鄭之南告訴了他真相。

鄭之南拿著戒指靠向費毓,唇貼著他的耳朵輕輕巧巧地說了一句話。

“因為我把蘇燕豐的手敲斷了。”

費毓是聰明人,又怎麼不明白鄭之南所要表達的因果關係。

因為我得罪了蘇家,蘇家不會對我善罷甘休,會給費家找惹麻煩,所以我們不能在一起了。

費毓看著鄭之南平靜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因為他敲斷了蘇燕豐的手臂而惶恐,仿佛任何暴風雨都無法把他擊倒,在這一刻,費毓感受到了鄭之南斷手之日的痛苦,和這半年來的壓抑。

原來他是如此的難以放下,是他費毓從前想的太簡單,以為他從中緩和,兩人的關係就可以得到轉圜的餘地,是他把這件事想的太天真了。

是了,他怎麼會覺得之南會把敲斷他手的人握手言和?

他的手,他忽然記起來他曾經說過,就算我不拉小提琴了,但我的母親一直都很喜歡我拉小提琴,我可以不以此為專業去尋求這方麵的事業發展,可我還想有一天能拉出讓母親喜歡的曲子,可現在我已經拉不出來她最喜歡的那首曲子了,許多她喜歡我拉的曲子都拉不出來了,不過拉一會兒手就會很酸很痛。

我也不能繼續從事電競方麵的職業,有時候下雨天骨頭還會隱隱作痛,每次痛的時候我都覺得很痛苦,不是因為痛而痛苦,而是因為想起答應母親的事情做不到而痛苦,做不了自己喜歡的事情而痛苦。

所以每一次雨天的時候,是不是他的痛苦和恨就會加深一次。

費毓伸出手攬住靠過來的鄭之南的身體,另一隻手接過鄭之南手裡的戒指,為他戴上,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疑的問鄭之南:“你什麼時候去找的他?”

鄭之南看著費毓從容不迫的神情,任他為自己戴上戒指說:“就在你來找我之前,我剛回來。”

“不要擔心,有我在。”費毓給鄭之南戴好戒指後,勾唇笑著攬住他的肩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安撫他。

這一刻,鄭之南感覺到了某種力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男友力?

很好,他現在要的就是這種力,忽然覺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會很有趣。

心裡這樣想的鄭之南慢慢道:“這是我的事,我不想連累你。”

費毓說:“不,因我而起,就由我來結束,這絕不是你的事。”這怎麼會是你的事,都是因為我啊,費毓摩挲鄭之南受過傷的那隻胳膊,想要給予他力量。

鄭之南沉默不語。

費毓握緊鄭之南的肩頭,心裡想著事情。

鄭之南是被費毓牽著手走進費家的大門的,費家的人都在,維維坐在爺爺奶奶的中間,看到他立即跳下沙發迎過來。

“爸爸——”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其實維維跟著費毓來到費家的時候,看到費不語還蠻開心的,對很多人都很新奇,跟著費毓不哭不鬨的,隻是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就變得有些低落,但也沒說什麼,最後費毓看出來他是因為想鄭之南,加上他自己也想,就打著維維的旗號去家裡接人。

費毓的哥哥嫂嫂也站了起來,費毓的大哥眼神揶揄的看著牽著手的費毓,然後很給費毓麵子的伸出手和鄭之南握了握說:“你好,我是費毓的大哥費涯,歡迎,終於有個人能治住這個家夥了。”頗有些欣慰的樣子。

費毓的嫂子也和鄭之南問好,兩人都很和善,沒有一絲一毫的看不起或者排斥,其實一般達到一定位置的人,反倒修養越高,與對方接觸,你輕易感覺不到對方的真正想法,還會覺得如沐春風。

鄭之南大大方方的和大家問好,還有一臉驚喜走過來的費不語。

“鄭教練!”

“不語,好久不見。”鄭之南鬆開費毓的手,去摸費不語的頭。

費不語伸手抱了抱鄭之南,他已經上初中了,很多事情都明白,對於叔叔拉著鄭教練進來意味著什麼,他完全了解,其實看到維維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什麼,隻是在沒有鄭之南之前,他還有些不確定,不過現在確定了。

“嘿嘿。”費不語鬆開鄭之南,維維從旁邊擠過來,伸出手要鄭之南抱。

一邊伸手一邊叫爸爸。

滿臉的笑意,和剛剛眼神落寞的小家夥完全判若兩人。

費毓看到維維笑容燦爛,心裡不禁一軟,笑眯眯的拉住維維的小手說:“隻叫爸爸,不叫我?”

維維嘻嘻笑著靠在鄭之南的肩頭,甜甜的叫了一聲:“daddy。”

費毓摸了下維維的小臉乾脆的應下。

這個夜要比鄭之南想象中的還要平靜,蘇家的人沒有一點動靜,大概都圍在病床前吧,想到這裡,鄭之南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神情嘲諷。

鄭之南坐在床上給維維講故事,他知道這個時候費毓在書房裡和費盛周談事情,談什麼,鄭之南不用猜就知道。

自然是蘇燕豐的事情。

鄭之南推測的沒錯,此時此刻,夜深人靜,費家大部分人都已睡下,書房裡,費盛周手裡拿著煙鬥,聽完了費毓的話。

他眉頭皺著,然後對費毓說:“我會先和你蘇叔叔聯係一下,很晚了,你去睡吧。”

“好。”

費毓告訴父親這件事,不是為了讓父親給他出頭,隻是想讓他心裡有個譜,接下來幾天可能會發生一些不是太愉快的事情,他不想家裡人雲裡霧裡,在蘇家找上門的時候一頭霧水。

蘇燕豐的手臂骨折,但骨折的形狀並不需要做手術,正骨後,翌日就可以打石膏,比起骨折的地方,被玻璃紮傷的手背反倒看起來觸目驚心一些。

蘇燕豐的父親得到信就直接來到了醫院。

蘇家隻有蘇燕豐一個兒子,從小被寵著長大,但卻並不胡來,想來極有分寸,像今天被人打成這樣是從未有過的,一是他不愛惹事,二是也沒人敢惹他們蘇家。

蘇父蘇柏宇怒目而視臉色蒼白的兒子說:“這是誰弄的!那個人是誰?”因為知道兒子認識對方,蘇柏宇根本沒讓人去調取視頻資料,聽助理說,那人是費毓身邊的人。

蘇柏宇隻覺得荒唐,費毓和他兒子玩的那樣好,費毓怎麼敢容得下身邊的人對兒子做出這種事?他潛意識裡覺得這不是他想聽到的。

蘇燕豐的手已經縫合包紮過,因為骨折,雖然正骨了,但手臂還很腫脹,尤其是斷裂的部位,仿佛麵包,腫的很高。

不過明天這個時候也差不多會消腫,然後就可以打石膏了。

蘇柏宇問完看蘇燕豐一直不說話,又問了一句:“他們說是費毓身邊的人把你傷成這樣的,是誰,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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