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
夏陽匆忙趕到醫館,在門口看到張六,打個招呼就要往裡進,“我有急事,改天再找張哥一敘。”
“彆急。”張六攔住夏陽,道:“沒事,大夫說沒有生命危險,柳伯父隻是現在昏迷。”
“嗯?”夏陽腳步一頓,疑惑的同時又鬆口氣,“張哥,你知道這件事?”
“我把人送過來的。”張六道:“正要找人給你送消息呢。”
“大哥、二哥。”夏陽對跟在自己身後的柳家兄弟道:“你們先進去看看,我向張哥了解一下情況。”
“好。”柳老大兄弟,匆匆對張六一點頭,隨後進入醫館。
“哎!”夏陽猛鬆了一口氣,拍拍自己胸口對張六道:“急死我了,還以為出大事了。”
他聽到村裡婦人帶信回去,說柳父與人起衝突,夏陽嚇的來不急問詳細情況,直接與柳家兄弟一起趕到鎮上。
到酒樓附近打聽,知道柳父來了醫館,聽說是凶多吉少,當時腿都有些發軟,夏陽怕有個三長兩短柳景文受不了。
柳景文與柳父之間的感情,夏陽有目共睹,他不敢想象若是柳父有個好歹,柳景文能不能受了這個打擊。
他抹把頭上的汗,對張六道:“張哥,真是要多謝你,否則這次可能躲不過去。”
張六一說柳父昏迷,夏陽就知道絕對事情不小,柳父即使年紀大了,也不是一般人可比,不可能輕易受這麼重的傷。
“最該謝的應該是你那個朋友。”張六沒有居功,往醫館裡看一眼,道:“那個王家小哥兒,才真正救了柳伯父。”
“昭哥兒?”夏陽一愣,怎麼還有王昭的事?
“嗯。”張六道:“我在街上看到小哥兒一路狂奔,焦急的像是出了什麼大事,於是跟過去看看。”
他這一看不得了,正好見到柳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王昭被幾個大漢拳踢腳打,於是上前把人救下。
“哎!”張六看著夏陽,由衷的道:“這個小哥兒夠義氣,那種情況也敢動手救人,還把對方射傷幾個。”
“昭哥兒看著柔弱,其實有股不屈不撓的韌性。”夏陽道:“他冒這麼大的風險,也是為了我。”
他有些唏噓,若
是不遇到張六,王昭和柳父可能都要栽了,夏陽一陣後怕,“我進去看看。”
他找到柳父時,看見柳家兄弟一個個紅著眼眶,柳父則是昏迷的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大哥。”夏陽一句話剛出口,眼角餘光看到柳母也在,他腳步一頓,道:“大夫說沒有生命危險。”
“躲閃的及時,刀捅進去的時候是斜著的一道傷口,沒有傷到五臟六腑,隻是頭上受到重擊,要晚一些才能醒過來。”
“嗯。”柳老大帶著鼻音應了一聲,“我們看著爹,你有事不用留在這裡,若是爹醒了,讓你二哥回去告訴你們。”
“好。”夏陽道:“我還有事,家裡麵我會過去告訴一聲,讓她們過來個人換你們。”
他說完仔細看看柳父,呼吸尚算平穩,又有大夫的話,夏陽沒有久留,他還要打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昭哥兒。”夏陽來到王昭的病房,就在柳父旁邊的一個小間裡,“你怎麼樣?傷的重嗎?”
王昭鼻青臉腫,嘴角也破了一道口子,他剛張嘴想對夏陽笑一下說自己沒事,就疼的眼睛裡聚起淚花。
“我,我沒事。”王昭哼哼唧唧的不敢張大嘴,“你不用管我,照顧柳伯父去吧。”
“你還說沒事?”夏陽無奈的說道:“你什麼性子我還不了解,若是不重哪會安靜的躺在這裡。”
“真沒大事。”王昭臉一紅,目光躲開夏陽,“就是肩膀被棍子砸了一下,抬起來有些費勁。”
他不想躺在這裡,是張六非要他留下讓大夫診治,說是怕骨折什麼的,若是醫治不及時可能會留下病根。
“我問過大夫,說你沒有骨折。”夏陽道:“但是傷筋動骨要養百日,你這胳膊現在抬起來困難,可要好好養著,否則會留下一輩子的病痛。”
“啊?”王昭頓時瞪大眼睛,又看看坐在一旁的張六,“那,那我還能回家嗎?”
“應該能吧。”夏陽沒問這事,不由看向張六,想問問他知不知道,“張哥,大夫說沒說昭哥兒能不能回家去修養的事?”
