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2 / 2)

更不敢去試探王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諸多借口。

把自己一廂情願的補償,當做化解所有的契機。

楚鈺文失魂落魄的離開,沒看到忠親王眼裡的疼惜,他不忍楚鈺文受到任何的傷害,總想護在自己羽翼之下。

那是不對的,在自己不在或是不知道的地方,可能就會讓對方彷徨無措,會

做出錯誤的判斷。

這麼多年,忠親王一直想要他自己獨擋一麵,倒是如願以償,楚鈺文在岌岌可危被人擠兌踩踏的時候。

保護了自己那些屬下,把自己的部下照顧的很好,沒有自暴自棄,也沒頹廢不堪,一直堅韌不拔的默默忍耐承受。

隻是一關於他自己身上,楚鈺文就像變了一個模樣,一點自信沒有,似乎已經放棄一切。

不在掙紮,處於隨波逐流狀態。

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隻是活著機械的做一些,他認為該做的事。

忠親王最忍受不了,楚鈺文不能善待自己,不敢麵對自己。

這讓他感受到挫敗,也是蹉跎至今的緣由。

……

“將軍。”

秋山看見楚鈺文失魂落魄的出來,急忙上前問道:“可是不舒服,奴才去找府醫過來?”

“不用了。”楚鈺文壓下心中悲痛,眼睛濕潤還隱藏著淚花,“伺候王爺去吧。”

“王爺不用伺候。”秋山眼神一轉,笑道:“王爺聽楚將軍過來,不知道有多高興,臉上還露出笑容,告訴奴才一定好好招待將軍呢。”

楚鈺文腳步一頓,側頭看向秋山,“王爺身體可好,公務繁忙之際,可有注意自己身體?”

“不好不好。”秋山搖頭,一臉沉痛,“王爺日以繼夜忙碌,對於身體一點不看重,總是言之後繼無人,沒必要貪圖多苟活幾日。”

“我們王爺一直沒有心儀的人。”秋山悄悄看眼聽的認真的楚鈺文,心裡暗笑道:“若是隻為子嗣傳承,這親不成也罷。”

“子嗣在王爺心裡,說是重要其實也不重要。”秋山停頓了一下,又道:“王爺說寧可選擇心儀之人,哪怕沒有子嗣也心甘,若是能有那就是皆大歡喜。”

“沒有子嗣。”楚鈺文喃喃一句,看眼秋山道:“還是多勸勸王爺保重身體,他應該擁有一切,值得最好的對待。”

“是是是。”秋山笑的見牙不見眼,拍著胸脯保證道:“奴才一定謹記將軍吩咐,等待最好的一切。”

……

“王爺。”

秋山送走楚鈺文,又來到書房,把楚鈺文的那些話稟報給王爺,“楚將軍惦記您身體呢!奴才看著他甚是為此憂心。”

“憂心?”忠親

王漆黑猶如深潭的眼眸,讓人看不出他此刻想法,隻是嘴一如既往的毒,“本王可是比他強壯幾倍,還需要他操心憂慮?”

“嘿嘿。”秋山訕笑,“可能是想小王爺回來,還需王爺多多疼愛,父慈子孝頤養天年。”

“給他送去。”忠親王道。

他實在沒脾氣了!

被楚鈺文磨了這麼多年,能沒失去理智和耐心,是他自己內心實在強大。

剛才又教訓一番楚鈺文,希望他回去以後能想清楚,不再優柔寡斷自以為是,抗下一切苦難並不是明智之選。

“是,奴才這就去。”秋山頓時一臉高興,笑道:“楚將軍看到一定高興,說不定會馬上過來呢。”

忠親王閉上眼,隻是對秋山揮揮手,示意快走。

他心裡明白,送去以後就算楚鈺文不鑽牛角尖,也是大哭一場後悔不已,不會來尋找自己。

忠親王這番作為,是給楚鈺文一個定心丸,彆連兒子也被他耽誤,到時還要自己費心,想方設法打開他心結。

……

楚鈺文回到將軍府,無視王林的欲言又止,冷著一張臉把人趕走,自己坐在書房發呆。

他越想越心痛。

當年自己不知道忠親王身份,當兩人發生肌膚之親後,當即選擇離開不給對方任何壓力。

選擇自己默默承受這一切。

哪怕是有了骨肉之後,楚鈺文也沒想向對方坦誠,因為欺君之罪太大。

那是要抄家滅族之罪。

就是楚侯府也不一定能保全自身,何況一個從底層,一個小兵役一點點爬起來的人。

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哪怕現在他後悔萬分,楚鈺文也不想冒一點險,讓自己心裡深深藏著的那個人有任何危險。

以前為了楚侯府,也是為自己姨娘贖罪,楚鈺文緊守自己的秘密,不讓任何人因為自己受牽累。

但後來,楚鈺文就完全是為忠親王。

直到後來知道忠親王身份,不會受自己牽連,甚至可能幫自己之時,已經晚了。

楚鈺文把自己費儘心機,才保全生下來的兒子沒了,讓他再無顏麵對,說出自己隱藏的小哥兒身份。

“陰差陽錯。”楚鈺文歎息:可能自己這輩子就不該有奢望,隻要有一點點能看到與忠親王攜

手的機會,必定會出現意外。

就像今天一樣。

竟然從忠親王眼裡看到傷害,那是被自己所傷,也是楚鈺文最不願意的事。

“將軍。”王林站在書房門外,稟報道:“忠親王派人過來,求見將軍。”

“請進來吧。”楚鈺文短暫的失神,不知道有什麼事,要派人緊跟而來,“可是秋統領?”

“是。”王林答道:“屬下這就去請。”

“將軍。”秋山被王林請進來,對楚鈺文行禮道:“王爺派奴才過來給將軍送東西。”

他說完對身後招招手,一個雕花精美的大木箱被抬進來。

“王爺說,這是十多年前要送給將軍的東西,隻是您離開的太快,讓王爺沒有找到人。”

秋山看眼箱子上的灰塵,又道:“王爺一直不讓人動,上麵落滿灰塵也不讓擦拭,說將軍不信任任何人,怕您不信這是多年前要送您之物。”

秋山說完不等楚鈺文說話,接著告退轉身離開,隻留下呆呆看著紅木箱子的楚鈺文。

上麵積滿厚厚的灰塵,楚鈺文還是能辨彆是真是假,隻是忠親王這話暗示著什麼,他心知肚明。

是說自己不信任他。

楚鈺文上前慢慢打開箱子,火紅的新婚服飾展現在眼前,讓他再控製不住放聲大哭,發泄自己積壓多年的情緒。

“啊啊啊啊啊啊!”

楚鈺文大喊,捶足頓胸的哭泣,忠親王當年是要迎娶自己,哪怕他不知道自己小哥兒的身份。

不顧自己不能給他孕育子嗣,一心想要迎娶,看著這大紅色的禮服,還是要迎娶自己做正室。

自己就這麼生生錯過了!

“啊啊啊啊啊啊!”

楚鈺文哭的昏天黑地,哭的肝腸寸斷,悲痛不能自已。

他緊緊抱著禮服,讓它貼在自己心口,雙目無神臉色蒼白。

楚鈺文摸著大紅禮服,一遍遍的問自己:“為什麼?這命運總是要跟自己開玩笑,讓自己無論走哪一步都是錯?”

他傷了自己最愛的人,也失去了把握一生的機會。

“為什麼?為什麼?”

楚鈺文悲憤大喊,涕淚橫流,自己這大半生,所作所為究竟哪裡是對,哪裡又是錯?

楚鈺文迷茫了。

他頹然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兒子,你告訴阿爹,告訴阿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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