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霖鎮。
鄭大福披星戴月地回到家, 回到家跟劉銀雪說了兩句話, 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本來是他和劉銀雪一起被警察叫過去問話,劉銀雪做完了筆錄就回去了, 鄭大福則被留在了拘留所, 等待進一步的核實。
本來鄭大福以為自己要在拘留所待個三四天才出來。
其實他驚恐雖驚恐,但也知道他這構不成犯罪,所以也沒有多驚恐, 但總歸來到派出所, 肯定要惶恐一番的。
而且被鎖在椅子上審訊的時候,那感覺真是難受。
到了家,鄭大福和劉銀雪說了一句:“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青霖鎮的派出所一向清閒, 雖然裡麵沒什麼人, 就他一個,也沒人為難他, 可縮在角落裡等待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和劉銀雪說完話,鄭大福在院子裡壓了淨水,衝了個澡擦乾淨穿上睡衣就睡了個昏天暗地。
劉銀雪擔心了一下午,鄭家最有學問的是兒子, 可她又不想打給京都的兒子,讓他操心, 而且打給兒子有什麼用, 他又不認識局裡的人, 反倒給他添麻煩。
何況這事兒, 她怎麼好意思和兒子說, 兒子可還不知道他們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如果知道了,會不會跟他們隔心?劉銀雪不敢說,就顧忌著這層關係。
鄭家進去的事兒,街坊鄰居都聽說了,隔壁葛大嬸和葛大哥知道劉銀雪回來了後,都安撫她,相熟的人一個二個登門,寬慰她不安的心。
“彆擔心,你們又沒有犯罪,頂多拘留幾天,教育教育,肯定明天或者後天就回來了。”
在大家的安撫下,劉銀雪放下一半的心來,然後到了晚上,都十點多了,派出所那邊忽然就放人回來了。
劉銀雪是又驚又喜,立即想給丈夫做點吃的,在裡麵肯定吃不踏實,但他太困了,隻想先睡一覺。
劉銀雪隻好先把東西放在鍋台上,等到他睡醒了再熱一熱燒給他吃。
既然人沒什麼事兒被放出來了,就更不用和兒子說了。
這樣想著的劉銀雪也收拾完東西,洗完澡躺下了,這一番波折,讓鄭家夫婦身心俱疲。
第二天,和鄭家相熟的人再次登門,李銀雪特意擺了兩桌,大家喝喝酒,一起幫著鄭大福去去晦氣。
酒桌上,氣氛十分好,鄭大福心裡的那點子不爽瞬時煙消雲散,不再去想,為什麼派出所那邊怎麼忽然就發難了。
畢竟這十裡八鄉,可不是緊緊就他鄭大福抱養了孩子,買了孩子。
要抓,也不能隻抓他一個啊。
不過派出所不追究了,他也不會去想更深層次的東西去給自己找麻煩。
當青霖鎮的鄭家夫婦在宴請朋友時,鄭之南洗完澡,重新讓昨天晚上睡在沙發上的賀蘭棠給自己擦藥。
賀蘭棠雖然和鄭之南表了白,但鄭之南一直沒表過態,更沒正麵回複過他,他也不好死皮賴臉的去和鄭之南睡一張床,所以自動自發的睡在了沙發上,好在現在已經到了五月,晚上並不陰冷,睡得還算踏實。
大人累,煎熬了一天的俏俏也累,當兩人都醒了後,俏俏還在睡,鄭之南也沒有去叫她,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賀蘭棠給鄭之南擦了藥後,洗完手,陪著鄭之南一起在廚房裡,洗個菜,切個菜什麼的還是幫得上的。
其實賀蘭棠很想讓鄭之南正麵回應他昨夜的突然表白,可怎麼都說不出口,生怕鄭之南給他的回複是自己不想聽到的。
其實他原本沒想過要那麼突然的像鄭之南表白,隻是發生了鄭之南被人整了後,他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瘋狂滋長的保護欲。
他本來前頭還在生氣鄭之南耍了他,可是後頭忽然聽到鄭之南被人整進了拘留所,火氣一下子就竄的老高,在他還沒查清楚鄭之南到底有沒有結婚之前,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整他的人,怎麼不叫他火大?
更彆說在讓家裡幫忙撈鄭之南出來的時候,他看了鄭之南的資料,就更生氣了。
鄭之南雖然有個女兒,但是單身。
他不對孩子有什麼意見,他就是有點嫉妒曾經有個女孩和鄭之南那麼親密。
但後來鄭之南又告訴他孩子是他的,總之他從昨天到現在心情就像坐了一次雲霄飛車,忽上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