“能。”張六言簡意賅,“隻是多留一會兒讓大夫好好診治一下,會好的快一些。”
剛才忙著救治柳父,醫館裡的大
夫隻是檢查一下王昭的傷情,看著不重就讓學徒給上一些藥。
等著忙完柳父,再給王昭治療一下肩膀,不過就是推拿、走穴或是施針這些,張六沒太細說。
“哦。”夏陽知道沒有骨折,或是太大的傷,放心一些,“昭哥兒,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王昭搖頭,“我在街上遇見你們村子裡幾位大嬸,她們倉惶的跑在街上,我就過去問了一下情況。”
王昭經常去柳家村,對幾個婦人不陌生還接受過她們的善意,又因為夏陽的緣故,他上前想問問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當聽到柳父的事,王昭顧不得多說,直接讓幾名婦人回村,自己跑去酒樓找柳父,看看他現在怎麼樣?
沒想到剛到酒樓後院門口,就看見一個大漢對躺在地上的柳父下死手,明顯是想要柳父的命。
王昭顧不得其他,知道自己上前阻止不了,於是直接搭弓射、箭,把大漢射傷救下柳父。
他把幾名凶神惡煞的大漢的胳膊全部射中,讓他們一時動不了手,又用箭指著他們逼著幾人後退。
王昭不敢鬆開手裡弓箭,瞥見在一個角落哭泣的柳母,就想讓她把柳父拖拽到自己身後,再想辦法找人求救。
誰知柳母根本不看他一眼,隻顧著低頭哭,無論王昭多麼焦急的喊她過來幫忙,她都像是沒聽見一樣。
正在這時,王昭聽到腦後傳來一道風聲,他下意識一躲,被一棍子打在肩膀上,一個趔趄手裡的弓箭拿不住。
頓時被幾名大漢找到機會,上前搶去弓箭,對他拳打腳踢,王昭一下子處於弱勢。
好在身上剛挨幾下,張六趕到把他救下,又把他和柳父送來醫館。
王昭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夏陽眼睛一眯,聽到柳母的時候,還有村裡婦人帶回去的一背簍青菜,他心裡已經明白個大概。
“那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夏陽問道。
王昭說張六去的及時,自己沒挨幾下打,可夏陽看他淒慘的模樣,與他說的話嚴重不符。
“張哥,張哥與他們動手。”王昭吱吱唔唔半天,不好意思的看眼張六,“我也不能在一旁看著,萬一張哥被我們連累受傷了怎麼辦?”
“哦。
”夏陽憋住笑,知道一定是王昭上去幫忙,結果自己沒少挨揍,“讓昭哥兒受苦了,多謝了。”
正在這時,旁邊柳父那屋傳來爭吵,夏陽仔細一聽是柳老大的聲音,正氣急敗壞的壓著自己聲音低吼。
醫館有幾個小單間,供病人治療休息,都是用木板間隔,一點也不隔音。
估計是柳家兄弟聽到王昭的話,知道柳母也在當場,問她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去酒樓發生這樣的事。
夏陽屏氣凝神,仔細聽柳家人的對話,漸漸知道了事情經過,他眼神越來越冷,沒想到會是這麼回事。
他想到回去的幾名婦人,還有此刻在隔壁的柳母,嘴角不由露出一絲殘忍,神色也變得冷漠起來。
“那個,那個。”王昭斯斯艾艾的開口,“我射傷幾個人,可能要進衙門。”
“不會。”夏陽拍拍王昭手背,安撫道:“他們害人性命,你是為了救人不會因此攤上官司,隻管養好自己的傷彆擔心那麼多。”
夏陽:真是笑話,王昭救了柳父,自己就是傾家蕩產,哪怕是自己去坐牢也不能連累王昭。
“不用怕。”張六突然道:“酒樓已經被砸了,人也送去衙門,這件事我會親自跟進,你們都不用操心。”
“砸了?”夏陽一怔,看著張六心裡一凜:張六竟然沒等他們過來商量一下,就先自己做主把事情辦了。
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背景,敢如此大膽行事?
“呀?”王昭也是驚訝的不知所以,疑惑的問道:“張哥,你什麼時候去的呀?”
沒想到張六還有這本事。
“不用親自去。”張六淡淡的道:“派人去就行了,我手下有那麼多的兄弟呢。”
竟然發生這種事,張六怎麼會不出手?否則自家主子知道,還不扒他的皮。
一定要嚴懲不貸,還要讓他們不能再出現在鎮上,徹底消失才行。
……
“村長。”
夏陽回到柳家村,直接來到村長家裡,“有件事要告訴村長。”
“唉!”村長看見夏陽過來,抬手阻止他說話,“我都知道了。”
夏陽他們離開,村長就派出村子裡不少壯漢,一路追到鎮上,在醫館已經見過夏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