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
柳景文追上來,拉住夏陽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若是他不好你也會不舒坦。”
他目光落在夏陽肚子上,眼裡有些後悔,不應該讓夏陽有孕,隻是這種意外誰能想到。
柳景文始終以為夏陽不會懷孕,即使有也不會這麼快,但事情往往出人意料,想要夏陽好就要時刻注意保護孩子。
“我給忘了。”夏陽也反應過來,他習慣大步流星的走路,現在一時改不過來,“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即使他再尷尬無奈,這也是自己的骨肉,夏陽怎麼會不喜歡,他隻是一時轉不過彎,也記不住罷了。
“什麼事?”柳景文轉頭問一旁的小哥兒,“誰找陽哥兒,又鬨什麼?”
他聽到小哥兒的話,已經猜到是誰過來,柳景文蹙眉道:“上門就鬨,還是在村口,這是想做什麼?妄圖施加壓力嗎?”
柳景文看眼夏陽,其實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夏陽的態度,他想尊重夏陽的意思,知道是什麼想法?
“還用說嘛。”夏陽沒等小哥兒說話,不在意的笑笑,“一定是夏家人,否則誰會底氣這麼足?”
他眼神嘲諷:真是無孔不入,隻要有一點甜頭可占,馬上就冒出頭來。
夏家人一直沒出現,夏陽還高看幾分,沒想到還是來了,估計也是聽到柳家村發財的消息晚了。
這才遲遲沒有動靜,讓夏陽徹底忘記這一家人。
“我過去看看,你彆去了。”柳景文從夏陽的話,還有冰冷的眼神中明白,夏陽對他們沒有任何親情。
“你現在不能受刺激,也不能動氣。”柳景文道:“不能因為他們,讓你們父子有任何的不適。”
這些事情,柳景文已經向大夫打聽清楚,一點點的意外,他也不想有,還是自己出麵處理比較合適。
“不用。”夏陽笑道:“他們都不在我眼裡,我怎麼可能因為他們生氣,不過是一些不相乾的人。”
“但是。”柳景文不放心,還想繼續勸說,被夏陽攔住道:“這事隻能我出麵,讓他們死心你們誰也做不到。”
他還有話沒說,無論是柳景文還是柳父,或是任何其他人出麵。
夏家都不會甘心
,可能還會借題發揮把事情鬨大。
到時柳景文和柳父他們,還有柳家村其他人都不能幸免,會被一些有心人推動,名聲儘毀被十裡八村戳脊梁骨。
“我陪你去。”柳景文堅持,不顧夏陽反對,說道:“你是我夫郎,嫁給我,我就是你的依靠,該軟時則軟該硬時則硬。”
他眉眼含笑,看著夏陽的目光全是溫柔,似乎在向夏陽表達什麼,也似乎有自己的堅持。
“好。”夏陽沉默片刻,突然灑脫的一笑,聳聳自己肩膀道:“我們一起。”
他牽著柳景文的手,在這一刻突然明白。
無論什麼時候,柳景文都不需要自己護在身前,他需要的是與自己並肩麵對一切。
這無關尊嚴,是夫夫兩個情深所致,希望為對方遮風擋雨。
是兩個人相濡以沫,想要並肩前行執手與共。
……
“還有沒有道理呀?”
“你們柳家村就是這麼對待外村人的?”夏大嫂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哭天搶地的控訴。
“就因為你們柳家村現在掙錢了,在十裡八村出人頭地,就看不起我們這些鄉鄰,我們可是你們柳家村的親家。”
“你們竟然不讓我們進村,你們柳家村還有沒有人性?”夏大嫂指著眼前的幾個小哥兒罵:“你們趕緊給我滾開,我要進去看看,我們家陽哥兒是不是被你們暗害了。”
“暗害?”一個小哥兒直翻白眼,不屑的說道:“若是暗害,等你們來骨頭渣子都沒了。”
“哈哈哈。”其他小哥兒全部在一旁大笑,“就是,這麼惦記早乾什麼去了?就那點花花腸子,當誰不知道嗎?”
當初夏陽是怎麼嫁進柳家村,又是怎麼抬進來,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就是附近一些村子也清清楚楚。
夏大嫂這些言辭,想拿捏人恐嚇他們,這幾個小哥兒沒一個怕的,無非是顧忌夏陽不敢撕破臉皮。
否則在夏大嫂剛一鬨時,他們就會動手把人攆走,窮的時候都沒人敢來柳家村鬨事,現在他們更是不怕。
“你,你們?”夏大嫂哭嚎半天,這些小哥兒就是攔著路不讓進村,她也是實在沒辦法。
眼角瞥向夏母,靈機一動道:“娘,你倒是說一句話呀?找三弟可是爹同意
的,你不能不管呀。”
“我,我。”夏母怯懦的看看夏大嫂,又看看幾個眼神莫測的小哥兒,縮了縮自己脖子,“他們不是說找陽哥兒去了嗎?”
