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chapter 199(1 / 2)

職工樓是個四層小樓,每層有六個房間。

一樓和二樓是保安和食堂的兩對夫妻住的, 三樓和四樓是教官還有授課的老師們住的, 。

在保安室的人出來帶他們去職工樓的時候, 保安隊副隊長示意門口的值班保安打電話給領導。

這個時候已經晚上7點了, 主任早就回家去了。

校長基本不怎麼過來,但驚動了警察的事情,自然還是要校長去做。

畢竟校長認識上頭的人。

這次帶隊的是新調任過來的支隊長, 網癮學校校長認識的那個隊長早在一個星期前就調走了。

本來調走之前和校長說了, 校長想讓認識的人搭個線, 請一下現在的支隊長。

但新來的支隊長從不接受任何宴請,也不會私底下和想要和他搭關係的人見麵。

他從警五年多,深知一旦牽上線, 辦起案件來隻會束手束腳,考慮這個考慮那個, 認識的那些警員們,最後哪一個不是因為這些人而萬劫不複?

他不是來搭關係的,他是來辦案子,幫助群眾的。

他沒有那個閒心和所謂的有錢人勾肩搭背。

所以就算是保安遞根煙給他,他也沒有收。

大家肅著臉朝著二樓走。

鄭之南和陳益還有那個女孩都一起縮在了門後的角落裡。

假裝害怕。

鄭之南是假裝的。

陳益和女孩則不是,他們靠在鄭之南的身邊, 臉上都是越來越害怕而產生的淚水, 陳益紅著眼對鄭之南說:“之南, 我們要坐牢嗎?”

鄭之南語氣平靜地說:“不會的, 你們不會的。”要坐, 也是我坐。

“真的嗎?”

“你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我會被我爸媽打死嗎?”陳益滿腦子都是父母知道後,會不會生他的氣,覺得淨給他們惹麻煩。

“你沒有做錯事情,該打死的人正躺在地上呢。”

或許是鄭之南平靜的語氣讓兩個人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陳益不再落淚,誰也不知道這三個孩子,是怎麼熬過這對於他們來說漫長的20分鐘。

警察前腳踏上二樓,接到電話的醫院也派來了救護車。

救護人員抬著兩個擔架朝學校的教職工宿舍樓走去。

而此時,警察們已經推開了還來不及鎖上,隻是關上的房門。

看到的就是一地臟亂的畫麵,有兩個人躺在血跡斑斑的地麵上正在有氣無力的哼哼。

隊長立即詢問旁邊的警員說:“救護車到哪裡了?”

當戴著鞋套和手套的警察進入到房間內,迅速發現了三個依靠在一起,一動不敢動的三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手上身上都是血。

那一刻,警察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這血腥的畫麵,光掃一眼,他們就能猜到一個大概。

更彆說這兩人,一個沒穿褲子,一個穿了倒是穿了,卻已經掉到了大腿旁邊。

兩個成年人光著屁股,能被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給扒掉褲子?

如果說在他們不防備的時候刺傷了他們,他們還覺得比較合理,脫褲子這種事情,孩子能是他們的對手?光掃一眼吳宇扔在床上的褲子就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隊長讓三名警察將孩子們帶到警車上去,看到其中一個滿手是血,詢問他有沒有受傷,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看到了那滿手是血的孩子頸脖處有一處明晃晃的牙印。

牙印很深,雖然沒有出血,可這會兒已經變得紅紫紅紫,在雪白的皮膚上尤為明顯。

這個牙印是誰咬的,一目了然。

隊長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的主觀念頭,讓隨後到來的醫護人員先將地上的兩個傷者抬上擔架。

然後讓鄭之南也上了救護車,就算沒有受傷,也需要做一個簡單的消毒。

剩下的警員開始搜查房間,不留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就一直有記錄的工作人員在拍照存檔,同時還有工作人員在搜集有用的信息和證據。

但這隻是一開始。

今夜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當事情處理到晚上9點多的時候,下了晚自習的同學裡,看到校園裡的警察,有的人心一橫,掙脫老師還有其他教官的束縛衝到了警察麵前。

從前他們抗爭過,被鎮壓了,但那不是警察。

現在警察就在他們的麵前。

他們為什麼不嘗試自救一下呢?

