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魚。”
夏陽把魚肚子夾給柳景文,上麵少有的一點刺被他挑乾淨,“怪不得你聰明,這麼喜歡吃魚。”
柳景文拿筷子的手一頓,側頭看向坐在身旁的夏陽,幽幽的說道:“其實以前沒有這麼喜歡吃。”
“爹總是給我買肉補身體,惹得家裡不和睦。”柳景文道:“爹是抓魚好手,我就說喜歡吃魚,不用花銀錢去買。”
“嗨!”夏陽一聽就明白,是因為柳母的原因,“我還以為你真喜歡吃魚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想起剛從柳家搬出來,自己買肉回來,柳景文很少吃,說自己喜歡吃魚,恐怕是怕自己花錢,也想自己多吃一些。
“吃肉。”夏陽夾了幾塊兒紅燒肉,又去夾排骨給柳景文放在碗裡,“你應該早告訴我,我們現在不缺錢花。”
他想說就是沒銀錢也沒關係,我可以上山打獵,一定讓你頓頓有肉吃,話到嘴邊夏陽又沒說出來。
“現在是真的喜歡吃魚。”柳景文道:“陽哥兒做的魚味道鮮美,沒有魚腥味鹹淡也適中,我很喜歡。”
夏陽一挑眉,看著柳景文問道:“怎麼?你們家的魚不好吃嗎?”
“鹹,腥。”柳景文輕輕吐出兩個字,臉上的表情有些委屈,“不知道為什麼,從來不好吃,與其他人家不一樣。”
“嗤。”夏陽嗤笑,眼神轉冷,道:“一定是那個老妖婆耍你,真是心思惡毒,活該被休回家去。”
“算了。”柳景文也歎氣,堅決從柳家搬出來,大部分是為了夏陽,少部分他也是厭煩柳母私下的小動作,“一切看爹的麵子,不與她計較。”
“過去了。”夏陽拍拍柳景文肩膀,“忘了吧,想想現在和我們以後。”
有柳父這麼護著寵著,柳景文還受這麼多委屈,若是沒有柳父,不知道柳景文會怎麼樣?
“嗯。”柳景文嘴角勾起,露出幸福的笑容,“能有如今,全仰賴陽哥兒。”
“今生必不辜負。”柳景文神態輕鬆,語氣卻是極其鄭重,“陽哥兒,你就是我的眼,這一生的光芒。”
“噗。”夏陽笑出聲,柳景文還來煽情的這一套,他可說不出什麼文藝的話
,戲弄道:“就這一生?也太小氣了。”
“嗬嗬。”柳景文搖頭不語,吃了一口菜,想想道:“若是生生世世,我都這麼倒黴,情願永遠不遇見你。”
他指著自己眼睛,像是玩笑一樣,“每天陽哥兒忙碌,我享受清閒,我們倒是相濡以沫,你也不嫌棄,但我這裡不安。”
柳景文指著心口,道:“自私這一生,已夠生生世世回味,若再來一世,我定放你自由,不想我這裡再疼。”
“說什麼呢?”夏陽瞥見柳景文一閃而逝的心疼,心裡有些難受,抓住他的手道:“不要再說這些,也不要再這麼想。”
“若我不心甘情願,誰也留不下我。”夏陽道:“我是真心,也是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裡,願意與你攜手一生。”
柳景文的心思,夏陽開始沒有察覺,但時間長了豈會看不出來,在他心裡反複受煎熬的時候。
夏陽早已經下決定,留在柳景文身邊。
他知道自己再也遇不到,像柳景文對自己這麼好的人,不顧這裡的種種規矩與禮教,堅決不給自己任何束縛。
柳景文不但是自己一眼就喜歡上,讓自己的心不知不覺淪陷,每天都期待他的笑容與溫言細語。
還放下自己嫌棄的身份和執拗,不顧自己生而為一的尊嚴,願意屈居於他身下,更在某一刻有想要為他生子的人。
“嗯。”柳景文回握夏陽的手,收起自己的感性,“我記住了,以後不會說也不會再想。”
“吃飯。”夏陽繼續給他夾菜,“你不是餓了,多吃一些。”
他細心的照顧柳景文吃飯,這已經成了夏陽的習慣,每次都要看到柳景文吃的心滿意足才會停手。
“是呀!”柳景文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今天會吃的很飽,一償宿願。”
“天天都讓你吃飽,放心。”夏陽沒覺察出柳景文的意思,笑道:“隻要你說餓,我馬上就投喂,保你稱心如意。”
“好。”柳景文笑容滿麵,看著夏陽的表情溫柔似水,“我等著。”
“不用等。”夏陽道。
他拿起自己溫在一旁的酒,給自己和柳景文各倒上一杯,“今天過年,也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年,喝一杯慶祝一下。”
夏陽把一杯酒,交
到柳景文手上,自己又拿起一杯,眼神溫柔的看著喜歡的人,“我們乾一杯。”
他還記得,沒與柳景文喝過交杯酒,婚禮也因為夏家人的騷操作給攪和,但夏陽並不懊悔。
什麼也沒有柳景文,這個人重要!
