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習慣的時候,也就是吳宇動手的時候。
第一次陳益獨自離開的時候,鄭之南心裡很焦急,生怕在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點什麼。
但係統也沒有給他要做任務的提示。
他隻好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他收集了一支舊牙刷,掰斷牙刷頭後,天天偷偷的去磨那個尖端。
他要把這個牙刷柄磨成一把鋒利的小刀。
因為足夠小,藏在袖子裡一點問題都沒有,一有空,他就從袖子裡探出頭,磨那個地方。
當陳益被第三次叫道宿舍去做雜事時。
係統上次給他派發的任務提醒終於響了起來。
係統:前往職工宿舍,查看陳益的情況。
其實不用係統提醒,他今天也是要去看看陳益的情況。
因為他昨天去了回來後,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就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一臉的蒼白。
不過他在陳益洗澡的時候,偷偷的看了看他的身體,沒發現什麼異樣,而陳益的驚嚇來源於受到了某種心理上的刺激,而不是身體上的。
他擔心是吳宇嚇唬到了陳益。
吳宇不喜歡陳益,故意捉弄陳益嗎?
這是鄭之南一開始的想法。
抱著這種心態,在陳益被叫走後。
鄭之南過了片刻,坦然地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教室。
他用的借口是吳教官叫他去水房把他的水壺拎回宿舍。
這個借口可以騙過班裡的同學,也可以騙過來視察的老師和陳遠。
畢竟他和陳益有段時間經常被派去做事情。
鄭之南說完後,班裡的人果然沒有懷疑,放他離開。
鄭之南離開教室就去了水房,果然看到了吳宇的水壺,他主動給水壺打滿水。
這樣就算他去了吳宇那裡,陳益沒事兒的話,他也可以用陳遠叫他幫忙把他的水壺拎回來當借口。
兩頭騙,這種小事兒,不會特意去問是誰吩咐的。
鄭之南拎著水壺快步前往老師們的宿舍樓。
他一路上生怕碰到陳遠,結果並沒有,陳遠和吳宇難道都在宿舍裡?
這是鄭之南唯一擔憂的地方。
如果都在,他這個借口就有點不好解釋了。
如果說主動看到送過來,又顯得刻意。
這樣想著,鄭之南還是走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讓他非常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手都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些。
他摸了摸袖子裡的牙刷柄,拎著水壺腳步匆匆的來到了宿舍。
平時他們來的時候,宿舍的門都是開著。
但這次,宿舍的門緊緊的關著。
似乎能聽到裡麵“嗚嗚——”的細微聲音,像是被堵住了嘴的掙紮聲和哭泣聲,其實不仔細去聽,一般人或許根本注意不到,但鄭之南不是一般人,他特彆注意每一絲變化,和每一處的不同。
鄭之南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裡想要殺人的衝動,平心靜氣的敲了敲門。
過了片刻,裡麵的人才走近門口,沒開門,問外麵的人。
“誰?”這語氣裡有謹慎。
鄭之南用怯怯的聲音降低對方的防備心理說:“食堂那邊的阿姨說您的水給打好了,讓我送過來,我是鄭之南。”
吳宇和陳遠對視了一眼,陳遠剛想張嘴讓鄭之南放下水壺離開。
倆人根本沒想過鄭之南敢騙他們。
腦子裡想的是床上用被子蓋著的人。
但吳宇製止了陳遠的動作,衝他揮揮手,這會兒欲念上頭的吳宇根本顧不上什麼家庭條件的問題。
隻想著,既然羊入虎口,哪兒有放走的道理?
他把床上掩蓋了一番,用眼神威逼他們不許出聲。
然後吳宇走到門後,把門打開,讓鄭之南進來。
鄭之南站在打開的門前,什麼都沒看到,吳宇站在門後麵,不讓鄭之南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而陳遠則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一樣背對著鄭之南。
鄭之南知道有異。
此時床上被綁著的陳益為了讓鄭之南發現不對,用儘力氣從被子裡翻滾出來兩腿,同時大聲在被子裡“嗚嗚嗚”,仔細辨認的話,會聽到,他似乎想說:“快走。”
他沒有說,救我,他說的是快走。
鄭之南一下子眼淚都快下來了。
這個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