先是被懲罰過,身上還有嚴重毆打痕跡的男孩子衝了出去。

然後是被侵犯過的女孩子哭著抱住了警察們的腿。

最後幾乎所有的孩子都衝到了警察身邊,他們痛哭流涕,聲音裡到現在還隱藏著害怕和不安。

那個來鎮壓的林教官看到勢頭不對,立即就要從後門溜走。

但在隊長要求支援後,後門和前門早就被警察給控製住了。

所以林教官一往後門溜,就立即被控製住了。

隊長看到這一片震天動地的哭海,就知道這件事的性質遠遠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他從樓下下來,看到孩子們身上的傷,女孩們的哭訴。

心都快碎了。

他已經三十多,有個正在上小學四年級的女孩,而哭訴中的女孩有個甚至比他女兒還小。

有些警察聽到女孩們的聲音,甚至還有男孩們的訴說,一米八的大個頭都忍不住掉下淚來,哭的握緊了拳頭。

還是人嗎?

這裡麵的老師還是人嗎?

聞訊而來的校長看到情勢完全控製不住直接冒了一腦門的汗,差點癱坐在地上,他知道,這件事,恐怕不是自己能控製住的,就算是找有關係的人,對方大概也不敢接手,但隻要不傳到網上,還是希望的……

隊長直接下令,將學校從上到下所有的老師還有工作人員全部都看壓了起來。

一開始是三輛車,後來又來了兩輛,最後又來了三輛。

這個學校實在是太偏僻了,周圍都很荒涼,沒有什麼居民,隻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散戶。

夜深了,偏僻的地方沒有什麼夜生活,基本上晚上八點左右就入睡了。

就算聽到了警車聲也隻會翻個身繼續睡,有人起來一探究竟,也隻會看到學校燈火透明的畫麵,外麵停著幾輛車,但具體發生了什麼,無從得知。

“發生了什麼事?”

“估計是學生們打架打出了事兒吧?”

“感覺警察來的挺多,不管了,明天肯定有新聞說這個事兒,刷刷手機就知道了。”

隨後,傷者被送到醫院後,聽說是兩個老師被學生給哢嚓了。

這個時間點,該休息的病人都休息了,沒有急診的情況下,有護士借著查房的空閒,查完房就溜到了相熟的朋友跟前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那兩個人都是光著的啊?”

“發生了什麼事兒?”

“那個學生看著瘦瘦的,無緣無故不會和老師發生這麼大的衝突吧?”

有聽到一些學校動靜回來的接診人員悄悄說:“好像是老師想侵犯學生,學生就把他們給哢嚓了,還把那團肉給踩壞死了,根本不想讓他們再移植回去。”

“這得多大的仇啊?”

“我感覺這事兒不簡單。”

就在醫院裡有人在熱絡討論的時候,消完毒的鄭之南提出請求。

“警察叔叔,我可以上個廁所嗎?”垂著眸,瑟縮著肩膀。

“好。”因為學校裡有同事發來了一些情況,警察對這幫孩子特彆柔和,他們知道了這幫孩子活的有多苦,哪裡還會去故意冷著臉像對待真正的煩人那樣,他們做不到那麼冷血無情。

帶著鄭之南來到衛生間,有一個警察先去檢查了裡麵的環境,確定不可能趁機逃跑後,讓鄭之南獨自進去了。

兩個警察都站在廁所門口守著。

鄭之南也沒有故意為難警察,上完廁所就出來了。

當警察帶著鄭之南回警局的時候,鄭之南上過的衛生間,陸陸續續來了幾個人。

有個二十來歲的男孩子,應該是個大學生,本來隻是想上個大號,剛蹲下來,就看到了旁邊角落裡有個黑黑的細小東西,他撿起來看了看,直覺覺得,這有點像是個針孔攝像儀?

男孩立即擦乾淨提上褲子,拿著攝像頭罵罵咧咧的走出衛生間。

“臥槽,連醫院都有變態?太惡心了吧。”

本著不能讓彆人看到我裸露的身姿,一定要看看裡麵拍了什麼,然後銷毀掉,情節惡劣就報警!

陪著男孩的是女孩的女朋友,是個實習記者,男孩上大三,女朋友是學姐,大四,剛實習。

看到男朋友這麼快就回來了,把接好的熱水遞給他說:“多喝點水。”男孩是腸胃炎。

說完,就聽到男朋友說什麼有變態。

“什麼變態?”

“我在廁所發現了一個針孔攝像頭,把我筆記本拿來,我要導出來看看裡麵都有什麼,不行就報警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