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夏陽依然早早起身。
小秀才現在跟自己一起生活,他要負起照顧責任。
天才蒙蒙亮,在荒地這個地方,孤零零一個小院子沒有其他人倒是讓夏陽更顯自在。
遠處高山,忽隱忽現籠罩在一層霧氣裡,看不清楚真實輪廓,給人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不遠處的小山村,多數人家沒有起來,隻有打鳴的大公雞忙碌不停,矜矜業業的高昂著脖子報時。
他快速洗漱完,開始生火做飯,這裡能吃的不多,夏陽就熬了一鍋粥,煮兩個雞蛋。
看看這點東西,他無奈的抹了一把臉,連點配著下飯的小鹹菜都沒有,寒酸到極點。
自己一個人好對付,小秀才不能跟自己一樣混日子,看來自己的打算要變一變,先以過日子為主。
正想著,聽到小秀才起來的動靜,急忙在門口把他攔住,“起來喊我一聲,彆自己出來,門口這裡有台階容易摔著。”
“知道了。”柳景文應道。
“我去打水給你洗漱。”夏陽說道,把人領下台階,手腳麻利的打來水,看他洗完又領著他在院子裡坐下。
“沒什麼吃的,就熬了一點粥。”夏陽把一個破舊的矮腿小方桌放到他麵前,說道:“今天我買點菜回來,再翻塊兒地把菜種上以後就有的吃了。”
“好。”柳景文道:“我買些菜籽回來,小菜長的快先種一些,其他的先不用急。”
“這些我知道。”夏陽農家出身,十來歲之前也種過地,“家裡事你不用操心,我自己就行。”
他停頓了一下,狀似不經意的說道:“願意說書就說,不願意就回來,不差你掙的那點錢,還能養的起你。”
“行,聽你的。”柳景文笑道,溫聲細語的也囑咐夏陽一些事。
安靜的清晨,兩個人坐在院子裡,迎著晨風談性頗濃,好像有很多話說不完。
夏陽看他一碗粥喝下,一個雞蛋吃完就放下筷子,“還有不少粥,你吃這麼一點不等到鎮子上就餓了。”
他拿起碗又給小秀才盛上一碗粥,遞過去道:“還有一個雞蛋,你也吃了。”
“不吃。”柳景文態度堅決,仿
佛什麼都知道一般,“一個就夠,那個你自己吃,不用和我說你吃過了。”
“嘖。”夏陽咋舌,想說你倒是眼明心亮,一想又不對,不能當盲人說瞎,“我不喜歡吃,你要是不吃就剩下了。”
柳景文不說話,用實際行動表達,直接把夏陽給他剝的雞蛋,摸索著送到他嘴邊,一個字:“吃。”
夏陽想了想就毫不客氣的張嘴,把雞蛋叼在嘴裡,小秀才這是不好意思吃獨食,大不了以後多煮一個。
柳景文快速收回手,感覺臉上有些發燙,手指不自覺的動了幾下,仿佛上麵還能感覺到夏陽唇上的溫熱。
“咳咳。”他輕咳幾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不用急,慢慢來,可以去二樹家裡買一些菜。”
“知道。”夏陽大口嚼著雞蛋,含糊不清的說道:“山裡也有不少吃的,等缺了再去買。”
不等他們吃完,二樹帶著弟弟三樹過來,兩個人拿不少菜過來,白菜、黃瓜、柿子和茄子一些應季蔬菜。
“你們這裡沒菜吃,給你們送點過來。”二樹道:“柳夫郎昨天說要種菜,我拿一些菜籽給你們。”
“真是謝謝。”夏陽對柳夫郎這個稱呼有些不適,可入鄉隨俗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麻煩二樹兄弟了。”
他客氣的起身,熱情的招呼他們吃飯,柳景文嘴角上揚,打趣道:“還有粥嗎?”
“呃。”夏陽傻眼,看看鍋裡還有那麼一薄層米粥,隻夠一碗的量,“我再去熬一些。”
“不用了。”柳景文慢悠悠的放下碗,掏出懷裡手帕擦擦嘴,道:“二樹不是外人,隻是有禮法在不能總過來幫忙,但若是有事也不用顧忌直接去找。”
“哦。”夏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知道,不會客氣的,大家都是朋友。”
柳景文搖搖頭,知道夏陽沒明白自己意思,也不多說什麼,“還要趕路,先走了。”
“走吧。”夏陽看柳景文要走,把一個竹筒遞給他,“帶點水,路上渴了喝。”
他還想跟二樹道謝,邀請他晚上過來吃飯,對他的幫忙表示感謝,可二樹已經站在籬笆院門口,索性他也不說了。
也急於一時,以後找機會把人情還回去就是,他還是現代思想,沒有
把自己帶入小哥兒的身份,自然想不到授受不親這回事。
送走柳景文,夏陽“呼嚕呼嚕”把剩下的粥喝完,洗鍋刷碗一頓收拾,來不及坐下休息一會兒急匆匆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