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禍了?”
柳景文側頭看著拉著自己手搖晃討好的夏陽,笑容溫暖又帶著寵溺,“說說看,是什麼天大的事竟能難住我們陽哥兒?”
“呃。”夏陽心裡一梗,柳景文這是哄著自己的語氣,怎麼像把自己當小孩子一樣?
他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也沒什麼,就是和你玩笑。”
“嗬。”柳景文也不拆穿他,隻是輕笑道:“今天出去遇見誰了?可有什麼事說與我聽聽,正好在家閒著無聊,你說來解解悶。”
夏陽看著柳景文擺出洗耳恭聽的姿勢,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告訴他這個土著,自己彆好心再辦了壞事。
於是把王昭想招個假贅婿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表明自己觀點,“我覺得可行,隻是這辦法對王昭不太友好,張哥也不一定會幫忙。”
“自然不幫。”柳景文好笑又好氣的伸手點點夏陽額頭,“你怎麼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不是耽誤王昭一生嗎?”
“唉!”夏陽就知道與柳景文一說,他一定會否定,鬱悶的說道:“我是想著王昭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順便找個人幫幫他不好嗎?”
“我也隻是那麼一說,哪知道王昭竟然想出這麼一個主意。”夏陽道:“看他無奈又認命的模樣,我這心裡特彆難受。”
柳景文心裡歎氣,握住夏陽的手道:“經曆過難處的人,最看不得彆人走自己曾經走過的路。”
“我就是想幫幫他,王昭不容易心地又好。”夏陽道:“為了撫養弟、妹,可以說把命都豁出去了。”
夏陽在現代雖然沒到這個地步,但是幾歲就帶著弟、妹,十多歲的時候,又為了爸媽和弟妹輟學。
他對王昭的同情,很多源於自己本身,看不得他被人欺負,又無力反抗的模樣,這讓夏陽時刻記得自己的經曆。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自己有個好父母,他們也努力為自己的家和孩子辛苦,隻是沒有那個能力和機遇。
“嗯。”柳景文點頭,他知道夏陽一直在意這件事,說道:“最大的難處,就是王昭是個小哥兒,地位低下很多事由不得他做主。”
“小秀才。”夏陽期待的看著柳景文,“你幫著想個辦法,幫幫王昭
,不能讓他這麼一直擔驚受怕。”
“自然。”柳景文笑道:“你們這個辦法不可取,對王昭以後沒有好處,我們要幫就不能采取傷害他的辦法。”
“這麼好的一個小哥兒,應該有美好的未來,不能因為一時窘境和彆人的逼、迫,毀了自己一生。”
“我就是這個意思。”夏陽急忙道:“當時我就想到這事不能做,一切要以對王昭有利的一麵去做,不能讓他這麼委屈自己。”
“讓王昭立戶。”柳景文道:“可以立女戶,自然也能讓小哥兒立戶,曾經有過先例。”
“立戶以後一切王昭自己做主,任何人不能乾涉逼、迫,可以掌握自己一生,所有漢子有的權利他都擁有。”
“立戶?”夏陽茫然,不懂這裡的事,“能讓他爹和那個後娘不去找他麻煩,覬覦他擁有的一切?”
“這個自然。”柳景文講解給夏陽聽,“小哥兒立戶與女子立女戶一樣,把他弟弟妹妹的戶籍也遷到他戶籍上,這樣一切煩惱可解。”
“他不是最擔心弟弟妹妹嗎?在他戶籍上,王昭就是一家之主,底下的弟妹全部歸他管,彆人無權乾涉,就是他親爹也不行,斷親書就是這個時候用的。”
“我知道了。”夏陽想到現代的戶口本,不在一個上麵那就是兩家人,“王昭他爹和奶奶,那些所謂的長輩也無法拿捏他們。”
“隻要立戶,任何一個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柳景文笑道:“若是長輩慈愛,小輩兒又何必立戶呢?”
“這樣雖然會有人對王昭他們有看法,卻可以保護自己,而那些有看法的人,注定也不是良善之人,何必要忌諱?”
“名聲一定程度上會受損,但一勞永逸。”柳景文道:“凡事不可能麵麵顧全,隻有這一個辦法可以讓王昭以後婚嫁不會受太大影響,包括他的弟妹們,不給王家人以長輩說事,讓他們有拿捏攪事的機會。”
“好,就這麼辦。”夏陽一拍桌子,高興的說道:“小秀才,你就是聰明,我知道你一定能想出好辦法。”
他這一高興,又去摟柳景文肩膀,兩個人靠的很近,幾乎頭挨著頭,彼此能清晰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夏陽看著柳景文那張放大
的俊臉,呼吸不由微微一滯,“小秀才,我們找個時間圓房吧。”
他不想再耽擱下去,能找到個自己喜歡,又對你滿心歡喜的人不容易,上輩子夏陽以為自己要當一輩子光棍。
現在有了柳景文,讓自己放在心上一點不舍得委屈的人,還有什麼矯情的必要?要緊緊抓住屬於自己的人才好。
從王昭身上,還有村子裡那些人,讓夏陽知道:他們沒幾個是兩情相悅真心喜歡彼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兩個陌生人走到一起,無論好與壞都要受著,都要認命咬牙過下去。
哪有他這麼幸運,遇到自己喜歡又對自己滿心歡喜的柳景文。
“好。”柳景文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道:“我求之不得,一直期盼與陽哥兒成為一體。”
他不是沒有擔當,隻是夏陽的抗拒讓柳景文不想強求,一直想辦法與夏陽交心,希望他心甘情願與自己成為真正的夫夫。
“我不想放開你。”柳景文道:“說我自私也好,說我貪心也罷,我都認,隻是從心裡不想放開你。”
“我一直糾結,但我無法忽視自己的內心,不想離開你,更不願意放你離開。”柳景文撫上夏陽臉頰,“我可以一直這麼等下去,可以按照你希望的那樣留在你身邊。”
“不要說了。”夏陽捂住柳景文的嘴,心裡特彆自責,很多事他都裝糊塗,一直以來不是不明白柳景文的意思。
“怪我,都怪我。”夏陽知道柳景文的心思,他不是感覺不到,“矯情又齷齪,怕生孩子,所以一再推脫。”
“怕生孩子?”柳景文驚訝,果然如他自己猜測,“陽哥兒,我們可以不要孩子。”
“不不不。”夏陽搖頭道:“我現在想要,想要一個與你一樣的孩子,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們共同的骨血。”
他嫌棄被壓,怕懷孕生子,過不了心裡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