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
夏陽走出大棚,看見村長和一個六十多歲拄著拐杖的老爺子,正興致勃勃的打量著大棚,“您怎麼過來了?”
夏陽笑嗬嗬的等著村長說話,眼角餘光悄悄打量幾眼那個老爺子,不知道他們找自己有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村長笑道:“這是我們柳家族長,聽說你要用這房子冬天種菜,想過來看看。”
“進裡麵看吧。”夏陽一聽就知道他們來意,當下把人請進大棚,“我正在移摘菜苗。”
一窪窪的菜苗,整齊劃一的排列在大棚整理好的地方,可以看出夏陽對種菜確實有一手。
“不錯。”柳族長看看移摘的菜苗,點頭笑道:“景文小子的夫郎,確實是個能乾的好孩子。”
他讚許的目光落在夏陽身上,不住的點頭:雖然傻點虎些醜點,但勤能補拙也算過得去。
夏陽不覺警惕,這老頭眼神怪怪的,不知道什麼意思,他頓時露出一副憨笑的模樣,“嘿嘿,就是會種地想辦法多掙點錢。”
“嗯,不錯。”柳族長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成和小子雖然混些,但是見過世麵,景文也是文采斐然,知道那些富貴人家冬天種菜的事不奇怪。”
“你好好的乾,種成了就是大功一件。”柳族長道:“到時村裡也記你一份功勞。”
“?”夏陽眼神奇妙:咋?種菜這事是柳父和小秀才的功勞,與自己沒有關係?
“陽哥兒。”村長也在一旁說道:“好好乾,把菜種好,這可是能掙大錢的事,你一定要謹慎小心,務必儘心儘力。”
“哦哦。”夏陽無奈的一笑,“族長和村長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菜種好。”
“你這房頂是怎麼回事?”柳族長抬頭看向大棚頂部,“我說屋裡光線怎麼這麼足呢,原來在這裡還有玄機呀!”
他看著采光口,不解的問道:“這要是下雨下雪怎麼辦?不得順著進屋裡來。”
“不會。”夏陽道:“上麵有一層擋板,白天打開晚上蓋上,還有一層油布和一層草苫子,用來防雨雪和保溫。”
他又指指窗戶外麵,“窗戶也有擋板,白天拿下來讓陽光進到大棚裡,晚上把擋板
安上保證溫度。”
“這都是秘法呀!”柳族長認真聽夏陽每一句話,感歎道:“若是保住此法,我們柳家村興旺指日可待。”
夏陽眼皮一跳,眼神深邃的看著柳族長:這老頭心思不小,還沒等自己把菜種出來,他就想保密了。
“也不算秘法。”夏陽想想,還是彆整的這麼神秘,“就是菜成長需要什麼環境,我們儘量給予它什麼環境,需要什麼生長條件我們就想辦法補足。”
“這就是秘法。”柳族長斷然阻止夏陽繼續說,一臉嚴肅的說道:“都是農家人,為什麼有人能想到這些,而有些人想不到這些?”
“這就是做大事的人。”柳族長挺直自己腰板,十分得意的說道:“為什麼成和小子怎麼胡鬨,我都依著他?那是因為他是做大事的人,他們家裡過的好,都是他在外麵掙來的銀子,連爹娘兄弟都跟著受益。”
夏陽有些懵的看向他,不知道老頭思維怎麼轉的這麼快,剛才不是說大棚種菜的事嗎?怎麼這一會兒又說上柳父事跡了?
夏陽摸摸腦袋,一臉帶笑的應和,他能怎麼樣呢?說什麼聽著唄!興許自己問幾句柳族長就不說了呢。
“所以呀!”柳族長看看夏陽,鄭重的囑咐道:“無論知道什麼也不要說出去,把怎麼種菜的秘法一定保住,我們村子能不能改變全靠你能不能把菜種出來。”
“嗯嗯。”夏陽乖乖的點頭,“我一定不說,不過其他人要說可怪不得我,人多口雜沒準消息已經傳出去。”
“不可能。”村長斷然否定,“自從你要蓋房子種菜,我們全村就一起合計過,誰也不會往外說,都等著你種成了一起發財。”
好嘛!夏陽才明白,為什麼他這裡這麼大動靜,村裡人沒有一個說三道四的人出現,原來都等自己出成果他們好跟上。
他仔細打量柳族長幾眼,這老頭一臉精明的模樣不可小覷,微微眯著的眼睛掩飾不住他眼裡銳利的鋒芒。
“我一定好好種,族長和村長放心。”夏陽信誓旦旦態度極其認真誠懇,隻希望他們趕緊離開,自己還有不少事要做呢。
“還有一件事。”村長看眼族長,見他點頭又看向夏陽,問道:“我們聽到消
息,說是景文的眼睛是被人害的,這事可屬實?”