“老大。”夏母又看向自己大兒子,滿含期待的說道:“我們再等等吧?你看其他人也是在外麵等著。”
“嗯。”夏老大看看村子口,站著的一些想要進村的人,道:“那就等等,三弟出來之後再說。”
“說什麼?”夏大嫂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上去掐一把夏老大,罵道:“你個沒出息的,我們是柳家村親家,他們這麼對我們,就是看不起我們,你還等什麼?不怕彆人笑話嗎?”
“我。”夏老大人高馬大,卻是被自己媳婦兒掐的直咧嘴,也不敢反駁一句。
還討好的笑笑,對夏大嫂道:“不是說了,都是這規矩,我們來時也聽說不能隨意進出,你就先等等。”
“不等。”夏大嫂一掐腰,蠻橫的說道:“我現在就要進去,倒要問問柳家人什麼意思?就是這麼對待親家的,是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嗎?”
她在夏家是一手遮天,夏老大為人老實本分被她管的死死的,不敢對她的話有任何反駁。
夏母那是懦弱無能之輩,進門沒多久就讓她看出苗頭,輕易的奪過管家權,除了夏父需要她忌憚幾分。
可以說,夏大嫂麵對夏家其他人,是無所畏懼簡直是她一言堂,就連後進門的弟妹也要受她管束。
“不等就滾。”夏陽過來,正好聽到這些話,毫無表情的臉上布滿不耐,“這裡沒有人與你們有瓜葛,以後也彆提我的名字打著我的旗號,我丟不起那個人。”
“夏陽。”夏大嫂當即惱怒,還以為是在夏家的時候,指著夏陽道:“你個沒人要的老哥兒,還反了你了,竟敢這麼和我說話?”
“嗬。”夏陽冷笑,眼裡帶著戲謔的說道:“還有一句,我替你說了。下麵那句話就是,今天彆想吃飯了。”
“哈哈哈。”柳家村小哥兒,聽到夏陽的話,頓時哄然大笑,“看來說的太多,陽哥兒離開這麼久,還記得這句話。”
“怎麼會不記得。”夏陽雙手環胸抱著肩膀,毫不在意的道:“一天能吃上兩頓稀飯,就是這
位夏家大嫂大發慈悲,腦袋進水忘記糧食有多金貴。”
“若不是需要我乾活,估計可能都忘記我需要吃飯。”夏陽嘲笑道:“就是這樣,還每天找借口鬨騰,想儘辦法克扣一頓。”
他看看夏母又看看夏老大,眼神陌生帶著厭惡,這也配是這具身體的親人。
一個個都眼看著進門的媳婦兒,使勁一切招數,對付自己兒子和兄弟。
卻是像沒看見沒聽到一樣裝聾作啞,視而不見的當做沒這麼一回事。
“你?”夏大嫂還要繼續喝罵,但是觸及夏陽那冰冷的眼神,突然打了一個哆嗦,“你怎麼說話呢?”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看著夏陽身姿挺拔,背脊挺的筆直,再不是那個沉默不語,對自己低頭的自卑小哥兒。
“我怎麼說話了?”夏陽道:“不是回答你的問題嗎?”
他掏掏自己耳朵,笑道:“你若是耳朵不好使,就好好掏掏,彆妄圖在這裡撒潑,這可不是夏家你的天下。”
“還有。”夏陽看向夏母和夏老大,說道:“在夏家時,你們說的話我還記得,也一直按照你們說的做,今天突然找來想乾什麼?”
“我。”夏母看眼夏陽,見他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眼神閃了閃就低下頭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夏老大同樣沉默,不與夏陽對視把目光轉向彆處,好像與夏陽根本不認識一樣。
“乾什麼?”夏大嫂狠狠瞪了夏母和夏老大一眼,昂著脖子上前一步道:“爹病了,讓你回去看看。”
“本來。”夏大嫂稍微停頓一下,又不懷好意的說道:“我們是想看看你過的好不好,順便給你撐腰,既然你這個態度,我們就不管了。”
“畢竟連娘家人都不看在眼裡,在婆家就是挨打受罵,也是你自己找的。”
“一貫偷奸耍滑品行不端。”夏大嫂冷笑道:“我們也沒那個臉麵為你撐腰不是?一個不孝的東西,夏家的臉麵可不能因為你丟了。”