“我們還沒喝過交杯酒。”柳景文一直記得這件事,他欠夏陽太多,今天趁這個機會補上。
“好。”夏陽頓時笑容燦爛,為自己與柳景文的心有靈犀,“我們喝交杯酒。”
他與柳景文輕輕碰一下杯,一隻手握住柳景文手腕,另一隻手端著酒杯,兩個人手臂纏、繞。
“新年快樂。”夏陽在喝酒前道。
“百年好合。”柳景文展顏一笑,一揚頭喝下這杯酒。
此時氣氛有些曖昧,夏陽目光隱晦,看著柳景文目光灼灼,心裡有些蠢蠢欲動。
“小秀才。”他嗓音低沉,隱藏著綿綿情意,“我們會一輩子幸福。”
“會的。”柳景文聲音雖輕,卻是讓人聽著安心,他帶著保證地說道:“我們一定會。”
兩個人似乎因為這酒,有些意亂情迷,喝著喝著,不知道誰先擁誰入懷,誰先送上雙唇。
“陽哥兒,我餓。”柳景文呢喃道:“還想吃,讓我吃飽。”
他說話間,一隻手已經撫、摸在夏陽腰間,正在一點點下移,暗示的意味明顯又堅決。
夏陽看著柳景文染上緋紅的雙頰,豔如桃花美似朝霞,心裡越發控製不住,渾身熱血沸騰叫囂著與之靠近。
“嗯,讓你吃飽。”夏陽已經放棄抵抗,鬆開拉住柳景文的手,“隨你心願。”
他現在情緒有些失控,再沒有考慮其他的時間,不由自主的靠近柳景文,與他一起宣泄心中的情感。
……
經過一個下午柳景文的努力,終於讓夏陽成功昏睡過去,等他再次醒來,天已經黑沉。
“什麼時辰了?”夏陽喉嚨不舒服,聲音乾澀嘶啞。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柳景文,他一個白眼過去也於事無補,柳景文根本看不見,夏陽心裡十分鬱悶。
“先喝口水。”柳景文端起早準備好的水,遞給夏陽道:“亥時初,不急。”
“嗯。”夏陽一杯水喝下,喉嚨舒服許多,“我再躺一會兒就起來。”
他被
柳景文折騰快一下午,現在身上有些酸痛,若不是夏陽身體素質好,他想自己不一定能醒來這麼快。
柳景文說是再來一次,夏陽卻是清楚的記得,三次不止,隻是最後他實在忍不住,無力的昏睡過去。
至於柳景文什麼時候從自己身上下去,夏陽是一點印象沒有,但他知道柳景文不吃飽是不會罷休。
“還難受嗎?”柳景文幫夏陽按摩腰部,溫聲細語的問道:“這樣行嗎?”
夏陽很想刺他兩句,可是觸及柳景文精美的臉頰,還有美豔的雙眸,他又壓下到嘴邊的話。
“還行。”夏陽說道。
這能怪誰呢?還是怨自己體力不行。
“好在我上午就把一切準備好。”夏陽歎息:感覺自己有先見之明。
他倒是沒想今天和柳景文在一起,隻是想把所有事情做完,安安靜靜的與柳景文呆在一起。
等待辭舊迎新,過一個溫馨美好的跨年夜。
他想到這裡,忍不住怨念,嗔怪道:“不是說好明天嗎?等給你爹拜完年,我們就什麼事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