你們才知道啊?夏陽想給他們一個白眼,想想又忍住,不知道他們問這事是什麼意思。
他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包括陳百潤的家世,柳景文的顧忌,一點沒隱瞞的全部說個清楚明白。
“這孩子,真是!”柳族長氣的跺腳,“這與殺身之仇有什麼區彆,他怎麼能不說呢。”
“怕給村裡惹麻煩。”夏陽眼珠一轉,特彆老實巴交的說道:“陳家財大勢大,誰能惹得起,說不定報不了仇還要惹禍上身。”
柳族長氣的猛咳嗽幾聲,頓時麵紅耳赤氣喘籲籲,用手撫著胸口有氣無力的對村長道:“你跟他說。”
“族長,還是送你先回去吧。”夏陽看他那副虛弱的模樣,恐怕柳族長有個好歹,“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讓村長和我說不遲。”
“不用,我們今天就是為這事來的。”柳族長擺手道,並催促村長快說。
“我們早聽說這件事,本想問問景文,又怕挑起他傷心事。”村長看眼柳族長,知道自己現在不說他肯定不依,無奈的說道:“就想著等成和回來再說,沒想到今天陳家來人。”
原來陳家派人過來,找到村長和柳族長,說他們家老爺聽說柳秀才的事,感覺特彆痛心想要幫襯一些。
給送來一百兩銀票,還有幾匹布和一些補品,並言明他們家少爺曾經來找過柳秀才,隻是柳秀才情緒激動差點發生誤會。
陳老爺想到柳秀才出現這種事,一定是傷心過度不能受刺激,所以派人把銀票和東西送到村長和族長這裡。
希望他們好好勸解一番,以後好好度日,千萬彆自暴自棄,有難處可以去找陳府,陳家一定鼎力相助。
並報給他們一個喜訊,陳秀才已經與縣丞家的小姐訂婚,等成婚時一定請柳秀才過去喝喜酒。
夏陽眼睛一眯:這是安撫又威脅,也是堵住悠悠眾口,陳家這一招也預示著柳景文若是真要求個公道,他們一定會想儘辦法翻盤。
“他們把東西扔下就走,我們連推辭的機會都沒有。”村長歎息:“又不想打擾景文,想著來與你通個氣,這事還得好好商量商量。”
“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夏陽斷然拒絕,“這些東西絕不能要,否則以後可能會再被他們害一次。”
“明天早上我去村長家把銀票和東西拿上。”夏陽道:“等我送完菜就去陳府一趟,把東西給他們送去。”
“這事不用問問景文?”村長有些遲疑,他看著夏陽想著讓一個小哥兒做主怎麼行,不問正主也要找個能做主的人才行,“要不等一等,等成和回來再說這件事?”
“不能等。”夏陽道:“一定要快,不能讓陳家放出消息,到時候會很被動。”
“小秀才說過,不會要陳家任何東西。”夏陽道:“這件事也不要與他提,免得又想起陳百潤醜惡的嘴臉。”
“這。”村長拿不定主意,看向柳族長想知道他的看法,“族長,您看?”
“我看什麼?”柳族長眼睛一瞪,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還沒一個孩子想的明白,,這東西能要嗎?一定要儘早送回去,以後彆再誣賴景文訛他們陳家。”
“好吧。”村長對夏陽道:“明天我派幾個人跟你一起去。”
“不用。”夏陽笑笑,“隻是送東西,去那麼多人乾什麼,我和柳二爺爺去就行。”
……
晚上,夏陽看著躺在自己旁邊的柳景文,借著月光透進屋裡朦朧的光線看清他還沒有睡。
夏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他覺得不管什麼原因也不該瞞著柳景文,“小秀才,跟你說點事。”
“嗯。”柳景文沒有動,依然靜靜的躺著,保持良好的睡姿,“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